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皊
作为主角美形是必须的,聪明是必备的。简言之阮同学就是一位有着绝尘容颜,超人智慧,不凡身手且爱好美人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如果忽略他的怪异思路 ,万恶趣味,绝对腹黑和卖了人还让人替他数钱的恶劣性质的话。
白纪羽
阮清皊的师傅兼监护人。乍看就一顶着张娃娃脸装嫩整天嚷着要糖吃以给别人添麻烦为宗旨的无害美形大叔,其实是十五年前叱咤江湖黑白两道的御剑宫前任宫主。看吧,有什么徒弟就有什么师傅。
林遥络
请相信这真的是一个一心追求医道诚实真正精明能干最重要一点是正常的古代好青年。只是不管什么人和这对活宝师徒呆久了,都会多少有点神经衰弱,对人生抱着灰暗态度的,更何况还一待就五年。不过还好,他挺过来了,没疯也没傻。
涤尘
出淤泥而不染,出于烟花地却偏叫涤尘。愿望是开一家冰人馆,愿天下有情人都
成眷属。而他自己爱得热烈,骄傲而痴迷。逐月琴束之高阁,只为等多年前那个
单薄的少年,只是一边等待,一边仰望,我爱你,也爱我的梦想,每一样,我都
不要放手。我不愿追逐,只愿于此等你暮然回首,哪怕需要一生的时间。
凤若鸣
现任御剑宫宫主从小在仰视的目光里长大,从来没有谁能挑战他的绝对。这样的
人眼中只有自己和自己关注的那些人,从来没有江湖或天下,他只是任性地想要
所有,所爱或被爱。只是每个人都要长大,都要学会放手,有一天,他懂了,却
再也回不去了。
无思
美少年,身世可怜的美少年,身世可怜故作坚强性格别扭的美少年,身世可怜故作
坚强性格别扭冷面热心腹黑的美少年。从锦衣玉食沦为最卑贱的奴隶,受尽屈辱,
苟延残喘在这世上只是为了报仇。在他被仇恨淹没已经不再相信不再祈祷的时候,
他遇到了清皊,那个人一直淡淡笑着,从不说同情,不说可怜。总是兴高采烈说着
一些“活着就是为了吃好东西和看美人”之类很无聊的话,然后心就在不知不觉间
被温暖。只是那刻骨铭心的恨又怎能轻易消除,当复仇的契机再次摆在眼前,他义
无反顾地伸出了手,即使是以伤害那个人为代价,因为他知道他一定会原谅。只是
他不知道再硬的东西也会出现裂痕,更何况只是脆弱的人心。
沈逸轩
华韶阁向来神秘,地处南海中的小岛上,整个岛都是其势力范围,控制沿海的海运,
且势力深入内陆,但从不介入纠纷。不同于凤若鸣的独断任性,从最低层一步
步提拔上来的沈逸轩要更沉稳也更放得开,对权力,对事物的控制,他没有那么强
的执着,他只是想不断做些事,挑战那些极限以给自己的人生添些乐趣。所以他总
给人玩世不恭的感觉,却也永远那么悠然自得,因为他够强。
_________其实作为超长篇,后面还会有很多很多人,不过攻受主角就在其中哦
第一章
时至傍晚,斜阳的余晖穿过茂密的古树,落在山间曲折的小道上泛起点点金光。其间走着一位身着深蓝衣裳的青年,他一身深蓝衣裳已洗得泛白,但仍整齐干净。身上背着一个竹筐,筐里装满了各色的药草,一路踏来飘出淡淡香气。
在小径的尽头隐约可见两间比邻而立的木屋,虽已是到了晚膳的时间却依旧不见炊烟升起。蓝衫男子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即轻叹一声,皱了眉加紧步伐往木屋赶去。
这背着一筐子药草的青年叫林遥络,八年前看中此山稀有药草甚多,便在此潜心专研医道。正好与在山中隐居的白纪羽阮清皊师徒结邻相伴。本也算美事一桩,只是这对师徒啊,真是一提起就让人头疼,顶着张娃娃脸整天嚷着要糖吃以给人添麻烦为宗旨的师傅,满脑子稀奇古怪念头整死人不偿命的徒弟,这么多年,这孩子能挺过来,不容易啊!
