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楔子:
金鱼自唐而有之。养鱼之水需幽而不暗、绿而不腐。相传京中有一鱼名曰豹子头,以黑为上品,墨者为极品。其极品者通身黑亮如墨又无杂鳞,双尾副鳍,鳞如盔甲故称“墨豹”也称“鱼将军”,极品者不可居于瓦缸之中,不喜绿水,不食鱼粮,非活水而不能活,尤喜居流泉、动溪之中。“墨豹”仅京城西市 “杨家鱼铺”可见(通假字:通现)。且非大市之日不出,出时仅两对。店中亦售养墨豹之鱼器,形态怪异,可自更缸内之水,其价甚高。王子皇孙,达官贵人深爱黑豹之雄但甚怨墨豹之骄,因其境又苛,故多不喜之。有隐者曾观鱼而后曰:“墨豹,非德者不可得之,可通灵能辨人忠奸善恶。”市井亦传,墨豹者,龙之宠也。
【更新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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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山间遇奇
“叔父。”随着一声欢呼,一道彩影直扑向刚刚下朝归来的廉公。“雁卿,你慢点。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一扑了。”“谁说的,叔父,您一点都不老,就是老那也叫老当益壮不是。”“你这丫头,还是一副孩子脾气,真不知道除了海轲(全名柏海轲)日后又有谁敢娶你。”廉公趁机开起了玩笑。“叔父”雁卿生气地冲廉公喊了一声,一抹红云爬上了脸颊。“你这丫头一定又有事要求我这个老头子了吧?”“嘿嘿,叔父,您可真是老狐狸呀,猜的太准了。”“你这丫头,真是的,快说吧。”“叔父,我想去游山,自从上次办完案子之后就没什么事情可做,雁卿都快闷死了。”“那等到十旬休假的时候让海轲陪你去不就行了。”廉公笑着说。“叔父,您还好意思说,上次去游山,我就被海轲看的死死的,哪还玩的起来呀。要不叔父,您陪我去吧,正好您也该休息一下了。”“你这小丫头,上次我们没你让进那个山洞看看,现在还耿耿于怀呢。也罢,就让你自己去玩一趟,不过说好了,四天之内必须回来。”“谢谢叔父。”雁卿轻施一礼,欢笑着跑远了。“这个丫头,到底还是个孩子。”廉公微笑转身离去。
千里之外,沙漠绿洲之中。
一个身穿银色长袍的男人站在桌旁,伸手逗弄着鱼浅里的几条金鱼,在那几条或红或金的金鱼中间,游弋着两条黑色的“豹子头”。看着黑色的金鱼,男子不由得悄悄落泪,口中喃喃自语,暗自神伤。“啪”一声脆响,男子猛地回头,只见养鱼的瓦罐已经打碎在地,绿水撒了一地,几条黑色和红色的豹子头在地上啪啦啪啦地挣扎着。一个妖媚的女人站在破碎的瓦罐边,躲开绿水,媚笑地看着银袍男子。“你打碎的?”男子厉声问,“怎么?难道就为了这几条金鱼你就要杀了我?”男子皱了皱眉头,把鱼从地上捡起,放进桌上的鱼浅里。他擦了擦手,阴笑着向前走了一步突然抬起手,卡住了女人的脖子。“媚儿,我警告你,别再碰那些鱼,我的确不会杀你,但那不表示我不会把你扔到沙漠里去。我很快就要行动了,你要是不想成为我用来祭旗的人就别惹我的鱼。”男子怒声喝道。“难道在你的眼里我还比不上几条鱼?我明白了,你心里想的还是她。”媚儿心中暗想。男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松开了手,道:“对不起,我失态了,你下去擦擦药吧。”媚儿鞠躬行礼,轻轻退下,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男子兀自转身,遥望天空轻声道:“梅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毁了当年毁掉你的人,没有人可以阻止我的。”
皇宫,溪梅别苑
