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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开了群消息,旧回忆的人们都还在聊着,上月聚会仿若还在眼前,突然就离自己很遥远了,恰逢此时五月天的《倔强》响起,颇为感慨,这是我们每次聚会K歌的结束曲,为了我们的那一点点坚持,那一点点倔强,那一点点梦想……
难以为继的那些回忆,青春年少的追求,那些人,那些事。忘了在哪里看过这么一句话: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片戈壁滩,而我们一生的事业就是让那里开满鲜花。当年的我们,面对着全新的世界,美妙的人生,七彩的梦想,我们兴致勃勃的满腔热情义无反顾的走向愤青的道路,温和的说,也是文青。那时候是高中,首次住校,首次离开家,首次自己生活,自以为我们开始了自力更生独创天下的人生,我们骄傲,我们自负,我们为我们的未来勾勾画画以为指点江山好不快哉!我们的首刊,什么都没有,没有资金,没有支持,投稿寥寥无几,粗糙的首刊,谁又看到了我们背后的坚持努力。学姐说,怕什么,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们也终将会穿越荆棘走向辉煌。文人,有多么的自负,愤青,有多么的热血,追梦者,有多么的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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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某明星组合说不知道是中国的台湾,所谓的激愤情绪点燃了我们的怒火,前一刻就算是爱死了那明星组合又如何,任何人都无法亵渎自己正直热血的内心,忘了谁最先的挑起,忘了谁最先的鼓动,纷纷聚合一起做了海报,写了广播稿,我们,发起了那一次集体销毁该组合的所有唱片写真。即使现在想来还一直不悔,引以为傲,那是我们的尊严。
那样的三年,硝烟战火的备战中,情情爱爱的彷徨中,至少,有一隅之地,让荒芜的内心得到了暂憩。可以有那么一个周六的下午不是拿着课本也不是八卦杂志,是那红楼的意想,是那在路上的沉思,是百年孤独,是围城的讨论……我们坐下来讨论各自的文章,讨论插画,讨论排版,畅想着我们有生之年,依山傍水,门前一棵桃树,闲来聚聚,共饮桃花酒。或是面朝大海,喂马劈柴,关心粮食和蔬菜,和诗唱赋……
期刊做了几期之后,终于还是接了广告,凉了大半人的心,争执,如果有用的话,大吵大闹一场,犹如泼妇骂街,那,是我们不屑的。湘士走了,带着遗憾赶赴了高考。我们无法做到不沾世俗,这唯一的纯洁都被沾染了世俗的气息,是我们向外界低头了吗?再是高贵的头颅,再是孤傲的灵魂,为了区区五斗米,我们弯下了腰,这么懦弱,这么不堪,为何还要死死抓住这纯净不放,放弃吧,变了的,还是变了。如果外界愿意给我们更多的机会,我们都很乐意继续坚持下去,但是我们真的高估了自己,我们一无所有,决定权永远在别人手中,那一年,我们连未来都无法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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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陆陆续续离开了高中,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都彼此不再提起这些事,仿若那些梦想什么的只是一味的存在梦里。再取笔名的时候我用了杀材,我已经不是我了,梦想也已经不再是那时的梦想了,所谓文人,所谓才华,在很久很久以前被我们自己所埋葬,于是庸俗,跟庄谐的学长不对头,我反抗着老庄之道,开始进入佛学,读了很多的书,甚至是《禅与精神分析》,文字里不再有梦想的圆满,再面对那些理想与现实的说辞已经麻木。再没人知道我曾痴迷于老庄之道,庄子已经死了,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更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在我心里死的。
后来我彻底的近一年不再写什么文字,接到湘士的留言:很久了,是该聚一聚了。我恍惚我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了,我几乎以为我忘记了湘士我也忘记了那些过往的文艺愤青。拖了很久终于聚一起在KTV唱歌,不知道谁点的倔强,大家唱的都有点激烈而歇斯底里,可能都想起来了吧,被我们大家放弃了的梦想,曾经的倔强和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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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以当初的一副无可奈何用来自欺的对联共勉:
梦已逝,不再,人生继!
事难违,无避,功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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