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是个陌生的女人,她长的称不上漂亮,微笑时候露出梨涡显得文静秀气。放好梳子,我轻快地打开门,走到厨房,妈妈总喜欢在那里研究菜样。
“妈,我去看姐姐了。”妈妈放下菜谱,抬起头,看向我,她的眼神没有落在我身上。我仔细看她,她苍老了很多。许久,她的眼神在我周身飘着,最后定在我的身上,有些迟钝的点了点头。
出门前,转到姐姐的房间,姐姐的房间有些灰尘了,妈妈最近打算把姐姐的房间当杂物间。
我打开姐姐的抽屉,里面是一本日记和一个相片,相片里的少女异常美丽,她明亮的眼眸带着温和的笑意,抿着嘴笑着,露出腮边两个小梨涡,文静而美丽。
我看着相片笑着,轻声喊,“姐姐”。
放下相片,关上抽屉,转身出门,关上门的时候妈妈站在门口叮嘱我早点回来,不经意间看见妈妈花白的发,我点点头。
乘公交车的时候,发现一个小孩子被人挤下了车,我扯扯嘴,兀自上了车,关上门的时候没在看见那个孩子。车开的时候,我自车窗向后看,车后有个小孩正恶狠狠地瞪着车子,恰巧与我四目相交,我朝他一笑,有车子驶过,再仔细看,哪有什么孩子。
车到了车站,慢慢向墓地走去,在途中遇上一间花店,那里天堂鸟异常美丽,我抿着嘴笑了笑,买了一束,抱着花低着头踩着格子,抿着嘴一路微笑着。
到了姐姐的墓前,姐姐的墓前早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弯腰把一束漂亮怒放的鲜花放在姐姐墓前,他并不英俊,但有种文人的气质,一双黝黑的眼眸带着忧郁,有种醉人心的魅力。
我看了眼他放下的花,是纯白的雏菊,花儿在微风中摇曳,很漂亮。
我丢开手上的花,轻轻地走到他的身后,慢慢的抱住他。
“姐夫。”我拉长调子,双手抚过他的肩膀,停在他的手上,与他十指相交。他不动,我倾身向前,唇靠近他修长的脖子,轻吻。
“我想你了。”我对他说。
他受惊似的挣脱了我的手,头也不转的离开。
他的手真冷。
我看着他的背影,抿着嘴笑。“姐夫,今晚我去你那儿。”
他转过头看着我,黝黑的眼眸闪耀着什么。
我看了眼墓碑,墓碑上照片里的女人很漂亮,微笑时候露出梨涡文静而漂亮。
我朝他冲过去,抱住他。
“我梦见姐姐了。”
蹙着眉,咬着唇。
他看着我,“阿静。”声音很轻,像呼唤。
“姐夫。”我抱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吻他,气息交融,离开他的唇,我轻声说,“我好怕。”
姐姐已经去世三年了,我好害怕。你知道吗。
姐夫忽然拉着我走,坐进他的车,他低下头吻我,一直吻到耳后,然后他不再动了。温热的气息吐在脖子上,痒痒的。我紧紧抱着他,用尽所有的力气。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慢慢下滑,冰凉的。
“阿静。”他这样轻声呼唤。
最后我跟着他,去了他的家。
我仔细看着镜中的脸,微微笑着,按下那串数字,打完电话,挂断后,我仔细梳理好长发,打开洗手间的门,姐夫正在发呆。
我微笑着,抱住他。
夜色正朦胧
昏暗灯光下抵死缠绵。
我依偎在他赤裸的胸膛,轻问,“姐夫,你为什么要娶那个女人?”
他的身体一震,“阿静……”似乎想要推开我。
我紧紧抱着他,抬头看向他,“姐夫已经不喜欢我了,是吧。”
“阿静!”他推开我,我赤γ裸的肌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泛起了一层疙瘩。我扑倒他,磨蹭着他,抱怨的呢喃,“好冷。”
“阿静!够了!”他推开我。
“咔嚓。”门被打开了,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门口,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们,我朝她绽开一抹笑。她长得真眼熟。她疯狂的冲劲房里,对着我抬起手,我对着她,抿着嘴笑着,对了她和我长的真像。
那一巴掌没有落在我的脸上。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拉住她的手的姐夫。
我依偎在姐夫的怀里,抿起嘴,有些的得意似地笑着。
她疯了似地挣扎,长发凌乱,歇斯底里。我恍惚间看见姐姐,她在歇斯底里哭喊,摔着一些能摔坏的东西,然后,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和这个女人不同,姐姐忽然停下了声音和动作,软倒在地上,再也醒不来,她脆弱的心脏再也不会跳动。
姐夫推开我,快速的穿好裤子,把那个女人拉到门外,我坐在床上,慢慢地穿好了衣服,我听见女人的怒骂声,惊叫声,和忽然的沉寂。
走到门外的手看见姐夫的左脸红肿着。
他拿着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割着,无数条伤口。血从伤口流出,殷红的,真是美丽。一如我们初见时候,让我想起我们初次见面时,他送我的那本染着血的情书。我抿着嘴笑着。
那个女人在一旁呆怔的看着他自残。我走到他的背后,慢慢从他的肩膀拂过,他停下动作,我的手在他的手背上停住,将他手上的刀扔开,慢慢与他十指交叉,“姐夫,不要死,我一个人怎么办。”
他的血液渗进了我的衣服,我在他的耳边细声细气地说着,“我一个人很害怕。”
“……不要逼我。”他声音低沉,手很冰冷,让我想起姐姐死后,有夜睡着的时候,我脖子上那双冰冷的,颤抖的手。
“姐夫。”我在他的耳边说,“你要陪着我。”
“你们两个……疯子!”那个女人惊叫着瘫软在地上,哭泣着。
“姐夫,我知道的,你爱我。”我说,“明明你是爱我的。”
“为什么……”他的声音冷静。“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温热的血液开始变得冰冷,腥甜的气味。
恍惚间,我以为这是姐姐去世后的一个月后的那晚,他哭着,问着相同的问题。
“我一个人害怕。”我记得我是这样回答的,“我真的害怕。”
“不能忘了姐姐,姐夫。”我轻声说着,“我会害怕的。”
“阿静……”他神情麻木的,慢慢蜷缩在我怀里,空气中有腥甜的血液气味、
那个女人最后离开了,离开这座城市,我没有再见到她。
我坐在他的房间摩挲着我们三人的照片,里面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抿着唇笑着,一个斯文的微笑着男人,一个与女子三分相似的少女挽着两人的手,笑的灿烂。
我抿着嘴,笑着,“阿静,明明我比你更爱他。”
“阿静,明明我比你漂亮,比你聪明,为什么他会喜欢你?”
“阿静,你这么没用,为什么他会爱你?”
转过头,看向身边那抹虚幻的影子,“阿静,我好害怕,不要忘了我。我这么爱你们。”
光线透过窗帘,自虚影中穿过,满地碎光照耀在摊开的日记本上,单薄纸页记载着少女心事。
斑驳光斑中,指尖无意间滑过那行简洁的字:姐姐有姐夫了,那是个很好看的人,他送我雏菊花,真的很喜欢。
是谁的极乐鸟降临
是谁的天堂鸟光顾
你的幸福就是人间的幸福
当笑靥写满你面颊的时候
当你降临这片乐土的时候
你幸福么?[/b][/color][/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