林遥络推门而入就见那师徒两人隔了张桌子对坐着,彼此望着对方,眼睛也不眨一下,明明是两双秋水美目,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在暗送秋波呢,可惜林遥络太清楚这两个人的劣根性了,大步走到桌子前大手一挥就桌上的蜜罐拿在手里。
“不要啊!遥络,这是最后一罐了,不要没收!”阮清皊忙起身抢夺,却被林遥络早早识破。强抢未遂后立刻改用怀柔政策,抬起他那张清秀脱俗的俊脸,一双明眸里噙着泪光无比哀怨地望向态度强硬的好友轻启朱唇哀求道,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铁石心肠都要化了(liao)。
长辈到底是长辈,关键时刻该强硬就强硬。只见瞬间衣袂翻飞,白纪羽一掌拍下,顷刻间桌子应声而裂,抬头怒瞪林遥络咬牙道:“动我蜜糖者,下场有如此桌!”
林遥络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不要和这两个低幼龄儿一般见识。但是在看到这个月第七张桌子在白纪羽手下英勇牺牲之后,所有的耐性和教养都一起飞到爪洼国去了。还能忍那就叫神了!
“哼,哼,你们两个人啊,都这个时辰了,还不做饭,就为了在争一罐蜜糖!”抽搐着嘴角,最后两个字真的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林遥络缓缓说着边抬手把蜜罐揣进怀里,“没收!”
“不要啊~~~”两声凄厉的哀号果不其然地划过。
“阮清皊,把屋子收拾干净。白纪羽,把桌子修好。不干完别想吃饭!”扔下话就头也不回踏进厨房准备晚饭去了,完全不理会刚才还气势汹汹现在却一副哀怨小媳妇脸的两人。
“呜呜~遥络好凶啊~呜呜~”白纪羽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还边嘀咕,早就抛弃了脸皮这种事物。
阮清皊当然不落人后,帮腔道:“果然遥络也到叛逆期了,想当初可是很天真可爱的一个孩子,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就会凶人啊,也不怕未老先衰的,这个样子将来怎么找得到老婆啊?”
青筋,无数青筋在一瞬间跳上林遥络的额头 。“一直和你们俩在一起,我不未老先衰那才是怪事呢!”
“被嫌弃了!啊~~,遥络你嫌弃我了,遥络你始乱终弃啊!”阮清皊哀嚎着一个猛虎落地式扑到林遥络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看着这哭得不亦乐乎的两师徒,林遥络只觉得无力,很无力。只得长叹一声,将怀中蜜罐往外一扔,恨恨道:“我,我这什么命啊?”随即进厨房去了,不再回头一眼。
客厅里,两师徒继续着蜜罐争夺游戏。
入夜微凉,山谷里早是一片寂静,唯有蝉鸣蛙叫隐约传来,映衬着那清风明月好不撩人。天为被地为床,置身此间,一切功名利禄恩怨情仇皆为烟云,只可惜,天总要亮,人也总是要醒,纵能看破荣辱,却终是逃不过人心。
白纪羽一手支頤,随意地靠在窗边凝望着这撩人月色,目光却是直直的未有半分偏移,喃喃自语道:“如此良夜,不知你身旁又是佳人几何?”随即浅笑着摇了摇头皱了眉就是一声长叹。
“这么晚了,师父还有雅兴欣赏月色,难不成是想借没有睡好之名行明日偷懒之实。”不知何时一身单衣的徒弟已立于身后以十分笃定的语气说道。
“哎,哎,我说我好歹还是你师父吧,你就不能留点面子。”不满,强烈不满,想当初他拜师的时候,虽然也常在暗地里捣乱,但也没这么大胆过,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耶,师父这种事物的存在不就是为了让徒弟从中发现错误以避免再犯并且拿来指责和超越的吗?”这小孩其实是和总悟(没看过银魂的都给我去切腹)一个时代的吧。
“你,你,哎”白纪羽难得地没有再和徒弟斗嘴,而是长叹一声敛起神色道:“是啊,以你如今的才智武功,别说是我,天下又有几人是你的对手?”
