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悦时
文案:我们,是时间表达的一句话。
一句话简介:献给所有小马。
主角:小马;姐姐
因为文章很短,只有5000字,我直接贴了。是我写的。希望大家看了给点评论什么的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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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正文:[/b]
小马
文案:
我们,都是时间表达的一句话。
一句话简介:
献给所有小马。
主角:
小马;姐姐
小马不是小马,他比我小半岁,是我弟弟。
小马不叫小马,我叫他小马。
小马小时候,皮肤有点黑,眼睛乌溜溜,头发细软软,很讨人喜欢,用一个时髦的词来形容,呆萌呆萌。
我爸妈在外市开公司,没多久,叔叔协同婶婶奔赴他们。倾巢而出,家里只剩孤寡老小,爷爷是老,小马是小,我在中间,生猛成汉子。
记忆里有个夏天傍晚,小马穿了一件绿边白底背心,下面套了条绿短裤,肚皮上印一只奔跑的小马。他像小马一样背着光颠儿颠儿地向我跑来,黑亮亮的眼睛,软绵绵的头发,汗渍渍的额头,圆溜溜的酒窝,小短胳膊小短腿。我叫他,小马,不容拒绝的。
小马开口讲话很晚。
当我哇啦哇啦唱《卖报歌》时,小马只会眨着圆滚滚的眼睛,转着眼珠儿东瞧西瞧。我向左走,他就往左看,我向右走,他就往右看,我跳起来,他就抬起头看,我蹲下去,他就缩着下巴看。他总是不讲话,他一直不讲话。曾经一度我想改叫他小哑巴,急坏了我奶奶。
小马不爱吃饭。
我坐他跟前,端起小木碗,用标配小木勺,半勺菜半勺饭喂进他嘴里,他张嘴含住。不看他时,他就不嚼,吮吸,像个老太太。我怒目而视,他才眨巴着眼睛上下颚快速摩擦,咀嚼吞下。一天三顿饭,周而复始,日久弥坚,我锻炼出了2.0的眼力。
小马有起床气。
午睡前他在床上总要来几个前后滚翻,翻完开始拍蚊子,拍完蚊子拍苍蝇,拍完苍蝇再扭屁股,等午饭全部消耗光,小屁股扭的又翘又挺才肯入睡。而我美梦做到一半,都会被拍苍蝇的他吵醒,拍死他的心每天都有。
到点叫他起床,他又哼哼唧唧翻来覆去,把枕头压成鸡窝,被子拧成麻花,也不愿意睁眼。拉起来穿衣服,他耷拉着脑袋,眼里含了两泡眼泪,幽怨无限的看着我。每每此时,我都觉得我这是在犯错,好声好气的哄着他大爷,唱歌跳舞说故事,一人扛起一个文工团。
小马会假哭。
小马要玩具时撒娇,要零食时撒娇,要抱抱时撒娇,不要吃饭时也撒娇。他一撒娇就会哭,算是个哭包。但他哭的很有特点而且让人抓心挠肝,心被抓的受不住,肝被挠的吃不消,人都会答应他,撒娇成功。是以他练就一套撒娇哭泣法——半张着嘴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控制好音色、音量和气息,干嚎,当然还得配上楚楚可怜的肢体动作。只有当撒娇不管用的时候,他才会把干嚎上升为湿嚎,水漫金山让你手足无措。
小马叫我姐姐。
小马个矮,气势不矮,全家把他供成佛爷,吃饭有个特制小板凳架在椅子上,上学有个特制小椅子架在自行车后座上。我背着书包跑去二年级,他在自行车后打着盹去一年级。放学后小马联合周围小伙伴与更周围的小伙伴火拼抢地盘,被揍出鼻血躲在弄堂里不敢回家。我放学路过见到,拉起还淌着两管鼻血的他,气势汹汹地找到揍人的小伙伴,倚仗身高优势,一个耳朵一个耳朵地拽,拽完了还逼人见家长。从此方圆十里,我声名鹊起,威名远扬。小马捂着鼻子跟在我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叫我:“姐姐,姐姐。”声音糯糯的,嫩嫩的。
小马坐在马桶上说:“我姐姐得了一等奖。”