一个年轻的人刚刚巡视回来,他走进内室,脱下官袍换上黑色的外出服,匆匆抓起荷包,塞进外袍袖中的口袋里就往外冲去。他走出院门,侍卫鞠躬道一声:“温将军”他轻轻点头,快步向外走去,忽听外面传来“皇后驾到。玉梅公主驾到。”那人连忙跪下迎接。皇后还没走进来,一个大约十岁的小公主已经欢快的跑了进来,她不顾身份,一把拽起了那个年轻人,笑着道:“温师傅,您又要出去啊。”“是。”“那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啊。”“公主,臣不能做主。”“玉儿,别闹了,快回来。”“母后,你看,师傅也正要出去,让他带我出去不就行了。”“玉儿,你想要温将军的命吗?等你父皇知道又要龙颜大怒了。”“谁说朕要龙颜大怒了?”“陛下。”温将军又跪了下去。“起来起来,此处没有外人,就别那么多的俗礼了。”“微臣不敢。”“仁诚,你在朕的身边当差也有五年了吧。”“回陛下,再有十三天就满五年了。”“你记得倒是清楚。也对,那天也是她抓你回来的日子,记得不清楚反到怪了。”“是。”“你刚才又要出去,朕说的没错吧。”“是。”“又要去买金鱼?”“是。”“你还是不肯接受朕对你的加封。”“是。”“这一点你们还真是一样,一样的不听话。”“臣不敢。”“不敢,可是你们都用一样的理由拒绝了朕,她不肯做朕的义女不肯做郡主;你不肯做朕的义子不肯做郡王;朕本以为若是不能做她的义父至少还能收她做个干儿媳,可是你也拒绝了朕。也对,当年是朕太过分了,真是活该。”“陛下。”“不必说了,朕明白,你走吧,再不走鱼市只怕要关门了。”“是。”温仁诚转身离去,四下无人,他也就没了那些繁复的规矩,他骨子里就不是当奴才的人。“仁诚,你带上玉梅一起出去吧,不然她又要生气了。”皇帝看了那边嘟着嘴生气的小公主和一脸无奈的皇后说了一声。“是”。温仁诚答道。
云清山中
“小姐,您跑慢点行不行。”仆人追着雁卿,气喘吁吁地说。“廉鹏,你也太慢了吧。现在都快中午了,再不上山就来不及了。”“可您也得慢点啊。要我说,下次还是让柏大人陪您来吧。跟您出来一次,小人我都丢掉半条命了。”“好了好了,你自己慢慢走,在山腰的客栈等我下山就是了。”雁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把仆人打发走了。叔父和海轲总是对她那么的不放心,想当年她也是黑云社了的头号杀手之一,哪有那么娇贵。想到海轲,雁卿不觉有点脸红,定亲已经两年,若不是公务繁忙事情早该成了吧?不过没关系,那个木头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想想真是可怕,从黑风社的事情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年多了,当年的自己毅然反正,助叔父,帮海轲,除黑风,破总坛;与其说是为了自由,倒不如说是为了回报那几个月来叔父和海轲对自己的温暖。七八岁时被拐进黑风社的总坛受尽了冷漠和残忍;不记得父母是谁,只隐隐地有一些记忆的碎片,自己似乎有几个哥哥姐姐却已经完全记不清了。在总坛,没有人关心她,她如同高山雪峰上的独兽一般孤独,直到遇到了叔父和海轲,她才有了家的感觉,恐怕连她自己,都想不到,几年之后对海轲的这种感情最终会发展成所谓的“爱情”。不知为何?她对这座山有着异乎寻常的感情,她觉得这里好熟悉啊。她兀自想着,没注意到黑云压住了山顶,那是雷雨的征兆。她向山里走着,一道霹雷惊醒了她。“天哪,怎么会下雨了呢?唉,看来这次回家以后一定要和叔父学学观天象的本事,他老人见可是能未卜先知的。”雁卿暗想。黑云笼罩了天空,雨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密集的雨帘打在她的头上,看来现在是没法下山了,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吧。她踉踉跄跄地向一个山洞走去,迷蒙中,她脚下一滑,像一个球似地向前滚去,跌下了山崖。她迷茫地看了一眼,失去了意识。一到闪电劈下,一个黑影映在雁卿的身上。
