注视着前方。
她站在他的右侧,闻言猛地抬起头望向他的侧脸,3月清晨的阳
光托过前额的刘海,有一些些刺眼,他此时坚决不容置疑的神情上
笼着一层温润的金色光辉,深深地刻进她的心里。
那天是他向她表白的日子。不再侧故的寒风虽已经被春天驱
散,但驻足在这大桥上,河心依然散发着寒气侵袭着两个年少的孩
子。这座桥,是她曾经埋葬自己心情的地方,她把所有的日记烧
掉,将焚烧的灰烬决绝地扔进大桥下的河里。今天,那些不快乐的
回忆都离她远去了,因为她身边这个高高大大的男孩。禾的出现让
她在不知不觉中打开了自己的心门,第一次在一个异性面前毫不设
防、谈笑自如。虽然禾不像君那样告诉她很多人生道理,霸道地拉
着她走进自己的世界,在大庭广众下喊她“亲爱的”;也不像韦那
样做出一些暧昧的暗示,给她细心的关怀。可她更愿意跟禾做最好
的异性朋友。禾的话不是很多,也不会说一些令她慌神的暧昧话
语,只是静静地谈起他的家人、朋友,细细地告诉她发生在他身边
的事。他也会和她打闹、开玩笑,但从未说过一句挖苦嘲讽的话。
有时他会告诉她关于妤的事,妤是他的前女友。她刚刚认识禾的时
候,他还未从失去妤的痛苦中挣脱出来,她也常常很体贴地陪他去
散步,慢慢地开导他,然后在他的脸上溢满笑容的时候,“贪心”
地“敲诈”他请她吃漂亮的花式刨冰。
彼此的熟悉是在他们高二的时候。非典爆发的前夕,也是3月春
风习习的好天气,她和他都报名参加了班里组织的登山春游。那时
的她还处在君霸道的关怀之中。参加春游的原因很奇怪,君说她不
去自己也不去,几个女生说君不去她们也不去,最后她是被春游的
组织者硬是赶鸭子上架一般地强行拽了去,为了凑齐旅行社要求的
最低人数。他们坐了一夜的大巴抵达T山。君安排了一个聒噪小女生
和她坐在一起,小女生在她耳边不停地叽叽喳喳,她不发一言,静
静地听着。行至中途的时候,坐在不远处的禾打断了小女生的噪
音,要和小女生换座位,因为他前面的一对情侣放低了座椅靠背,
他一米八四的身高实在吃不消。小女生很高兴的同意了,因为小女
生只希望她不要和君坐在一起。之后,她和他坐在一起4个小时,她
仍是安安静静地听着,禾低低地说着他的家人,还有妤。那时他和
妤还很好。他说,妤是他初中3年的同桌,也是他最好的异性朋友。
他说,上了高中之后,虽然仍和妤在一个学校,可是他很怀念初中
每天和她打打闹闹的日子。他说,对妤太多的思念让他很失落,一
个学期之后他就表白了。他说,妤不愿和他一起去登山,要一个人
去L市见网友。他说,他很生气,不是因为妤宁愿见网友也不愿意陪
他,是因为妤不顾自己的安全一个人去别的城市见一个素未谋面的
陌生人,他们因此吵架了,他差点打了她。他说,最后他忍住了,
因为他发过誓,这辈子不会打女人。
她一直这样安安静静地听着,不过这次是闭着眼睛的,因为他
说,如果累了就闭上眼睛,可以不用回答他的。但是,虽然闭着眼
睛,她还是认真在听,默默地感受他低沉的嗓音带来的安定感。凌
晨时分,大巴里很冷,他看了看缩成一团的她,一言不发地脱下自
己的外套,给她倒穿上,他说虽然外套很薄,可是料子不透风,很
保温。她很感激地看着他,他说,清晨应该就会到目的地了,还是
休息一会吧。她点点头,把头靠在大巴的车窗上去睡。虽然另一边
坐着的就是他,有温暖的怀抱、宽厚的肩膀,可是她告诉自己,那
不属于自己,他是另一个女孩子的,他们的感情很好很
好。。。。。。。(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