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评论] 如果——读 古龙 《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一个悲剧式人物，从小与狼共舞，他的亲人，除了唯一可以照顾他的风四娘，就只有狼。由于他熟知武林所谓正派人士的丑恶嘴脸，因此为这些人所不容，成为武林人士口中”杀人如麻、无恶不作”的大盗萧十一郎，所以萧十一郎一直都是孤独的，与社会格格不入的。也只有他，才更加了解人性的丑恶，了解狼的悲悯——“暮春三月，羊欢草长，天寒地冻，谁人饲狼。人心怜羊，狼心独怆，天心难测，世情如霜”，而这首歌，唱出了狼的无奈与悲苦，也唱出了萧十一郎的孤独凄然的生活。但是很多人都不能理解萧十一郎，因为他不够潇洒，没有沈璧君的执着和坚定，他只知道如何去付出而不知道抓住，不知道去把握，尤其看到连城璧的落魄时，他更加愧疚，如果没有出差错，他会牺牲自己的感情，把沈璧君“还”给连城璧。这里，他选择“义”（江湖道义），所以，就算他知道连城璧就是第二代“天宗”，他也没有杀掉他，他只是对自己说：谁都不能死，连城璧不能死，风四娘也不能死，沈璧君更不能死”，这不愧是古龙，“义”字当头的古龙，曾经看过评说古龙的文章，说古龙自认为人生必不可少的三样：朋友，女人，美酒。他把“朋友”放在最前面，这一思想，在他很多小说里有所体现：《多情剑客无情剑》中的李寻欢牺牲对林诗音的感情而成全恩人龙啸云，《九月鹰飞》里叶开牺牲对丁琳灵的爱而成全朋友郭嵩阳，陆小凤在永远不会为了女人而牺牲朋友，但他会为了朋友而牺牲女人……萧十一郎与连城璧不是朋友，但是他“义”字当头，不会为了自己的感情而伤害别人，即使对方做过错事。这一点，让我无法不对他佩服。相反的，如果，最后，萧十一郎更加大胆地追求挚爱沈璧君，不顾江湖道义，随心所欲，并且手刃奸诈狡猾、阴险、表里不一、“侠义双无”的伪君子连城璧，并且抱得美人归，虽然这个很符合大众口味，但是，我会对萧十一郎失望，对古龙失望。因为，如果真的是这样，萧十一郎就成为夺妻杀人者，即使对方很坏，但是萧十一郎已经认为连城璧是被他所毁，才会变成这样，所以于道义，他不应该杀掉他，更不应该夺人妻。只能说，萧十一郎与沈璧君，一个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大盗，一个武林世家的少夫人，他们相遇太晚，相爱太晚；注定，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