再次醒来,雁卿已经躺在一张很舒适的床上。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令人感到心境安宁。她皱了皱眉,费力地睁开了眼睛。她看见了一道蓝色的床幔,坐起身,推开身上深蓝色的锦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只着中衣,床边的椅子上放着一套陌生的衣服。她蹙了蹙眉,向四周看去,这完全是一个“蓝色”的房间。浅蓝色的墙壁,蓝色的床幔,天蓝色的窗帘,深蓝色的书柜,藏蓝色的衣柜,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蓝色的就连窗框也不例外,可这里到底是那里?“你醒了?”一个清雅的声音说道。雁卿抬头看去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从身形和声音上看应该是个女人。她站在桌旁,正逗弄着桌上鱼浅里的金鱼。“你救了我?”雁卿问?“不,救你的是我的主人,这是她的房间。她让我在这呆着,看你是否有什么需要。你最好先不要下床,你右脚的伤还是挺严重的,主人马上就回来,她还有事情要问你。”面具人冷冷地说。“吱嘎”一声,门开了。雁卿望向门口,看见一个长发女人。她手上托着一只巨大的木盘,上面摆着大大小小十来只瓶瓶罐罐和一卷卷白色的绷带。“你醒了?”长发女人笑着道,语气和假面人很像但是要温暖的很多。“敢问小姐高姓大名?”雁卿问。“我姓莫名寒玉字逊梅,小姐若是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逊梅。敢问小姐如何称呼?”“我姓廉”“家住何方?”“京城,翰清坊,廉府。”“小姐是廉公的女儿?”“您认识我叔父?”“略有耳闻。不过,令叔对小姐未免太放心了些,小姐虽然有些武功,可以不该独闯这山林呀。”雁卿吃了一惊,这个人怎么知道自己会武功的?“廉小姐不必奇怪,我家主人是位杏林高手。”“区区薄技不值一提。”雁卿对眼前的两个人越来越好奇了,她们似乎是主仆,却没有京中官府里的礼仪制度,平常人家的仆人怎么敢随意地坐在主人的房间里,神态如此悠闲不说,还兴趣盎然地逗弄主人的金鱼?若不是主仆?这两人又是什么关系,面具人为何要称那莫逊梅为主人?雁卿越来越想不通了,唉,真可惜自己没有叔父的聪明脑子,要是他老人家在的话一定没问题。
京城,翰清坊,廉府大堂
“老爷,不好了,小姐出事了。”管家廉腾疯了似地跑了进来。“什么?”廉公大叫了一声,猛地扔掉手里的书,抓过管家手里信,一张可怜的信纸几乎被他扯碎了。“这、这可怎么办啊?海轲就快回来了,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又得着急了。”看着廉公着急的样子,管家廉腾反而不那么着急了,反正老爷从来都会想出办法的。廉公拿着信,在房间里急促地转着圈腾起一阵阵的烟雾。“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呢?”廉公嘴里不停地叨叨着,“老爷,你是担心小姐还是担心柏将军啊。”皮痒的廉腾又在嘴欠了。“你这小厮,真是不知好歹。”“老爷,您忘了,咱们小姐当年也是黑风社的头号高手啊,不会有事的,倒是柏将军令人十分担心呀。”“你这小厮,又耍小聪明,快说。”“您想啊,上次小姐失踪了不到一个时辰,柏将军急的差点上房去找人,还有咱们府里的几位军头,也都跟着柏将军一起急得团团转了,最后小姐还不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还笑话咱们瞎着急呢。您还是先想想怎么安抚咱们的柏将军吧。”廉腾说,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你这小厮。”廉公也笑了。是啊,这个海轲,只要说到雁卿,一准失了平时的冷静,甚至冲动的像个孩子。
