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我五岁了,该上幼儿园了,家乡的幼儿园离我家里还有一定的距离,于是我父亲就比以前早起来一个小时送我去幼儿园,晚上,下班后在骑着自行车驮着我回来,日复一日,知道我上小学。我去的乡里统一的小学,这个乡有四个村子,这些村子的小孩全都到这里还念小学。我的故事,也是从小学开始。
1997年,我进入了小学一年级,那个时候自己对所有的东西充满了好奇,刚步入校园,对校园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
哦!对了,写了这么久,还没告诉大家我叫什么呢?我姓韩,父亲为里让我记住往日家里人对我的情分,所以起名叫韩追忆。
入校的第一天,老师就问我父亲,我是要走读还是住校,我拉着父亲的手,哀求的说道:“我要回家,不住校。”
父亲自然也不想让我离开家,可是学校离家里至少得有二十的路程,来回的确麻烦,而且不安全,于是父亲铁下心来,给我办理了住校。父亲离开的时候,我死死的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直到父亲说:“周末就来接你回家。”我才不舍的放开手。
山里的孩子都早立志,分到宿舍,说实话,比家里要豪华一些,没错,因为这毕竟是乡里,四个人一个屋子。我并没有让老师来指挥就整理好了床铺,然后看着其他的三个同学在老师的帮助下整理,最后老师满头大汗的宣布整理结束。我不由得苦笑,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很长时间吗?
我这一届里只有一个班级,全班不到三十人,还是十七个女生,十二个男生,就连班主任和生活老师都是女的,简直就是阴盛阳衰(那个时候还不懂这词啦!)。最可气的是,二十九个人,我们村子的竟然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是我,另一个竟然是一个丫头片子。在山里,这些孩子很抱团,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喜欢和自己同村的人玩。唯独我自己落单,当然,陪我的还有那个女孩。自由课的时候,我在操场上看着同学踢着求,打着沙包,唯独我自己一个人做在台阶上不知所措。拿起石头在脚下写写画画,不知道该怎么消耗时间。这个时候,我有一种感觉,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一个眼神在盯着我,我站起来,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再一次坐下,这中感觉比以前更加强烈,当我猛回身的时候,纵欲发现角落里的她。当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很快就把眼睛躲开。细细的看下,红色的花布上衣,打着补丁的裤子,一双布鞋,这些是好多人家孩子的打扮。并没有什么稀奇,当他在一次抬起头,我看到了她的眼睛,我知道了,为什么我的感觉如此强烈,因为他的眼睛明亮有神,似乎会说话一样。这一次我不由得避开他的眼睛。站起身,拍拍衣服,回到宿舍。我在想,我一个大男孩为什么要怕她,我还不好意思了?那个时候比较小,而且自己也爱胡思乱想,想到这,自己心里都过不去。于是走出卧室像操场走去。心里暗想,比眼神,看我不瞪死你。等我在回到那个角落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我环视一下四周,还是那几个男生在踢球,打沙包,女生跳方格、皮筋。诶!也许是走了,我们都是一个村的,就我们两个,男孩是不会和女孩玩的,同村是不会和异村玩的。那最后剩下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孤苦伶仃。、
突然,瞬时间,那股感觉袭来,我梦的回身,看到她灿烂的笑容。她主动说道:“是在找我吗?”
村里还是比较保守,我很少和女孩子说话。那个时候,如果和女孩子说话或者走的太近,就会被同村里的男孩子笑上好长时间。所以这是第一次和女孩正视和说话。
我的心里扑通乱跳,脸也不由得红了起来。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要和她比眼神,现在这勇气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汗水已经顺着额头留下。我当时想转身就跑,可当我看到她的眼神,是一种不由得人拒绝的眼神,似乎有魔力一般把我牢牢定住。她上前一步说道:“我叫陈佳美!”她的笑容更加灿烂,我只好结结巴巴的说道:“韩……追忆”
说完之后,撒腿就跑,跑回卧室大被一蒙!
