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父亲节,仅以此帖,表达无法言说的爱。 父亲这个称呼,太过敬重疏离,虽然跟人文字聊天的时候,我喜欢说我老爹怎样,但平时,喊最多的还是爸。老爹这称呼,太过亲昵了,真要喊,确实喊不来。 本来开帖前,我想写个熊孩纸和逗比老爹的故事,但开帖之后,话题不自觉的认真起来。 我很小就记事,小到刚学会说话的事情我都记得。 刚会说话的时候,我只会说方言,老娘和老爹一遍遍的在旁边教我说粤语,就两个字:爸爸。 小时候老被老爹打,一两岁的时候容易哭,越哭越打,印象里,因为被打多了,所以学会了坚强。 五六岁的时候,很多邻居跟我说,那不是我爸,说多了我也觉得那不是我爸了,因为每星期都打我。 十一二岁的时候,上中学,老爹送了我台手机,虽然是蓝屏的,但当时整个班就只有我有,其实老爹挺宠我的。 后来,因为老有人打电话找我去玩,经常天天不着家,有次玩完回家,手机充电去洗澡,洗到一半听到砸东西的声音,出来发现手机被砸碎了,当年的蓝屏也一两千呢,老爹真败家。 然后放狠话的跟我说,以后再也不会给我买手机了。 当时想,果然不是我爸,出去玩也能把手机给砸了,后来更狠的来了,手机没了,别人打电话来家里,从来不让我接,直接跟人说我出去玩了,有人来家里找,也说我出去了,断绝一切人际关系。 这挺狠的,从此我从活泼少年郎变成了沉默屌丝男。 还有一段追逃的故事,发生在手机被砸之后,因为不让出门玩,所以调了闹钟,半夜三四点起床,悄悄出门。结果常年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有天月黑风高,我刚拿了自行车一路前往网吧,后面老爹摩托车就跟着来了,于是,被逮回家。 当时觉得,老爹真烦人嘞,玩都不让好好玩。现在才知道,老爹赛高。 后来才来了狠招,并且天天接送上下学,除了学校哪都不能去。虽然我经常大门进学校,后门就溜了,放学前后门混进学校,大门出来。 现在想想,熊孩纸哟,老爹真辛苦。 高中放寒假的时候,老去网吧,老被逮,家里不是没电脑,但总被管着,玩得不舒坦。被逮完总在想,老爹事真多,玩个游戏都不安生的,家附近的网吧去哪逮哪,找网吧跟找根据地似的,要隐秘。 后来少不更事,谈个恋爱分手了要死要活,老爹亲自给我递了刀,想割腕啥的让我当着他面来,老娘旁边看着吓死了,我自己都被吓到了,这真的是爸麽。 有次上街被偷了手机,回来让家里买,那时候已经毕业了,只是没找工作,老爹一听我要买手机,就让我自己找工作去,有钱自己买,不然就用他换下来的旧手机。 当时挺挑,宁可不用手机也不要旧的,结果没过几天,老爹把他在用的手机给了我,自己用旧的,当时感动得差点哭,结果转身几天,老爹去买新手机了,我老爹真的不是想换手机才把他手机给我的麽? 有次也不知道干嘛,他跟老娘吵架,把笔本给摔了两半,第二天去买新的,这么爱摔东西真的好麽? 老爹挺大男人主义的,他说的都是对的,不能反驳,反驳了跟你急,一定要确立自己对的立场,站在对的立场骂你,你萌都是傻瓜,我最聪明绝顶。 真想问一句,老爹你中二还没过吧。 记事太早,邻居们总以为我不懂,但我真的知道他不是我爸,所以对我不好的时候,我总会想,到底不是亲生的,特别是有个亲生的妹,如此一对比,对方要什么有什么,我是没有的。 因为我大了,因为我心有隔阂,因为我放不下面子,因为不亲。 小时候那种一见到老爹就扑上去喊爸爸,亲脸颊的感情已经没有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大概在听说不是我爸的时候吧。 有了潜意思,总能看到无数的不好,等大了,看到无数好之后,会发现,已经放不下面子了。 其实,最想说的一句话,也不过是:他并不完美,但他是我爸。 从小为我付出太多,以前所有让我厌恶的行为,也不过是为我好,但我却不知道。 在这里说什么,我爸是不知道的,我仅能在这里,对他说一句: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