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不语

【主楼格式-中篇】
【书名】不语
【作者】城间三月。
【小说类型】 浪漫言情
【授权类型】【B 级授权】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著作权合法人，并承诺主动在派派小说论坛原创文学版块内进行作品更新。在不发生重复授权的前提下，我保留个人向其他媒体投稿的权利，并将信息及时反馈给派派小说论坛。未经派派小说论坛或本人同意，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总字数】 5507
【阅读全文】

林尽水源，是一座桥，一弯流水。
晚风徐徐，苍茫的夜光透过树叶照射在女子眼里，一片孤寂。
她低垂着眉，轻轻抚着手中的琴，神情虔诚，似是在看自己所信赖的神明。
女子的发簪突然从秀发间掉落，她一怔，匆忙去拾捡，却眼前一阵模糊，看不清事物，只能胡乱在地上摸索。
从远处林中走来一个男子，他看见女子的身影便怔愣在那里。
男子缓缓走过去，轻叹一声
——璃绗，你终于来了。


一、
已是冬至这天，参凛依旧守在我身旁，眉目温和。
不知道是从多久开始，似乎是参凛找到我 那天起，他便除了公事外都陪我。
可是那目光中的眷恋，决不是对我这个只认识几月的人，他在透着我的面庞，看另外一个女子，他所钟情的那个人，曾经拥有他如此宠爱的那个人。
我只是替代品。
漠然的端起一杯泛着冰蓝的酒轻啄，味道尚可，只是舌尖有一点苦涩。
参凛从我身旁夺过了酒杯，责怪道：“你从前便不胜酒力……”
说完他和我便是一愣，我苦笑：“我明白。”
因为我的行为举止都像那个人吗？那个他曾经倾尽了一切的。
忆起前几日，我才知他是当朝亲王，权倾朝野。
他如此高的身份，我亦是配不上的。
我有自知之明，也显得愈加可悲。
参凛从我身旁抱住我，温柔的说：“又在多想些什么？”
“没。”我勉强的笑了笑，看着他俊美的眉眼，不达眼底的笑意，想必他正从现在的我身上，找寻璃绗的影子。
隐约间又听见他一声轻叹：“你终究不是她。”
我低垂了眉眼，又想笑他太痴，这世间，纵然容貌相似，但终归，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人。
他突然从旁边拿出箫来：“会吹箫么，来我教你。”
参凛手把手的教着我，并非是什么基础的东西，而是一首曲子。
那是我从未听过的箫曲，问他这是什么，他怀念道：“我与曾经的……一个故人一起谱的。”
我知道那个故人是璃绗。
因为无论我吹的再不堪入耳，他都会迷恋的看着我吹箫的模样。
“参凛哥哥，你又在这呀。”突然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娇俏女子从远处走来，她是参凛一母同胞的妹妹，怡和长公主。
参凛宠爱怡和早已不是秘密，朝中上下人皆知，甚至还有些许暧昧的传闻。
我起身行礼道：“寻惜见过怡和长公主，长主万福。”
怡和走至我身旁，笑的妖娆万分：“不知寻惜你是用了何等方法，令我这痴情的参凛哥哥也独宠你了呢？莫不是学了朝中陈尚书的夫人……”
陈尚书素来风流，他夫人跑去烟花之地学尽狐媚之数，只为陈尚书不再纳妾，收收心。
然而我真正在意的并非那句，而是独宠，参凛对我只宠不爱，是不争的事实，所有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如今却被这怡和一语道破。
被我忽略的，极力隐藏的事情被她用不屑的语气提起，那曾经建筑在身周的冰墙破碎不堪，无论旁边的好鸟怎样相鸣，不能再暖。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垂下的眼眸又抬了起来，忘记了本该所想的一切，我扬手朝她挥去。
“啪。”
却是参凛从一旁握住我的手，他挑眉看着我，而后勾了勾唇角对怡和说：“寻惜身有不适，我下次再去看望你，可好？”
他只有在面对怡和时才不会自称本王。
待怡和身影走远，他似笑非笑的挑起我的下额，对我温和的说：“本王可以许你你想要的一切，但别忘了，怡和是本王最宠爱的妹妹。”
他说完，便丢下怔愣在一旁的我独自走远。
我刚刚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卸掉了所有的伪装，真是愚蠢的可以。
我只能看着他白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是恃宠而骄，还是太过自傲。
把自己摆在了错误的位置上，真是，错的离谱。
双腿突然没有再支撑身体的力气，瘫倒在地上，地下的水渍显了又干，周而复始，是阳光太刺眼了么。
真的，很想笑出声来，无比讽刺。