周末我的父亲来接我回家,我高兴的拿着书包跑出校园,被爸爸抱起放在肩膀上,一周不见,我太想家了。父亲也一样,抱着我嘘寒问暖。这中感觉好熟悉。r然后,那种‘感觉’随之袭来。当我回过头看像宿舍那边,之间她一个人站在窗子门口,看着家长接走孩子。距离虽然远,但是我能看的出她眼睛里满是羡慕。她的父母的,为什么不来接她?连续好几个礼拜,我都没有看到她的父母来接她,只是在学校课间的时候,总能看到她,眨着大眼睛看着我,而我总是错过他的眼光。这个礼拜,父亲告诉我家里的麦子熟了,下个周末要和母亲去城里变卖,不接我回家了。心里虽然不舍,但还是忍着眼泪答应了。父母心中也是不忍,只好多给了一些零用钱。那个时候,两毛钱可以买一个冰棍,一毛钱可以买一点‘无花果’想想那个时候真是快乐,无忧无虑。
周末,学校静的出奇,好多学生都已经回家了。简单的宿舍楼里走路可以听到脚步的回音,生活老师趴在办公室里打着瞌睡。现在正是夏天,自己给自己买了两个冰棍拿在手里,在走廊里徘徊。炎热的夏天,有一根冰棍在口中是很惬意的!
感觉!那种感觉,被人看着的感觉。我猛然回头,正对上她的目光,她看着我,不知道眼里流露出是什么样的目光。还好走廊没人。不然我真的会跑掉,既然总能感觉到,为何不正视一下。自己给自己打气走上前去。四目相对的时候,才知道,我正的后悔这个选择,想和她说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有傻傻的拿起手中没有拆封的冰棍递给她。这个时候她的眼神我能读懂,是不可思议的眼神。然后她说道:“我可以吃吗?”
我木木的点点头。她高兴的拆开封皮吃了起来。那一天下午,我们在一起玩耍,一起欢笑,感觉的出来。那个时候,双方只是想找一个玩伴而已。因为那个时候,在学校里,是最孤单的时候。有了她,我才觉得校园里不仅能学到知识,还有珍贵的友谊。
2002年,我已经小学六年级了。在这六年之中,我唯一的朋友就是佳美,也许由于时间的转换,跨过世纪。思想并没有那么多的保守。异村的孩子可以在一起游戏。可是我并没有加入其中。他们的世界都是骑马打仗,下河摸鱼。而且在村里,和我同年的人很少,又玩不到一起去。所以,无论在什么时候,我的伙伴只有佳美一个人。有好多同学都说我不合群。再他们多次邀请被我拒绝之后,他们也不在邀请我。我也图个清闲。可以和佳美在一起。也许是内向的原因,我唯一倾诉的对象就是佳美,有什么话我都会对她说,我们之间完全没有秘密。和我同样的是,佳美在学校内也没有朋友,只有我,同班同村的一个毛头小子。但是佳美学习好,而且是一大才女。她的美术,在镇里得过第一名。全校浏览。而我,偏于文静,喜欢习作。我的作文及散文在市里也拿过奖。但不足的是,我们这边的师资力量只有小学,也就是说,我们升初中,必须要去离家更远的镇里。那里我们没有亲人,只有自己,任何事情都要靠自己。
2003年,我们进入了初中,镇里不必乡里。豪华的都市,汽车繁华。人也繁华。师资力量雄厚,有利于我们以后的发展。
我们分到了不同的班级。不同的老师。在以后的日子里,那种‘感觉’悄然离去,因为初中的学习任务重,我们只有各自学习。只有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和课件的时候见面,而且见面后只是草草的几句话又各自忙各自的。好久好久,我感觉我又回到当初一个人的时候,那中孤单的感觉再一次逼近我的心里,我好怕。没有她的陪伴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本来乡里的教育水平就赶不上镇里的,镇里的孩子又瞧不上乡里的。往往我就是那个被孤立的,但是试问自己,自己真的已经习惯了。
初一的期末考试结束后,所有孩子都解放式狂奔出校园,把课本跑上天,尽情的玩耍。我则独自一个人在教室里看着窗外的蓝天。不由得叹气,想家了,一学期都没有回去了,除了父亲每个月会来看看我,给我留下生活费,在也没有人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诶!苦笑一声
“傻笑什么?”话音一落,那种熟悉‘感觉;随之袭来。是她,我回过头,果然看到她灿烂的笑脸。她走上前说道:“放假了,我们回家把。”
我们坐上回家的大巴,汽车缓缓开动。看着熟悉的场景慢慢逼近家乡,心里不由得酸楚。突然肩膀一沉,回过头,原来佳美睡着了,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的是那么的香甜,我不由得看呆了。真希望时间就此停下来,让她多睡一会。也是,行程三个多小时,还要走上路,坐车这么无聊,人又怎么不会困呢?可是回家是很兴奋的,为什么在佳美的眼里看不出来?