我们父母在外浮沉几年小有成就。当很多人还不知道电脑长什么样时,他们给家里添了台电脑,美其名曰辅助学习,而我们只会五子棋和扫雷,连拨号上网都不会。那学期,学校很巧的举办一场名叫“我眼中的网络世界”作文比赛。我对着电脑,端着饭碗沉思一顿晚饭的时间,胡诌一篇口水文,居然得一等奖。学校大张旗鼓地举校表扬,点名上司令台领奖。我颤抖地接过这莫名其妙的奖状,瞧见下面一片黑压压的脑门和几千只闪光灯般的眼睛,才上四年级的脑子里唯一出现的想法就是老师们家里一定没买电脑。晚上在家,奶奶在卫生间给小马洗脚,小马坐在马桶上,裤腿卷到膝盖,两手撑着脑袋,慢悠悠,乐滋滋,咧着小嘴对奶奶说:“我姐姐得了一等奖。”
小马总要分我半个苹果。
下午放学后奶奶总会准备好点心放桌子上:赤豆红枣汤,一个苹果,两包达能王子饼干。我吃了红枣,拿走削好的苹果出门撒野。小马从小伙伴家里赶回来,吃了赤豆,拿起两包饼干去找我。见到我,先往我口袋里塞一包饼干,又从我手中夺下还没啃完的半个苹果,撒丫子逃跑。我在后面追的气喘如狗。小马大口啃着苹果,满嘴苹果块:“你一半我一半,我们一起,不能变。”
小马会玩心眼了。
学校里的红领巾广播站每天中午定时扰民,播音员尖着嗓子与世界为敌。意外的受到我这样审美不正且从不务实的学生的推崇和追随。我怀着颗火热的赤子之心学了一回毛遂,自贱地自荐了。当老天打定主意要往你脑袋上砸馅饼时,你躲进防空洞也无法逃脱。团委辅导员撂下一摞投稿在我面前,于是每天中午变成了我尖着嗓子与世界为敌,直到信箱投稿全部读完,我接手的这个栏目才可以寿终正寝。那学期音乐课上雪绒花的高音部分我能唱得上去,大约和每天中午吊嗓子脱不开关系。稿子源源不断,推陈出新,像春天的韭菜,剪了一茬,又来一茬,更像拍不死的长江前浪,一直在沙滩上玩命抵抗。我吊了整整一学期的嗓子,成了红领巾广播站的元老,指使着年纪比我小的继续吊嗓子。后生可畏,嗓子一度吊到我满身鸡皮疙瘩变成满地鸡皮疙瘩的状态。写稿子的同学文笔进益,已出现我不认识的字,我去小马房间找新华字典,字典旁边竖着《投稿大全》和草稿本。打开看看,以前我每天念的,现在我每天审的,一模一样的内容,一模一样的纸。小马偷偷的,悄悄的,玩起了心眼。
小马说你别嚣张。
五年级的小马依然没我高,我笑他,他红着脸说:“顾悦时,你别嚣张。”
五年级的小马写字比螃蟹更加横,我笑他,他梗着脖子说:“顾悦时,你别嚣张。”
五年级的小马和隔壁爷爷下象棋被虐了,我笑他,他插着腰说:“顾悦时,你别嚣张。”
五年级的小马语文考试考了倒数第三,我笑他,他欠着嘴巴说:“顾悦时,你别嚣张。”
我说:“你成绩不好以后上不了我的初中,过年压岁钱没我多你不要哭啊。”他捏皱卷子,红着眼睛说:“顾悦时,你别嚣张。”
小马转型。
初中是个花花世界,划分出愿意采的花和不愿意采的花。愿意采的花,比如我们班花,男生们都乐意跟她搭话,帮她买早饭,约她逛街。不愿意采的花,比如纪律委员,老师的走狗,同学的公敌,规章的奴隶,只有一个宿舍的人才愿意和她说话。
小马不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一年逆流而上,完成了惊人的逆袭。他在家捧着诙谐故事集,坚持一字一句全部看完,语文从差变成了不差。他又捧着哈利波特全集,坚持一字一句全部看完,语文从不差变成了不好。当他捧着九年制义务教育必读名著《三国演义》,坚持一字一句全部看完,语文从不好变成了好。座位也从第一排默默地往后调了三排。小马进了我的初中,志得意满,别说小眼神,连小眼睫毛上反射的光,都透出嘚瑟。
小马说你我才救。
爸爸和叔叔更阔了。开学那天他们特意回来,开着从反光镜到排气管都牛气哄哄的汽车送我和小马去学校。我们一下子变成了驰名人士,因为是奔驰着进校门的。
有天小马跟我说,班里体育委员向文娱委员告白,说他热爱她胜过热爱生命,如果她跌入水中,他会奋不顾身去救他。小马又说,文娱委员向他告白,说愿意为他跌入水中,不要他救。我惊讶于小孩子们狗血的早熟,更惊讶于他们对生命的淡漠,腹稿半天,只说出唐僧偶尔对悟空说的话:“胡闹!”
小马翘着二郎腿翻着白眼点着头:“说得对,我赌五块钱,体育委员不会奋不顾身去救人,再赌五块钱,文娱委员会嚷嚷要我去救。”
我说:“为啥。”
他继续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屑:“关系不一样。”
我扮演起好奇宝宝:“为啥?”