嗒嗒嗒嗒一阵马蹄声打乱了两人的谈话,两人相视一眼,暗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大人,卑职回来了。”一个身着正三品上官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果然是海轲啊。”“大人,您就别取笑卑职了,对了,今天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您猜猜吧。”“海轲啊,你怎么也跟雁卿那孩子一样当我老头子是神仙呀让我凭空猜测。我猜不出你就说吧。”“今天回来的路上,我遇见仁诚了。他说最近您的那几位好友又开始活动了,皇帝有任务给他们,看起来离复出不远了。”海轲说。“是吗,能够走出阴影倒是不错,只是,唉,他们中有些人毕竟是不适合在这宦海沉浮。”廉公叹了口气说。“奇怪,今天府里怎么这么安静啊,大人,雁卿到哪里去了?”海轲转着头到处找。“呃,海轲,你先找地方坐下。”廉公说,廉腾立刻搬了把椅子过来。海轲听话的坐下了,迷惑地看着廉公。“大人,卑职坐下了。”“海轲,你别着急啊。雁卿带着廉鹏去登山,可能出事了。”廉公小心地说。“什么!!!”海轲大喊一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海轲,你要冷静,这也只是廉鹏送来的猜测而已,雁卿怎么样了谁也不知道。”海轲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说:“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办?”“哎呀,柏大人,您今天可是跟平时不太一样啊,太冷静了。”廉腾在旁边偷笑说。“贫嘴。”廉公怒喝了一声。廉腾撇了撇嘴,不说话了。“大人,依卑职所见,咱们现在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雁卿本是江湖杀手,武功不算弱,应该不会出大事的。”海轲平静的说。廉公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微微一笑,自己的心腹爱将海轲终于成熟了。“也罢,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廉公摇了摇头说,心中暗暗祈祷,但愿雁卿不会有事。
雁卿已经能够下床活动了,她搬到了另一间客房里,她刚刚写信给叔父报平安,让叔父和海轲不要担心,又通知了他们自己打算在这里多住几天,反正不养好伤莫逊梅姐姐和金甲姐姐也不会放心让她回去。不知怎么的,她总是觉得这个地方异常的熟悉。同时她又通知廉鹏可以自己先回去了。忙完这两件事,雁卿放下羊毫笔,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真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地方如此的留恋,住到这里还不到两日,自己却是怪梦连连,梦里总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周围围着三个十七八的年轻男女,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他们抱着小女孩,又逗又笑似乎每个人都非常开心,梦里看不清他们的面孔,却能感受到一股纯粹的欢快,像阳光一样影响着所有的人,那是一幅极美丽的画面,给她的感觉是那么的温暖,就仿佛第一次见到叔父和海轲时的感觉一样只不过在这温暖之中还多了一点熟悉的感觉。想到海轲,雁卿不由得脸上一红,自己用情已经这么深了吗?