回到村子,我们一一告别。回到家后,父亲再一次把我举到肩膀上,可是这次他显得那么的吃力,我知道,我长大了,父亲却在一天天的老去。母亲为了欢迎我回家,杀鸡宰羊,为我做了一顿丰盛晚餐。此时我的心里却想着佳美,这个时候他也应该到家了。她在干什么?
次日,我来到他的家门前,这是她之前和我说的地址。简陋的房子,砖瓦都有些破裂,我敲开门,佳美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一分钟后,才然开身子让我进去。进去后,一股腐朽的味道袭来。她的家里,只有一个黑白的彩电,家里空无一人。他的父母在城里打工遇上车祸去世了,肇事司机也跑了,他的亲哥哥就担起了她生活和学习的重任,独自一人出去打拼。怪不得,小学的时候,每个周末家长都来接自己的孩子,唯独她一个人孤单的望着。原因就在这。
我原本自己很孤独,身边没有朋友,真不感想象佳美这么长时间是这么过来的,听她的言语之中,总感觉自己不如别人,比较自卑。除了我,她不敢在正视别人。也许这就是缘分。
而我长大了,也了解身边没有朋友是多么孤独的一件事情,我慢慢的改变了心性,试着和同龄的孩子接触。可带来的总是一些白眼,因为,我总把他们当成佳美,总是用对这佳美的口气和他们说话。既然不能和他们融为一体。我也不强求,其实,我身边只要有佳美一个人就好。
开学了。我拒绝了父亲送我,也没有和村里的孩子一起走,我选择陪着佳美。我们一起坐上汽车回到学校。走进校园,一股熟悉的感觉,离开一个多月,终于回归了。我们肩并肩走进校园。她从包里拿出一件枕巾交给我,这是她用这个暑假秀出来的。上边一朵可爱的荷花含苞待放。回到寝室,我就迫不及待的铺在枕头上,寝室的朋友看到,都不禁问道这是谁秀的。我腼腆一笑,说:“是一个同龄的女孩。”所有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纷纷让我介绍,我又这么能上他们的当呢。其实我不说,他们也知道是谁,在校园里,我很少和他们一起。他们能看到我身边的人,只有佳美。其中一个说道:“怪不得你总不和我们一起玩,是不是你身边那个女孩送的。你们是不是处对象呢?”我一惊,果然,他们知道了。脸色不由的红了起来。现在这个年龄对‘对象’俩字还是比较敏感的。如果让老师知道了,肯定会把我家父母请来,我避而不答。可是他们一依不饶的说着。我不由得暗想,对呀,我和佳美难道只是朋友关系吗。为什么我和她在一起,能体味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我们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一旦越过,我们的感情将进一步的升华。二十一世纪的孩子都早熟。尤其是城市里的。我经常看到初三的学长拉着女生的手徘徊在校园里。由于自己是农村出来的,对感情这方面并没有多少认知。现在的我,只希望和佳美永远保持这种感情就好。
2006年,我走进了初三。用我们老师的话说:“这所学校里,除了老师,你们的文化水平是最高的。”我不由的暗说道:“废话。”这里面除了老师,我们还是最年长的呢。俩年多的时间,我并没有什么变化,个子高了一点,声音也变了,下巴也长出了些许胡须。听起来像一个男人了。而佳美变化特别大,个子快赶上我了,身材也发育的均匀,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身边也开始有男生围着她转了,这简直是让我羡慕、嫉妒、恨。可是佳美和我一样的是,对这些身边的人都不怎么理睬,没当她看到我,才会露出笑容。我们吃饭,逛街全都在一起。当我看到街上那些收拉着手的情侣,我总像牵起佳美的手。一次有一次的没有勇气。寝室的朋友都纷纷劝我表白。我们在一个寝室快三年的时间了,虽然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但是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其中一个还说道:“小忆,你要不追,我可就抢了。到时候你看到我和她成双成对,你哭去把。”是啊,我和她一起十年了,十年的时光,除了父母,还有谁能陪伴你,我还有多少个十年可以浪费。、