小马认真地看我一眼:“你我才救。”
小马通读二战史。
初中生的生活比小学生上档次,播音员一改犀利风格,走起温婉路线,甜腻的声音是午睡催眠符,催的教室呼声此起披伏,如入狼窝。
学校秉着素质教育的宗旨,举办演讲比赛。我十分有幸,代表班级,去到现场,参加这次节目——当一名不露脸,不露胸,不露腿,只要适时鼓掌的龙套观众。回来之后,我充分传达比赛精神,对小马大肆称赞一名戴啤酒瓶底的男同学。该同学整整装了一个圆肚皮二战史,把除历史老师外的老师全部侃睡,而我居然比勉力支撑的历史老师更加兴奋,摇头晃脑,不时微笑表示回应。
小马阴阳怪气:“你到底喜欢那个戴啤酒瓶底的还是喜欢二战?”
我怀着一脸憧憬:“能够侃二战戴啤酒瓶底也无妨。我跟你说啊,诺曼底登陆简直帅呆了!”
然后,很久没有见到小马周末打CS。
然后,有天晚上,小马吃饱喝足剔了牙,端来我爷爷去听戏随身携带的茶缸,摇着我奶奶赶蚊子的蒲扇,在桌子上摆一块砖头作惊堂木,“啪”一声,开始小马戏说二战风云。
然后,我在门口向围观的小伙伴们收门票——5块钱一张,包水电煤。
小马暴露狂。
我们初中不走寻常路,五年前年建校没盖楼,直接现买大学校区。这两年学校步入正轨,领导们着手修葺校园,好多楼层的卫生间都重新改装,原本一个楼层一种性别的卫生间变成了一个楼两种性别的卫生间。
初三时,很多学生为了平衡功课和小说的时间分配,大多自配家用电器——手电筒。我前一晚打手电看小说如痴如醉,一不小心通宵闯关,头昏脑涨顶着黑眼圈去上课。课上我为了不瞌睡不要命的自残,胳膊大腿全已捏青。下课我强打精神去厕所洗脸,晃晃悠悠的居然拐进男厕所。早上九点四十分,正是人体体~液~排泄高峰期,厕所里人流涌动,每个尿池前都站一个手握鸡~鸡的男生。我在厕所门口面对众人立了一会儿,直到看到一众男生要么捂着裤裆,要么拼命抖动,要么贴上便池,更有甚者惊声尖叫,才意识到走错了门。人在其困无比时会变成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我大脑严肃正紧尴尬害羞地对自己下达狂奔出去的指令,身体却反应成哉游哉怡然自得的转身,还配上没睡醒实则神游太虚看上去却意犹未尽的表情,后果不堪设想。我从校园驰名人士荣升驰名女鬼,色中饿鬼。
这事儿闹的有点大,捅到班主任那里,我的小说和家用电器最终还是没逃过被没收的命运。我垂丧着脑袋去班主任那里把东西充公,回来路过隔壁办公室时见到了小马。他青了一只眼,嘴角破皮,一脸煞气,我从没见过。在他老师办公室门口听了好久壁脚才知道他们班几个男生品评我这只色中饿鬼,他很有爷儿们气概的拿起扫把一人给了顿竹笋炒肉。我,认为甚妥当。
周末衰衰的回家。吃过晚饭泡了脚,奶奶爷爷回房捂被窝,我在房间百无聊赖写作业。没多久就听见隔壁敲墙叫我,我踢踏着拖鞋去他房间。开门,关门,转过他房间玩具陈列柜,我惊呆了,嘴巴都可以塞恐龙蛋。小马双手张开,笔直地立在床上,低垂着眼,面上红彤彤,全身光秃秃。我视线从他脸上往下扫,锁骨,胸肌,肚脐眼,腹肌,微微的毛发,粉红色的鸡~鸡,正在一点一点慢慢昂首,我吞了吞口水继续往下看,大腿,膝盖,小腿,脚丫子,看完一遍再移回他脸上。我怀疑自己小说看太多出现了幻觉,又或者双脚被502胶水粘住无法移动。
小马保持那个动作,小声说:“你可以看我,我不介意给你看。”
我说:“啊?”
小马原地转圈,说:“你想看什么,怎么样看,我都给你看,别去男厕所。”
我说:“啊?”
小马停下,看着我眼睛说:“我不喜欢你看别人,我更不喜欢听别人讨论你看别人,”他向前一步,“你看我。”
我终于有点回神:“我是姐姐。”
小马别开脑袋,撅着嘴:“是我的。”好似小时候守护心爱的变形金刚。
我面上发烫,拿起被子裹他:“快进被子,感冒怎么办?”