二、
“姑娘，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回房吧。”旁边的侍女素秋为我披了件御寒的外衣，对我说。
“也好。”我微微颔首，跟随着侍女的脚步离开刚刚的那个地方。
府中是有几位姬妾的，虽然参凛未曾碰过他们，侍女们见了也都会恭敬的称为夫人，而我，只是姑娘，就像是一个客人，来的再久，也是要回家的。
突然，素秋故意扬声道：“奴婢见过凉夫人。”
我看向那位凉夫人，近日来府里的姬妾倒是已经见了大半，倒是听闻这凉夫人生性淡薄，有一双秀美绝伦的双眼，里面似有道不清的情，见者皆为之倾倒。
如今一见，真是如此，那双眼睛……
竟与我的相差无几，不过眼中的神采更甚我几分罢了。
她先是客套一笑，而后小声对我说：“姑娘可想知为何王爷如此宠你？姑娘可知府中禁地遥阁？姑娘……”凉夫人冲我神秘一笑，顿了顿又道，“妹妹，我身体不适，暂且先回去了。”
我微微颔首。
遥阁吗？虽来王府不久，但那些传闻倒也是听了七八分。
曾经一位极受宠爱的夫人擅自去了那里，第二天便消失在王府里，无影无踪，没人敢问始末，这件事也成了人人避讳的事。
也因此，无论府中的哪个人多么受宠，也不敢去那里了。
不过……我微微勾了勾唇角，既然凉夫人希望如此，不去倒是拂了她的一片好意。
我看向王府中遥阁的方向，眼底讳莫如深。
“走吧。”我目不斜视的朝寝居的方向走去。
这诺大的王府中，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呢？真是引人好奇。
夜间，侍卫似乎都有所松懈又或者是故意而为，遥阁的防守也没有以往那般严密，我在黑暗中摸索着进了遥阁。
里面，并非一间寝居，而是一间画室。
画中的女子笑的极其甜美，眼神也很纯洁，似乎是这隐晦王府中的唯一不带杂质的人。
总体来说，除了神韵，我与她有七八分相似。
遥阁中有她俏丽于花丛间的画像，有她吃药时皱眉的，捕蝶时摔跤的，都是很细碎的场景，却似乎倾尽了画师所有的心力。
然后最后一幅画里的人，却是我。
是那次林中的相逢，我抚着琴，珠簪掉落。
画这些画的人，想必与我猜的不差分毫。
想不到原来参凛也有这么好的画笔，可果真是个几近于完美的人。
突然室内昼亮，参凛站在我身后，头轻轻蹭着我的脖颈，似情人间最亲密的动作。
“寻惜是想来这里干什么呢？”他问的漫不经心，甚至透露出几丝笑意。
可那样却让我没由来的颤抖起来。
“这些画里的，可都是璃绗啊，与你相似的另外一个人。”
他在我耳廓边轻轻说着，却让我颤抖的更加厉害，他此时如同吐着舌信子的毒蛇，随时都有咬我一口的危险。
想来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看够了吗？”他轻笑起来，移步到我身前，右手指尖捏住我的下额。
“想必寻惜可以回去了。”
温文尔雅，翩翩君子。
让人沉迷的男子。
我抬眸看了看他，笑了笑，径自走了出去。
或许他把所有的心思都给了那个与我相似的人，甚至说是我们两人一般无二。
本来便是一般无二的呢，我心情很愉悦，毕竟那个人，是我的孪生妹妹。
寻思。