再一次和她上街,女孩子,被看他们弱不禁风,逛起街来真不要命,三个小时过去了,我都已经筋疲力尽了,可是她还意犹未尽。最后我坐在椅子上,说什么也不起来。最后佳美没有办法,只好妥协,说去吃饭。诶呀!总算解放了。来到街边摊,点了两碗馄饨面。我大口的吃着。佳美细心的往我的碗里夹了了几个馄饨,说她吃不了。虽然是小事,我却看在眼里。再一次想起寝室朋友的话。当我们离开的时候,我鼓起勇气抓住了她的手。她挣扎了几下,我则用力的抓住。当我看想她时,她则是脸红的低下头说道:“你抓疼我了。”我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马上钻进去,赶快放开她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失败!现在想起来都暗骂自己真失败。堂堂一个男人连女孩子的手都不会拉。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这次牵手,佳美并没有放在心上,我们的感情一如既往。农村的条件也好了,粮食丰收,父母每个月给我汇的生活费和零用钱也多了起来。初三也面临着中考。我和佳美同时投入到了紧张的冲刺中。一个月的时间,我和佳美没有这么见面,见面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匆匆的说几句话就分开了。我在冲刺的闲余时间,没有忘了我的写作。我的小说已经接近完稿的阶段,而且出版社多次来信让我把最后一卷寄过去。离中考还有两个礼拜的时间了。这个周末,我的室友都回家了,就我一个人在寝室,把剩余的底稿写完,突然寝室的门被踹开,佳美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说道:“小忆,陪我出去玩。”
我头也不抬的说道:“下回记住先敲门,就你这脾气,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嫁不出你要我就好了。”我听完一愣,显然佳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脸色一变,可是马上反映过来说道:“快点,我嫁不出去是以后的事。”
我说道:“我不去了,我还有些东西没有写完。”
“什么东西我看看。”说着拿起底稿看了起来。说道“《金色童话》,名字不错,就是字体太难看了。”
我说道:“别打击我啊,只要内容好就可以了。”
“别写了,陪我出去。”我不依,她就把我桌子上的底稿弄乱,还有好些掉在了地上,我大惊,不由得大声说道:“陈佳美,你太过分了,这是我写了两个多月才写出来的。”
佳美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来没见过我发火。泪水充满了眼睛,我弯下身捡起底稿才看到她泪水已经流出“韩追忆,我还比不上这些东西!”说罢,跑了出去。
是呀!我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发火,只是为了这些底稿吗,和她十年的感情还不如这些底稿吗?扔下手中的底稿追了出去,一路狂奔终于追上了她,拉住她的手,她用力的甩开。街上的人都饶有兴致的看着热闹。我哪有时间理会那些人的眼光。继续跑上前拉住她说道:“佳美,对不起。”
她用力的甩开说道:“你去找你的小说把。”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我不敢在用力抓她的手,也不知道当时是脑袋一热还是什么,竟然跑上去抱住了她的腰。说道:“佳美你听我说。”
她转过身,用力的捶打着我的胸膛。我疼的闷哼一声。佳美马上停止了哭声说道:“打疼你了?”眼中充满焦急的神色。我长舒一口气,刚才那一拳打的我一口气憋在了胸里。说道:“好了,打也打了。不哭了,想去哪玩?”我用手拭去她脸上的眼泪。发现我另一只手还在她的腰上。我不好意思的放下手,尴尬的抓抓头。
她吸了吸鼻子说道:“跟我走。”抓起我的手。第一次被人主动的抓住手,我倒显得不知所措了,街上的人以为有好戏看,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都叹气的离开。切,好戏怎么能让你们看到!真是的。
我终于知道了,不能陪女孩逛街,我是有记性了,六个钟头,我堂堂七尺男儿都已经双腿发软了。肚子也叫了,可是她还是那么有精神,看完不买,这是女孩的专利吧。整整六个钟头,我陪她逛了整栋大厦,七层啊!还都是徒步上去的。真要命。五点半,商场里想起了《回家》的音乐,我长叹一声,瘫软在地上,我终于解放了。这首《回家》简直就是救世音啊。佳美说道:“这就是你欺负我的代价。”我不由得暗想到,真应了那句老话:“宁可得罪小人,不能得罪女人。”真是得罪不起呀。宁可她这么说,我就是不起来,干脆俩眼一闭,爱咋咋地。最后六点了,商场关门了,我们才被保安‘友好’的请了出去。
