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刻痕如此之深，当我静静回首，发现一切都还在原地，只不过我已走不回去。 ————题记 【一】 夜已经很深了，可是我却无心睡眠，漆黑的夜里一切寂寥，就如同当年我说的那样，这个时候才是我的世界，寂静无声，让自己的思绪自由徜徉，不受束缚。 往事说了又说，我知道我只是老了而已，时光易逝，她不会为了任何人停留，而任何人也不会为我停留在过去，我只是顺从这个自然规律，往前走，再往前走。往事不可追，伊伊，珊珊，回忆如同在春夏之际吹来的冷风，让自己不禁的起了鸡皮疙瘩，走了，散了。谁都不会想到，当年最先相识的我们，反而是相隔最远的三人，是真正的天各一方，天涯海角。 即便只是十岁那年，我只留下思绪，在完全懵懂的年华里，在完全无知的岁月中，我们的童年，我们的悲伤欢喜，我们的青涩与稚嫩，童年的断章，青春的序幕，年华是无效信，岁月是杀猪刀，时间是偷心贼，生命，旧时光，竟然是如此的短暂，来不及抓住，来不及回顾，来不及刻痕。。。。。。 春去秋来，花开花谢，当年作为我们见证的小阁楼已经被拆了，连怀念的地方都已经不再存在了啊，而我要如何叙写，我们的那些美好，给我们的旧时光，一封完美的情书？ 【二】 十岁那年，我同时认识了伊伊和珊珊，同班同学，彼时，我们互不相识。但是他们的光芒从一开始就很耀眼，在美好的季节，这两个双生儿般的女孩，总是手牵着手，笑靥如花，一起走在绿意葱葱的校园，那时候的他们还是非常的稚气，与纯真可爱，没有长大后的气场与疏离，邻家女孩般小声咬耳朵，聊八卦，兴奋处还会欢呼与相拥。他们没有一点胆怯娇羞，落落大方，班里大部分人的目光都会停留在他们身上，大胆的便趋近交谈，内向的就只能远远观望与倾羡。 小透明的我，从未想过我在不久将二人游变成了三人游，我只是用幼年极度寡言内敛的性格，承接了两人千奇百怪的教条，我没有任何不适，反而一直觉得，潜意识里，只要是接近，任何的事情都是我乐意的吧。课间的时候，伊伊与珊珊的身后就一直有了我这么个渺小的尾巴。 珊珊的学习成绩很好，伊伊的打架功夫不差，两人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要培养得力助手（？汗），于是我欢天喜地的被天然养成了（啊，是教导= =）。 珊珊是完美主义者，日日说教我从随意的性子变成了有良好学习方式严谨学习态度的好学生，连扭曲不堪的字也是临摹珊珊的，一度我的字迹可以与珊珊的字达到八成相似，可是谁都不会知道，她离开我们的这些年，我的字还是变了，变得更加的鬼画符一般。 伊伊当然不可能教我打架，不过教的是如何反驳别人，如何为自己据理力争，而我快得往往只有思维，断断是不能达到伊伊师父的快嘴与快思绪，往往别人已经飙了十句八句，我的词还在咽道里缓慢前行，他们是不是好老师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我应该不算是好学生啊，至少在这两方面，我都不是。 【三】 第一次我们去伊伊家的小阁楼，是十岁那年的平安夜，同学们的欢乐会结束之后，我们爬上了那座在我们看来有重大意义的地方。那时候阁楼还没有建好楼梯，我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亦或是夜色太好迷乱了我们的胆色，我们就着施工队留下的不太牢固的扶梯，爬上了两米高的阁楼，阁楼不大，还没有堆放东西，所以也不觉得窄。三面墙，还有一面完全敞开，像似一个大大的嘴巴，生生将我们三人吞了进去。 夜风嗖凉，伊伊上来的时候还抱了两张大大的毛毯，一张垫在下面，一张裹在我们身上，然后看天上的星星。已经不记得聊了多久，珊珊提议干脆我们结拜吧。虽然还珠格格已经播了一年又一年了，小燕子与紫薇结拜的戏码也不是那么让我们觉得雷人不是？唉。 既然都没有反对意见，说风就是雨的两人自然就行动起来，其他一切都是形式啊，伊伊扯了我一把就顺势对着天上群星跪了下来，珊珊也跪在我旁边。 “天上的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太白金星。。。。。” “伊伊，今天可是平安夜，应该说上帝保佑。。。”