三、
过了那晚，参凛便又和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般，对我极尽宠溺。
那平日深不见底的眼眸中荡漾的深深柔情似乎可以将我溺毙在里面，也可以说是将寻思。
我很嫉妒她，甚至于是恨。
看着那样深爱寻思的参凛，我想起了与寻思的过往，那个与我基本没有任何亲情可言的人。
从小，师傅便将我与寻思从路边捡起，带回府中，最后挑了资质最好的我来着重训练武力，而寻思则因心思细腻而开始学习制毒，对敌人攻心为上。
那时候的我只知道看着人被杀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遍遍的学习练习，直至那天师傅对我说。
“寻惜，你习武杀人资质固然是最好的，可惜你强不过你的妹妹。”
那天，我在竹林里练了一整天的剑，为什么我苛求自己极尽完美也得不到属于妹妹的关注呢。
与我们一起训练的人中，全是喜爱妹妹甚于姐姐的，因为妹妹爱笑，且待人温和。
我时常在想，会不会很久之前的我也是她那个样子。
不过见久了黑暗变得如此冰冷了呢。
她若是和我同样训练，会不会也不那么受欢迎呢。
……
直至一天，师傅交给我一份极重要的任务，而非交给寻思。
我有一瞬间的雀跃，可惜她的话又将我打入冷宫：“寻思去了之后便没有回来。她死了。”
她死了。她终于死了。从今往后我再也没有一个叫寻思的妹妹。
许是多年来看淡了感情，竟没有丝毫的悲伤。
只是觉得，这么个任务，先交于她才交于我，还是失落不满的。

后来一个月间，师傅花了大价钱在我的身上，将我彻底的改变。
言行举止，从以前的所谓粗鲁变得优雅。
师傅站在我身旁，微笑着说：“寻惜，从今天开始，记住，你在这世上叫寻思，也叫璃绗。”

于是我来到了参凛身旁。目的是为了杀掉他。
为什么得到了参凛爱的寻思没有选择杀掉他而是选择结果了自己呢。
寻思这个女人很聪明，她永远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参凛果真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我眯着眼睛打量着石桌上睡着的人。
若是我现在举刀杀掉他，他会怎么样？
没有防备的死去，还是睁开眼将我杀死。

我从绸缎衣裳中掏出那把跟随我八年的匕首。朝他脖颈间狠狠的刺去。
他却睁开双眸，眨眼间将匕首抢过，身上散发的气场让我难以抬头。
他玩弄着匕首，依旧是温温和和的语气：“寻惜真是学不乖啊。”
可惜我还是没有告诉他我叫璃绗，而是将真名寻惜告之，若是师傅知晓必定又是一番折磨。
我唯唯诺诺的看着脚底，不知该怎么办。
“我该拿你怎么是好。”他将我轻轻搂入怀中，嘴唇亲吻着我的长发。
无限亲密。
参凛，我真怕我下不了那个狠心杀掉你。

四、
他依旧是包容我的一切。也或许说是包容寻思的一切。
他把我当作她。
也可以说这是一次彻底的移情罢了，追根究底，他喜欢的那个人是寻思。
替代品可真是令人头痛的存在。
他喜爱和我每天下午在花园的石桌上喝一杯茶。
我是个粗人，虽不知晓那是什么品种，但肯定是名贵至极的。
如今，那成了我杀人的毒药。
每天在杯沿处抹上药物，遇水即溶，无色无味。
只需十日连饮，那人便可安详死亡，查不出原因所在。
师傅说这个毒药的名字很美，是我妹妹起的，叫碧落。上穷碧落下黄泉。果真是她爱的那个调调。
就那样平淡过了十日，我真真是被训练到无情了罢，竟然没有丝毫心痛的看着参凛在我面前安详的倒地。嘴角开出一朵绚烂的花。
“参凛，对不起。”
“我想比她优秀，我想要做到她不能做的事，我想证明我更强……”我低垂下眉眼。
我抚上自己的心脏，才觉难受异常，难以呼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那是心痛的感觉吗。
我眼前一黑，太阳穴剧烈疼痛，晕了过去。

醒来时，是在师傅的府邸上。
她说：“寻思，你做的很好。”
……寻思。
她许是忘了，其实我是叫寻惜的。
师傅看到我猜到我在说什么，淡淡说：“寻思，别骗自己了，你该苏醒了。”
“塑造了这么一个角色，不就是为了不为他动情吗，可惜你还是料错了。他对替身寻惜也是那么的温柔。”
“寻思，醒来吧。”
……
我到底是谁。
是寻思，还是寻惜？
还是寻惜根本是一个不存在的人物？
头痛欲裂，我又再一次的昏倒过去。