吃饭,我现在就想吃饭,原先自己在寝室的时候,没有这么大的活动量,有一顿没一顿的那么吃,现在我才知道肚子饿了能吃饱饭是多么的幸福。吃饱饭,我打着饱嗝说道:“回学校把。”
“才不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去游乐园把?”佳美说道。看来我的惩罚还没有结束,佳美不由分说的抓起我的手向游乐园跑去。夜晚,
游乐园依然那么喧哗吵闹。灯红酒绿,我不知道用这个词合不合适。反正是眼花缭乱的彩灯,看着就想上前去。佳美拉着我逛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我说道:“想玩什么?不能总这么走啊。”佳美带我来到游乐园的中间,指着高达十多米的摩天轮说道:“玩这个。”
我说道:“玩完就回去,寝室九点半就关门了,我们就得露宿街头。”
佳美说好!玩完就回去。我走上前,摩天轮里只有几个人在玩,清静了很多,找到老板问多少钱。老板说道:“三十元一圈。”
“什么,三十元?抢啊。”一圈不过十分钟,这就三十快钱。
佳美从我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三张印有我国领袖的票子给了老板,又把钱包放回我的口袋。这真不是你的钱啊,花出去真大方。我们俩走进摩天轮。连椅子都是硬梆梆的冰冷。真是花钱买罪受。佳美说道:“怎么?心疼了?”我得装出很开心的样子,而且还得说是物有所值。佳美走上前,看着摩天轮一点点的升高,城市的景色一点点的引入眼帘。说道:“好美。”
诶呀!椅子实在太凉了。我也只好站了起来,看向外面,确实很美,摩天轮已经升到了高空,整个城市都在眼里。佳美说道:“小忆,美吗?”
她看向我,这种被她看着的感觉非常的熟悉。这种感觉说不出来。只是会让自己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忘情了说道:“不如你美。”
佳美害羞的低下头,这么近的距离,而且这里这有我们俩。我的心跳我不由得加快。当她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我上前抱住她的腰。额头顶住她的额头,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她呼出的热气。她并没有拒绝。我头一歪,吻住了她的唇。这一吻,好久好久,知道摩天轮已经走向地面,老板叫我们下来,我们才吓的分开。六月天娃娃脸,说变就变,刚刚还能看见月亮,现在已经乌云密布,下起雨来。我脱下外套,盖在我们的头上,说道:“我喊一二三,我们就跑。”佳美点头,一路狂奔跑回寝室,
把佳美送进寝室,我才回到男生宿舍。靠在床上,想着和佳美在一起的一天。不由得笑出声。我们的感情也就此确立。中考临近,佳美以全校第十二的成绩考进高中,而我虽不尽人意,但是文科帮我拉了很多分,也考进了和佳美同一所高中。大考过后必要大玩。我和佳美痛痛快快的玩了三天,最后是寝室关门不在让学生居住,我们才回家。
愉快的暑假。
整个暑假,我都沉浸在和佳美的快乐中。除了回家吃饭睡觉,基本都和佳美在一起。我爸爸戏说道:“你把家当成旅馆了。”是呀,在家的时间不如和佳美在一起的时间要长。我的父母也希望我多多在家里陪着他们。诶呀,晚上有的是时间,陪你们的时间很长啦。
今天我和佳美来到河边,佳美突发奇想的说道:“我给你画张画。”佳美的画工很好。也得过奖。我欣然答应,她拿出画板和笔说道:“坐在那里不要动。”
我就坐在石头上,摆出一个自认很帅的造型。等啊等,好长时间呀,烈日当头。这种情况下很容易中暑的。说道:“还没画好啊。”
佳美头也不抬的说道:“你的画好了。”
我的画好了,天哪!终于完事了,虚脱的我从石头上滑落下来,躺在地上,吓的佳美真以为我中暑了,连忙跑了过来。不停的拍打着我的脸,我想吓吓她,没有回应她。她竟然掐起了我的‘人中’。疼的我眼泪都下来了。我一个翻身把她扑到在地。佳美说道:“你吓死我了。”
我哈哈一笑说道:“太久了。”
“对艺术要有耐性。”佳美说道。我拿起画板。这个真是我吗?太想了,就连身下的石头的棱角都画的清清楚楚。可是旁边还有一个轮廓。我说道:这个是什么?