从窗口望出去,淡淡的云飘荡在蓝色的天空中。天还早,太阳并不毒,微风拂动,侧耳倾听,在风声中,夹杂着一点点剑锋划过空气的声音。雁卿惊异地抬起头,只看到窗外有几道剑光闪过,没有看到人影。“咚咚咚。”“请进。”“雁卿妹妹你起的还真是早。”金甲推门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剑,看起来刚刚练完功回来。“金甲姐姐,你已经回来了,那现在在练剑的人是谁啊。”“是主人。”“主人?”雁卿轻轻地挑着眉毛问:“你家主人还会武功。”“算不上,用主人自己的话说不过是自卫之术而已。”金甲笑着答道。“那我能不能去看看。””当然可以了。”金甲笑着回答。金甲领着雁卿向前走去,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有几个房间的门敞开着似乎正准别打扫,雁卿好奇地望了望问:“金甲姐姐,这些是谁的房间?”“这些是大小姐二爷还有三爷的房间,他们是主人的姐姐和兄长。”“他们也住在这里吗?”“那到不是,这里只是主人的一间用来休养的别院,一年也不过住上两三个月,听说当年五小姐在的时候他们倒是常带着那个小妹妹来玩,后来五小姐丢了,主人一行触景生情来的更少了。现在主人在这里休养,大小姐二爷和三爷出去了。”“他们一家人感情不好吗?”“正相反,大小姐二爷三爷还有主人情深义厚,其情可昭天地。只是主人余伤未了,心神不定,不可远行,所以没有和兄长一同出行,执行号令。”“执行号令?”雁卿困惑地问?“正是。不过具体的我也并不清楚,几年前出过一次事故,主人为此休息了很长时间。我是在那之后才加入的。所以对主人的执行过任务并不是很清楚。”“原来是这样。”“不过金甲奉劝妹妹一句,还是不要问太多问题的好。”“知道了。”
走出这栋小楼,金甲带着雁卿穿过一条回廊,扑鼻而来的是阵阵花香。淡淡的花香中间夹杂着药的气息分不清是药还是花。渐渐地已能够听到剑锋舞动的声音,遥遥望去,只看到朵朵剑花看不到一丝的人影。剑花闪烁在梅树中间,现在已过了梅花的季节,青青的梅子坠在枝条的中间,一阵剑花闪过,梅叶骤然落下,练剑的人也停了下来。“你怎么把她带来了?”“她想来看你练剑,我就带她过来了。”“可是我刚刚练完了。”“我知道。”金甲轻轻走上前去,边说边递给莫逊梅一条毛巾。“谢谢。”莫逊梅微微一笑,接过毛巾轻轻地擦了擦脸。练了这么多年的武,现在已经不怎么流汗了,不过还是很喜欢把脸埋在毛巾里的感觉,很舒服很安全。“金甲姐姐,你们把这些只称为自卫之术吗?”“当然。”“那这天下恐怕就没有人会‘武功’了。”“其实没什么区别,武功不就是用来自卫的吗?”莫逊梅答道。“逊梅姐姐说的对。”“廉妹妹,姐姐我说句扫兴的话你可别不爱听,明天你该启程回去了,算算日子,你离家至少有四天了。虽然令叔较为开明,可也不该长久的淹留在外。”“姐姐怎么知道我已经离家四天了?”“从京城到这里至少需要一天,从山脚爬到客栈就是体能再好的人也要半天时间,更何况你还要一路游玩更会慢一些。在这里又住了将近两天,不是离家四天有是什么。”“主人,您就别卖弄了,早饭已经备好了,该回去。”“好。”莫逊梅嘴角微微翘起,走到金甲的旁边,金甲伸手去拿莫逊梅的剑,又要帮她卸下铁护手。“姐姐,你别忙了,逊梅自己还拿得动。”“主人。”金甲叫了一声。“咳咳。两位姐姐,我饿了。”雁卿可怜兮兮的说。“哦”两人对视一眼,相携走了。雁卿看着她们,心里愈发疑惑,这两个人说姐妹不是姐妹,说主仆又不是主仆,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金甲姐姐,你和逊梅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呀。”雁卿坐在花园里笑嘻嘻的问。“小丫头,问这个做什么。不是告诉过你在这里要少问问题的嘛。”“哎呀,姐姐,人家这不是好奇嘛。”“不该问的就不要问,惹恼了主人,小心当下就打发你回家去再不留你了。”“姐姐,我不问就是了。你可千万别生气。逊梅姐姐平时总板着张脸就够吓人的了,你要是再板着脸我可就真得回家去了。”“廉妹妹,你也确实应该回家去了。”不知何时莫逊梅已经走了进来。“离家四天再不归去,就是廉公不急那位柏海轲柏大人也该着急了。”雁卿不由得一愣,自己从未提起过海轲,这逊梅姐姐是怎么知道的?“傻丫头,这世上还没有主人调查不出来的事情呢。两天,想知道你的任何事情都是非常容易。”金甲笑着拍了拍雁卿的头,没错这世上没有他们不能知道的事情,可是有时候知道太多事实也不好。“来吧,我帮你收拾东西,明天主人会亲自送你回京城。”