“那倒是,如果没有师父你这个拖累,我不知会有多逍遥快活。不过,如果你敢抛下这
十二年对我的压榨一死百了的话,嘿嘿,那即使是地府,我也要追过去讨债的。”阮清皊说的时候眉飞色舞玩味十足,却有说不出的决绝。他随即一挥手转身道“我困了,先去睡了。对了,师父你最近老师叹气又睡不着,这可是未老先衰的表现,要多注意哦!”
“傻徒弟啊,这世上又有谁是谁的永远?”白纪羽望着徒弟单薄的背影不觉轻叹了声。却立时面色一转颤抖捧着脸惊叫起来“啊——,又叹气了,难不成真的是未老先衰了更年期到了?不要啊——!我的沉鱼落雁赛过天仙的花容月貌啊——”
“吵死了,老头子,再闹罚你一个月不准吃糖!”
“老!头!子!”“哐当”某位以娃娃脸自傲的无能大叔纯洁脆弱的心灵就这么哗啦啦碎掉了。
见了自家师傅的悲惨下场,阮清皊下意识地拉了拉被子暗下决心道:“原来最腹黑的是遥络,以后一定不能惹他,一定不能。”
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抚过山谷,随清风洒落一片清脆婉转的鸟啼声。清皊揉了揉因迟寐而略微发酸的眼睛,毫不吃惊地发现对面竹榻上熟悉的身影已经不在,留下的只是披在自己身上尚存余温的毯子。白纪羽走的时候,他知道,却没有拦,甚至没有送别。既然这是师父的选择,既然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走得安心,那么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在看待白纪羽莫名失踪这件事上,显然林遥络的反应要比阮清皊这个正牌徒弟要正牌地多。“白师父走了,他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说去哪?什么时候回来?”一连串的问题叮铃当啷地砸向阮清皊。
“喏,一张纸条。”阮清皊悠哉吃着好友准备的早饭边抬手把纸条递上。
“我走了,清皊你要和遥络好好相处。出去闯荡江湖一定要记得为师的八字真言:有利必取,有仇必报!等吃香喝辣的时候,一定不能忘了为师。 师父留”林遥络狠狠把字条往桌子上一拍,还把清皊的汤汁都溅出了几滴咬牙道“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
阮清皊用完早膳,慢悠悠擦了擦嘴道“遥络,你不要激动嘛,还能算什么,不就是师父不要我,把我扔给你了,从今以后我就只有你一个了,你一定要对我好啊,你一定不能对我寡情淡义,负心薄幸,始乱终弃——”越说越激动,到后来索性就扑到林遥络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磨蹭起来。
林遥络好不容易把黏在自己身上某个类似无尾熊的生物扒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都说今后跟着遥络了嘛,还要问这种问题,难不成我就这么讨你厌?你就这么想快点摆脱我?”说着边用他的秋水明眸眼泪汪汪地望向林遥络,活脱脱一副哀怨小媳妇脸。
有时候真的让人抓狂,但又不能不说没了他的话自己的生活不知道会无趣多少,这些孤单的日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来。更何况自己自幼父母双亡被叔父收养,稍大些被送去学医后就不管自己了,在医馆也因家世零落遭尽白眼,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才来此隐居潜心效仿神农氏尝遍百草研究医术。要算的话,阮清皊和白纪羽真的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
“遥络你来这八年了吧,说起来你当初是为什么才来的?”