“是我。我想把我画在你身边。”画画这种东西和医生一样,能医难自医。能给别人画,不能给自己画。
我让她躺在我的怀里说道:“我看着你画。”她拿起画笔,一点点的勾出自己轮廓五官。我在旁边指点道:“不对,这应该这么画。”拿过画笔画起来。
佳美说道:“我下巴有那么长吗?”
“还好了。”我看看说道。佳美则说道:“还好?都把脖子盖上了。”抢过画笔开始涂改。终于我们的画画好了,虽然有些不尽人意。可是毕竟是他遐想的。因为这里只有我,旁边的她是她想出来的。她把画交到我的手中说道:“不要弄坏,不然……”了解,画在人在,画毁人亡。
整个暑假,我就是这样过来的。临近开学,我们搭理好一切行装。来到城里。大城市呀!这么高的楼,我还没有见过。真是老农进城,啥事不行。我要尽快融入到城市之中。
2007年,我走进了高中。开始三年的艰苦学习。这一年,我十六岁。自己长大了,不在是以前那个小孩子了。对好多人情世故也有很多了解。知道朋友是不可少的,在没有破坏我和佳美的感情的前提下,我结交了和多朋友。而且郑重的向他们介绍佳美是我的女朋友。朋友自然是一阵阵的羡慕。我小小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高中其实很快,在佳美的陪伴下,和许多伙伴的陪伴下,转眼就到了高三。高考,所有人都疼痛的字眼。高三我发奋图强。埋头在书海之中。
2010年。我和佳美相继走入考场。等待这命运最后的审核。考试结束,佳美如愿以偿的考入大连理工大学,而我却名落孙山。这样的打击让我一蹶不振,我没有和佳美一起回家。自己一人回到家中,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任由父母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佳美多次来找过我,我都没有去见她。整整两个月,我瘦了很多。也没有再和佳美见面。最后佳美只好失望的向大连进发。
佳美走后的第二天,我走出房门,看到父母的脸色也很憔悴,既然自己不能然大学,也不要在给家里增加负担。决定出去打工。我不顾父母的劝说打理好行装准备出发,去哪里成了难题。当我走进火车站的时候,对售票员说道:“去大连、”连我自己都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去大连,这个词在我脑海里突然的蹦了出来。我想了好久,才知道为什么,佳美在大连。对呀!她在那里。我来到大连,并没有去找佳美,而是找了一份工作,那一年我正好十八岁。在工地里打工。吃着大锅饭。伙食就不用说了,反正能吃饱。一个月,我多次想回家,但是总没有勇气,如果不在外面混出个样子,我是不会回家的。还好这里有吃有住。月底发工资了,两千块。这是我人生第一份工资。给家里打了一千快钱,并打电话报了平安,我母亲多次劝我回家我都没有答应。这天晚上,我拿出笔纸,给佳美写了一封信,只是寒暄几句,并告诉她我在大连。不久佳美就回信了,并负有他的手机号码。想想我自己,连个手机都没有,还在用传统的写信来联系。佳美多次想来看我,都被我拒绝了,现在的我很落魄,就算她来,我也不会见她。
我攒了几个月的工资,个自己买了一个手机一张电话卡。站在城市之中,我的穿着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一件白色的背心。一件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加上一双老式的板鞋。我并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目光,把手机卡笨拙的插入手机里,并把彩铃设置成《白天不懂夜的黑》这是我和她最喜欢听的一首歌。拨打那个号码。身边想起了那英的《白天不懂夜的黑》。“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这首歌就在身边。我回过头。看见佳美。半年不见了,他依然是那么美丽。漂亮的T恤牛仔裤,旅游鞋。而且她身边还有一位穿着西服的英俊男子。瞬间眼泪留下来,那一次的诀别,没想到把我们分成了两个世界。当佳美拿出手机准备接听的时候,我却把手机挂断。佳美看着陌生的号码。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四处张望,显得那么焦急。我转过身,不想让她看到我。尤其是我的这身装扮。可是手机却响了起来。那英的《白天不懂夜的黑》再一次想起来。同时那种感觉再一次出现,我知道佳美正在看着我。我慌忙的把手机挂断。只听后面佳美喊道:“小忆。”我不想她看到我,迅速的跑去。