京城,翰清坊,廉府书房。
“老爷,小姐来信了。”廉腾举着一只鸽子就跑了进来。“拿来我看。”廉公接过鸽子,微微皱眉,白毛红爪,双目灵动,脚上拴着的皮囊上画着一只金色的铃铛,周围带着云朵的花纹。“真是怪了,这不是铃铛的鸽子吗?小莫很少把这种鸽子借人的,怎么会到了雁卿的手里呢?”廉公来不及多想,拆开信件读了起来。笑容逐渐爬上他的嘴角,这个雁卿还是这么调皮任性,算了,就依她吧。“大人,廉鹏回来了。”海轲走进来说。“哦,叫他进来吧。”“老爷,我,我,我。。。。。。”“算了吧,这也不是你能够左右的了。”“大人,这么说,雁卿已经没事了?”“何止是没事了,只怕是又交上新朋友了。”“啊?”海轲有点不明白了。
次日,大朝之后,东宫门外
海轲一个人慢慢来回地走着,大人被皇帝留下商谈政事,自己还是等着比较好。“海轲,你干嘛呢?不要再转圈圈了。”“仁诚,你怎么出来了?”“皇帝和廉大人一起呢,王后和公主去御花园玩了,我正好可以乘机溜出来。”“怎么?你又要去买鱼。”“不是,你们廉大人让我来找你,说是放你一天假。皇帝一听正好也放了我几天假,这几天不用回宫里去了。”“真的,那我请你去喝杯酒。”海轲微笑着说。“别别别,刚才听禁卫回报,雁卿这两天就回来了,还有大人的故交也要来,要是你被雁卿发现偷喝酒她又要说是我带坏你的。”温仁诚连忙拒绝。两个人默契地跨上马,一路上为喝酒还是喝茶的问题吵个不休,不知不觉已走到了廉府门前。“我看咱俩也别吵了,你看这都到家了。”海轲抬头看了看,说:“还真是,那咱俩就只能下盘棋。”“顺便偷喝大人的茉莉花茶?”“那可不行,不过龙井可以试试。”此时的温仁诚和柏海轲不像是禁军的第一二把交椅,反而像是两个正准备去厨房偷吃的的小男孩,也难怪,只要不上战场,他们本来就是两个很会玩的家伙。
沏上一杯香茗,两个人在棋盘上厮杀起来。“仁诚,论武功呢咱俩在伯仲之间,论打仗拼杀我略胜一筹,论刺探军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你胜我一等。不过说实话,这官场里的事,还有黑熗暗杀我是真比不过你。”“海轲,你忘了我是做什么出身的了?我原本就是黑道中人当然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刺杀、暗算,我若是连这些都不会,当年又怎么会被皇帝所不容。其实现在想想,这样也不错,至少让我认识了她。”温仁诚温大将军顿时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之中,那不足三个月的时光是他最快乐的日子。“仁诚,仁诚,喂,你醒醒,茶撒身上了。”海轲看着一脸幸福表情的温仁诚,伸出一只手拿掉温仁诚手里的半杯茶,另一只手用力的在温仁诚眼前晃了三晃。“大哥,你想嫂子也不用这样啊。你瞧你,两眼放光的,不至于吧。”啪,温仁诚狠狠地打了海轲的头一下“你以为我是你啊,平时很镇静,很聪明武功也不错,一旦事情和雁卿有了关系,你就和三岁孩子没什么差别了。”“总比你强,明知道来者不善还义无反顾地坠入情网。唉,也不知道人家对你是否中意。”“柏海轲,你活腻歪了吧。”温仁诚大喝了一声,伸手抓过一只空茶杯丢了过去。“大哥,我就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嘛。嫂子要不是中意于你,你早就身首异处了,她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出山对吧。唉,哥,你就告诉我吧,嫂子到底是谁啊,我认不认识啊。”“喝你的茶吧。”温文诚面带愠色,狠狠地剐了柏海轲一眼,柏海轲连忙喝茶,再不敢嘴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