珊珊打断了伊伊那貌似学习小燕子的话语。 “你崇洋媚外，我们这是玉皇大帝的天，上帝保佑不了你的。”伊伊一脸睥睨天下的表情，“小疯你说是拜玉皇大帝还是拜耶稣基督。” “额。。。”我头痛，为嘛受伤的总是我，“要不都拜吧，拜多了总会有一个会灵验的。” 两人这才达成共识，珊珊怕她又整些小燕子的台词，于是抢先开口了，“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上帝耶稣，各路神仙作证，我珊珊与伊伊，小疯子，今天结为姐妹，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论贫穷、富裕、疾病、灾难，都要一起面对，不离不弃，白头到老，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我汗颜，这。。。。是所谓的中西结合么？怎么听起来这么不伦不类？ 伊伊切了声，也说了誓词“天上的星星，月亮，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还有耶稣作证，我伊伊同珊珊，小疯子结成异姓姐妹，从今天开始，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如果谁敢欺负你们，那就是欺负伊伊我，我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我和珊珊同时互看了一眼，打个寒战，这个人真是暴力啊。。。。 轮到我了“苍天为凭，天地为证，我小疯子，今天跟伊伊、珊珊义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如违此誓，人神共愤。” 说完，三人对着天上的星星扣了三个头。于是我们就这样结为姐妹了，伊伊是大姐，珊珊是老二，我是小幺。那天晚上，我们没有下楼，三人蜷成一团，裹着毛毯就这样过了一夜。那年，天高云淡，那年，风轻水暖，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到处都是百花争艳，到处，都是剪不断的姐妹情深。 我们都还太稚嫩，以为誓言是最牢靠的语言，可惜，最后我们都没有如愿，我们做了最毒辣的誓言，我们还是没有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没有同甘共苦，我们，早早的天各一方。我们，将往事，丢弃在尘埃里。。。而我明白，几多繁华，最后我们都会长大，历经沧桑，城春草木深，匆匆的时光流逝，我们都走得很远了，很远了，连同这个见证了一切的阁楼。 【四】 跟相差了七个时区的珊珊说，此刻我眼里都是你的柔情，都是写给你的情书，可惜你眼里只有那些英文单词和工作的文件吧，这就是不同步么，这就是不在同一个时空下的结果么。另一边还只是在吃晚餐的伊伊则是含笑，旧时光如何变迁，至少我们还彼此联系不是么？应该感激，有过去，也有当下，更有未来。你们，可否知道，你们惊艳了我的旧时光，你们也温柔了我整个岁月人生。 我是否需要告别？ 再见了，旧时光。如果物非人也非，我就该冲去过往的忧伤不是么？留下一些金灿灿的记忆，铺满我整个黑夜。我再也不想嘲笑你们曾经的稚嫩，我更是不愿丢弃我过去的懵懂，我那时候是黑色的眼睛，我那时候是单纯的灵魂，我找到了黑夜，可是我忘了醒来。 再见了，旧时光。茫茫人海，我何其有幸能够认识了你们，我又何其有幸能够有你们相伴看星星看月亮，高谈扩饮，一颗无处逃生的心，在这里找到了归宿，在这里找到了航行的风向，我走向了远方，我还是知道，我没有迷途。 再见了，旧时光。我总以为我这么多年是被束缚在一个圈子里，走不出来，彩虹其实就在不远的天边吧，我在离开时忘了怎么翱翔。亲爱的，姐妹们，要如何轻唱，我们过去和未来，青春已逝，我留不住胶卷里的笑颜。写不完，不愿写完，说不尽，不愿说尽，陌上花开，染指流年，我爱你们，一如过去的这么多年。我们都张开双翅，自由翱翔，一如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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