第二天,我还在工地干活,工头就说有人找我。我在大连没有认识人?谁会找我。我父母吗?不会,他们不知道我的地址。难道是她,只有她才知道我在这。因为写信的时候有我的地址。当我走下来的时候,固然佳美站在楼下。我躲在一角,偷偷的看着她。只有她一个人。我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他,因为现在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已经属于真个城市,身边也有陪伴她的人。不在需要我。而我不是,只是一个打工仔。我非常想念她,很想见她。自己却没有勇气。再一次的转身离开。并找工头辞去了这份工作。
2012年。我在大连混了近三年的时间了。在一家企业也是一个小主管。薪资也达到了白领的水平,给自己租了不大的房子。每个月出去房租水电生活费,自己还能有些零花钱。并给自己陪了台电脑。2012年了,再不会用电脑真的OUT了。世界都快末日了。
我的电脑桌上,我和她的画片一直摆在那里,有好多时候我都想把她撕毁。因为现在她已经不属于我了。可是之前的誓言我永远记住。画在人在,画毁人亡。画里,她静静的躺在我的怀里。我点燃一颗烟。回忆着以前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泪水再一次不争气的掉了下来。电脑里依然放着那英的《白天不懂夜的黑》。‘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像永恒燃烧的太阳,不懂那月亮的盈缺。’
QQ突然闪动了一下,一个网名叫‘美美’的人加我QQ。每当有陌生人的时候,我都会拒绝。不知这次这么了,有股力量使我不能拒绝。我加了她。不一会他的头像就闪动了起来说道:“小忆。”我愣了许久,才回到:“是你吗?”
又是许久的沉默,每当我想打字的时候,对话框上总是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可是良久也没有回应,终于我先打字过去,结果对面也同时打字过来,对话框里的时间显示竟然是一样,分秒不差。我们同时说道:“还好吗?”真的是她。我并不奇怪,她是如何找到我QQ的,现在网络那么发达,想找一个人很容易,并且她是计算机系的高才生。又是良久的沉默她才说道:“这个周日我哥哥结婚,在‘香格里拉’。希望你能来,我想见你。”并把邀请函通过QQ信箱的方式发了过来。我打开信件。看到一对金童玉女的图片,他们是那么的恩爱,是那么的郎才女貌。女孩花容月貌,男孩英俊潇洒。我真的希望自己是那个男孩,而佳美是这个女孩。我们一起走入婚姻殿堂。可是一切都晚了,我知道,玉女会是她,金童不在会是我。她身边的那个男孩比我好上很多。就光他的那一身西服就是我几个月工资也买不起。所以我们不在是一个世界的人。
当我在定睛看这张请帖的时候,发现这个男子是那么的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拍着额头。想起来了。是他,我第一次买手机的时候,见过他,他就是站在佳美身边的那个穿西服的男子。他是佳美的哥哥。他竟然是佳美的哥哥。我因为他,和佳美三年没有联系。一段感情就这样失去了。我失声大笑,笑的是那么的疯狂。笑自己是多么的白痴。笑到最后眼泪竟然留了出来。笑到肚子疼,笑到自己在地上打滚,最后站起来,挥起拳头砸烂了电脑。碎玻璃划破了手指。鲜血犹如水柱流了下来。坐在床上,双手不住的捶打这脑袋。开始伤心的哭了起来。手机想了起来,铃声我没有换,一直是《白天不懂夜的黑》。同事都笑我老土,还用这么老的歌当铃声。当我看到手机来电显示的时候,虽然没有备注,这个号码还是那么熟悉,因为我曾经无数次想拨打,还是没有那个勇气,最后还是像自己妥协了。我按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旁。佳美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忆,我想你了。”一句话,我的心流出了鲜血。‘小忆’这个名字好久没有听到了。听的出,那边在哭。佳美接着说道:“小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理我。之前所有的事我都不在乎,因为我想见你。”佳美在那边强忍着哭声。我的泪水也不争气的留了下来。我依然没有说话,手中的鲜血依然在流淌,这时的我已经对疼痛麻木了。佳美听到我这边没有声音接着说道:“周日我哥哥结婚,我希望你来。我想见你。”我挂断电话,明天就是周日。我去吗?一宿我没有睡觉,反复思考着我去还是不去。