“啊——”忽然被问及搁置了许久的问题,林遥络显然一时反应不过来,略微皱了皱眉道“这个,应该不重要了吧?反正这里也比外面好。”
“那我们就出去见识见识吧,就这么定了,明天就走!”清皊一拳打在手心,笃定地说。
“啊?什么?你在说什么啊?这么突然。”还是跟不上这小子跳跃性的思维,有点不知所措。
“耶——”清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遥络你见过外面的世面,我可没见过啊。”
“果然——”林遥络无力地揉了揉青筋跳起的额头吼道,“那你还问我干什么啊——”
“总要走一下形式的嘛,哎,大不了有好玩的不落下你好了”继续理所当然。
“阮清皊,你给我去死——”暴走ing.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正是出行好日子。阮清皊和林遥络轻装简从踏上江湖之行。呵呵,江湖,我来了。江湖忽然感觉一阵恶寒。
清皊与遥络自入谷以来,走得最远的也就山脚小村落,遥络在那行医换些日常食用,而清皊则跟着去帮忙。村民们都敦实淳朴待他们也热诚,哪有白纪羽口中那江湖的万千波澜。
才入村口,便有熟识的村民向前问好。人未至,声先到。一听这大嗓门就知道是李大嫂了。抬头就见一朴实娇憨的农家女子一手挽着菜篮向他们走来,“哎,清皊,遥络,又来村里了。”
清皊弯了弯琉璃般的笑眼,随即答道:“是啊,想李大嫂家的白菜了,鲜嫩水灵生的和大嫂一样好看。”
“你这小鬼,就会仗着张利嘴逗你大嫂,别以为你生得玲珑漂亮,大嫂我就舍不得打你。”娇嗔说着李大嫂举手便作势要打。
清皊一转身轻巧躲到林遥络身后,“舍得,舍得,只是打坏了,就没人给遥络采药了。”
“哼,你这鬼灵精,看在遥络份上,先饶了你。”李大嫂满是宠溺地收回手又道,“你若有遥络一半沉稳,也教人省心不少。”
“呵呵,我要是和遥络一样呆板,恐怕我俩木头对木头早就,闷死了。”
“谁呆板,谁是木头啊?我看你是皮痒了。”林遥络咬牙冷笑着便扑向阮清皊,开揍!
“啊——救命啊——杀人啦——”哀叫声此起彼伏,却完全没有引来异议,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
好一会,俩人才分开。清皊泪眼盈盈地揉着自己可怜受袭的头部,心有余悸地望向林遥络委屈地嘀咕道:“都说不要打头了,会变笨的!这种人哪里沉稳了?”正说着却被林遥络余光一扫,立刻收了声。
“呵呵,你们俩啊!”看完一场闹剧李大嫂无奈地笑说道。抬眼才注意到林遥络身上的包袱不由问道:“遥络,是不是张大爷又犯病了,带了这么多药?”
看了看自己的包袱林遥络便知李大嫂误会了,解释道:“不,不是药材,是干粮和衣物。我和清皊想去外面见识见识。”
“出去?”李大嫂不禁皱起眉惊呼道,“是要出山吗?”
“是,我和清皊想趁着现在年轻多长些见识。”
“也是,”李大嫂愣了半响方回过神附和,眉宇间不觉已添了几分忧色,“这小山村哪能困得住你们这些有本事的年轻人?是该去,是该去。”这话像是说给他俩听更似说给她自己听。
“大嫂放心啦!外面世界再好,心里最牵挂的也还是家啊,累了倦了,谁都会回来的,只有这里才是归宿嘛。”清皊依旧一张清风笑脸不温不火地说着却有说不出的温暖。
“是啊,只有家才是归宿嘛,你们一定会回来吧。”笑颜再次展上朴实的容颜,更添几分坚定。
“恩,那我们走了,替我们向村里人告辞啊——”挥着手告别,俩人踏上了离村的道路,
谁也没有回头。
“我记得李大嫂的弟弟离家有六年了吧?”并肩走在路上林遥络忽然没由来地说了句,“也不知怎样?是该回来向家里报个信了。”
“若是要回来早回来了。”清皊把玩着手中的野草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清皊你……”林遥络不禁哑然。其实外面的世界他该比清皊懂。有着太多的诱惑与陷阱,温情在世事面前太过单薄,临行时的句句誓言又能经得起人事几番蹉跎?
“有些事大家都知道,却还是不要说的好。”清皊抬眼望向远方风景,脸上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清皊……”林遥络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相处了八年的好友,自己竟然看不透。
“哎呀,你那是么表情?”清皊一手搂过遥络的脖子展颜道:“人家都说这辈子赖定你了,你休想甩开我哦。”
“谁要让你赖?”林遥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眉宇间却是满满的暖意。
“耶?遥络你又想始乱终弃了,你这般负心薄幸,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哀哀戚戚好一副梨花带雨模样。
对上这张可爱的脸,林遥络再次败下阵来。“好啊,好啊,是我让你赖行了吧?男子汉大丈夫别动不动就假哭。”
“好,那我以后就真哭!”
那年阮清皊和林遥络初入江湖,他俩约定要患难与共,不离不弃。那年的人事那般静好,谁又想得到后来互许诺言的人竟至两相伤害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