小马嗖一下钻进被子,又从被子里伸出光溜溜的手臂来抓我的手:“还想看吗?”他再一次微微垂下眼皮,低声说:“给你摸摸也可以。”
我皱起眉毛要敲他:“暴露狂啊你。”
小马有点着急:“你只能看我,也只能摸我,我们一起,不能变。”
小马全雷达。
那晚我做了一场春梦,抱着一个男人鱼水之欢,醒来前抬头去看脸,居然长成小马的样子。惊吓太大,我屁股尿流滚回学校。
偷窥风波被班主任平息后,许多男生见我还是绕道而行。我摇身变成学校的灭绝师太,班主任钦点我当她的走狗,规章的奴隶——纪律委员。原因很简单了,只要我说一句安静,没个男生敢反抗,都闪烁着怯弱的小眼神看我,我内心呸呸呸半天,真他妈有小受潜质,你们还没我家小马好看呢!
说到小马,他已变身品牌蚊香全雷达。精密的雷达探测系统能够准确将我定位,突击检查是否再进男厕所;超强的驱蚊能力又帮我把周围飞舞的怯弱小眼神一扫而光。我感激地拍了拍他肩膀,又担忧地拍了拍他后背。
小马再见。
爸爸和叔叔为公司闹翻,俩人分隔半个中国,要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下辈子再不当兄弟,姐妹也不行。奶奶爷爷抹着眼泪不让我们初中毕业前离开。考虑到这里卓越的教育质量和惊人的升学率,爸爸和叔叔妥协。
周五傍晚,我去中考补习班接小马。
下了公车,我拉起小马的手说:“也许以后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
小马说:“为什么?”
我说:“我爸和你爸闹翻不当兄弟了。”
小马随意的“哦”了一声。
我唉声叹气:“他们要分家。”
小马说:“谁管他们。”
我说:“所以我们得分开。”
小马说:“不行。”想了想,他又说:“你要回家,我就去找你。”
我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你要中考不要乱来。”
小马突然和我十指交握,转头看我:“姐姐,要跟我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他皱了一下眉毛,好似又想到什么:“以后挣了钱就娶你,对,一挣钱就娶。”
我说:“不对,小马,我是姐姐。”
他拉着我的手不放:“是我的。”
夏季最后的知了藏在渐黄枝叶中引吭高歌,曳声很长。被太阳蒸烤一天的柏油马路黏腻粘脚,味道苦涩。红绿灯时亮时灭,穿梭来往的车辆视而不见自成一路。自由自在的空气变成仰望天空的奢望,年少的忧愁积压在心里得不到抚慰。
小马说:“要吃香蕉先生吗?”
我说:“好的。”
小马跑过马路,闪身进了路边的便利店。
七月流火,朝秦暮楚的风拉来奴颜媚骨的晚霞,整个天地昏黄昏黄。路边下班的机动车凶狠霸道,相互拥挤。
小马从便利店出来,手里挥舞着两支香蕉先生,黑漆漆的眼睛,亮晶晶,甜蜜蜜,像颗划过的小流星。忽然心动,我抬腿就想跑过马路。小马大叫小心,左侧传来摩托车凌乱的刹车声和车主粗鲁的骂娘声。
心跳提速,耳膜嗡嗡,心头不好的预感如缠绵夜乍现的惊雷。
小马举着香蕉先生满面焦急,边跑边对我大叫:“姐姐,你别动,我过——”
我尖叫着冲出人行道。
尖叫声被卡车更加刺耳的刹车声掩盖,卡车上振落的大石块迎头袭来。
我趴在地上勉强抬头向前看,卡车底下汩汩粘稠的液体流淌出来……
所有生动的世界都失去颜色,一丁点声音也没有了。
流星扫过路面,把我炸成一团倥偬的怒。我推开眼前青面獠牙的雾,眼中弥漫出一滴又一滴露。紫金山亘开一条猩红的血管,悲伤如潭寻不到通往心脏的回流。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懂事之前情动以后,手心纠缠的曲线戛然而止。
才比我高半个头的小马,帮我去买香蕉先生的小马,说要娶我的小马,没有回来的小马……
瓢泼大雨倾城而下,肆无忌惮的雨水将回忆一遍又一遍冲刷,穿透思维的空洞,仿佛一个时代的结束。
小马今年二十二岁,该是大学毕业的时候了。他站我面前,可能帅到我都不认得。岁月却把他定格在十五岁,没有让他和我一同随时间的队伍逃亡,不偿辛苦,不必成熟,真好,真好。
清明时节,行人断魂。
我被搀到他面前,伸手接住落雨,又轻抚墓碑,在黑暗和寂静的世界中细细描绘:早春微雨,碑面云纹。
我摸索着慢慢上前,低头靠上石碑,轻轻嗫嚅:“小马,姐姐记得你,那样活过,那样在我身边呆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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