天亮了,手上的血也干枯了,给自己洗漱一下,换了一身衣服。走下楼。阳光是那么的刺眼。我犹如木偶一样的像前走去。一阵悦耳的音乐传来,我抬起头,是婚车。我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香格里拉’饭店。一条横幅告诉我今天的主任是谁。‘陈佳明’。是佳美的哥哥吗?苦笑一下,我这么走到这来了。既然来了,就进去把。我不断的告诉自己。我走进礼堂,看到隆重的布置。走到荷官那,拿出五百块当作彩礼。荷官问我姓名,我则说道:“我只是过客。”不理会荷官的眼神走进大堂。十点整,音乐响起,我知道新人来了。果然佳美的哥哥和新娘走了出来,佳美也是伴娘走在自己嫂子的旁边。他们衣着华贵。显然是上流社会的人群。我背过身,拿出旁边的啤酒,打开,将一整瓶都灌入口中。佳美,三年来我最思念的一个人,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再一次见面,因为上一次的缘故,我们彼此产生了隔阂。怨谁,还不是怨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当我在打开另一瓶啤酒的时候,佳美陪着新郎新娘从我的身边走过。我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当我回头,我就没有勇气再离开。。这个时候,手机却响了。这首《白天不懂夜的黑》响起。在整个大厅里显得那么的出众。盖过了《婚姻进行曲》,佳美也停下了脚步,望向我。这首歌,我们一起唱了无数次。我拿出手机挂断。可是那种感觉也随之出现。佳美正在看着我。并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小忆。”
我不知所措的放下啤酒头也不会的说道:“你认错人了。”头也不会的走掉。这一次佳美没有让我离开,放开新娘的手,仍掉手里的花,向我跑了过来,所有人都看见这么戏剧化的一幕。她死死的抱住我的腰,任我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我只能说道:“你认错人了。”
佳美却拿出手机,拨打我的号码,我的手机再一次想起我们熟悉的歌曲。我拿出手机拔掉电池。佳美说道:“号码是假的吗,歌曲是假的吗?”
新郎新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里他们才是主角,而现在我和佳美却成了众人的目光。我知道我挣脱不开了。只好回过身,与她四目相对。佳美说道:“三年了,小忆,我真的想你。”说完,爬在我的胸怀哭了起来。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她抬起头,我向以前那样帮他拭去眼泪。当我脸慢慢贴近她的时候。我想了很多。如果这一吻我吻了下去,我能给她带来什么?现在三千多块的工资?还是不足十平米的租住房子?我现在起码要用十年的时间来稳定自己。女孩子有几个十年的青春能陪伴我。陪着我一起奋斗。她这十年能遇到很多比我好的,让她过上安稳生活的人,不必要再陪我漂流不定。我说过了,我们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当我贴近她的唇时,我离开了。如果我爱她,我不能这么自私,因为现在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不能给她。如果这次我狠不下心,我将浪费她很多青春年华,和她在一起我很快乐也很开心。我很怀念我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刻。和她在一起的画面一幕幕的出现在脑海里。快乐是短暂的,今后还有好多路要走,跟我在一起注定是艰辛的,我不能让她辛苦。于是狠下心准备离开。可是佳美死死的抱住我。任我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
“佳美你让我走。”我说道。
“韩追忆,为什么?”佳美哭着说道。
我说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也不会在出现你的世界里。”
佳美愣在那里,双手也没有了力气。我挣脱开。向外走去。不理会佳美撕心裂肺的哭声。我不敢回头,一旦回头,我真的没有勇气离开。有好多人都会笑我傻。这么好的女孩,你还不知足。我真的知足,就是因为她非常好,我又怎么能那么自私。男人可以让女人陪着你一起奋斗,但是奋斗的时间,你又能给她带来什么?让你爱的人陪你一起辛苦?我不会那么做。我爱她,会给她一切她想要的,如果不能,我没有这个实力,那我只能放弃。有时放弃也是一种爱。
世界上有三种人,一种人走错一步就知道回头,这不算错。一种是知道自己走错了,不听别人劝说依然走下去。直到撞的满头包才回头。还有一种人就是走错了,但是不知道自己错了。这种人是的错是最可怕的。而我就属于第三种。如果当初我没有不理佳美,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诀别,这一别,注定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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