再一次醒来，我记起了一切。
我是寻思。也是璃绗。
至于寻惜不过是我早逝的姐姐，死于七年前那个冬天，我与她对战，亲手将她杀死，以争取活下来站在师傅旁边的机会与资格。
我最擅长的是催眠术，传承的是师傅的衣钵。
到也不至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地步，所以便请师傅给我一次次洗脑，将寻思的记忆剔除，再编入虚构的寻惜的记忆。
就那样，脱胎换骨。
以至于连我自己都骗了过去。
我扮作璃绗接近参凛，却不料不忍心杀他了。
看着他如画的眉眼中透出的温柔，握刀的手指都在微微的颤抖。
所以我塑造了寻惜。
塑造了一个对寻思有恨，所以无论如何为了证明自己比寻思强，而肯定会杀死参凛的寻惜。
……其实都是一个人。

可惜参凛，是真正的死了。
死在与寻惜截然不同的四月。
草长莺飞，大院中的孩子还在唱着歌谣。
年年飞来的燕子还余在瞳孔深处。
可惜他不再来。
他不再来。

五、
那天师傅叹息着走过来：“寻思，终究是我们将他想的太过愚笨。”
“以为真正的杀掉了他。”
“京城里传出消息，亲王参凛今日即位，改年号为广元，是为宁宗。”
那那天死去的那个人是谁。
我很想问，却又问不出口，我所迷恋的，喜爱的，到底是谁呢。
在这样一张阴谋编织的网里，我都不是我自己。
“死去的人是他的替身，与你相处的是真的他。”师傅似知道我所想，坐在我床边轻轻抚着我的头发。
“我曾经爱过他的父亲。”师傅突然笑了起来，分不清是嘲讽还是真心。
她接着说：“他曾经许过一生一世，我信了，可惜后来他没有遵守，哪个帝王不是有后宫三千的呢。”
“我以为我可以杀掉他，得不到他，便毁掉他，这是我从小的认识。”
“直至下手的那天，我才发现，原来想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很难。”
“他看着我向他刺去，气定神闲的喝着茶，低低的笑：‘芸娘，你不会杀我。’”
“我确实不舍得杀他，我离开了。”
“这次你的任务是我自己定下的，没有委托人。”
“不过看起来我又错了一次。”她懊恼的拍了拍旁边的桌子，站起身来。
“寻思，好好休息吧，刚刚恢复记忆，对身体的损伤是极大的。”她边说边走远，直至留给我一个飘渺的背影。

我总觉得已经看不清任何事物了。
他在骗我。
也对，不然就那样放任我杀掉他么。
或许不是他即位，只是假借他名字的某个人罢了。
我在房间里留了张纸条便收拾点东西往京城去了，若是师傅看到了，也必定不会来找我，我只是想去寻求一个真相，看看坐在金銮殿中的人，是不是心中的那个。
我不想他死去，此时又无比希望他死掉了。
那样他在我记忆中，最爱我的时候死去，并且永远都不会背叛。

内殿。
“璃绗你还是来了。”参凛走过来，一如很久之前那般，将我搂入他的怀中，轻轻抚着我的发。
他靠着床沿那么抱着我，我看着满目的金色才惊觉，原来他已经是九五之尊了。
我踉跄的推开他：“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一直都是我。”他没有再走过来，只是悠闲的斜靠在窗边，幽深的眸子望不到底，难以捉摸。不过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他都是可以倾倒众生的男子。
“你是何时知道我是璃绗的呢。”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他有他的人脉，有他的手段，问完后我发觉这个问题着实可笑。
“一开始便知道了。”
参凛笑的残忍，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全部。
知道我自欺欺人，进行所谓可笑的改变，知道我在一个月里日日极力将本来的自己催眠，再凭空塑造出一个本该死去的人。
他什么都知道。
“你果真让人着迷。”我轻叹一声，走到他身边，倾尽全力的抱了抱他。
“所以一开始就是一场戏么。”我喃喃自语，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突然很想哭。
“乖女孩，想哭就哭吧。”他轻柔的拍着我的背，像是成熟的丈夫无奈的哄着自己幼稚年少的娘子。
我就那么哭了出来，平生第一次。
第一次看到人被杀，血填充满整个世界的时候，我没有哭。
第一次自己执刀杀人的时候，我没有哭。
遍体鳞伤几欲死掉的时候我没有哭。
催眠的时候我没有哭。
这个时候却突然哭出声来，还是在他面前。
或许我是在祭奠心中死去的那个参凛吧，那个会用无限宠溺将我溺毙在他的温柔中的参凛。
“我们终归是要陌路了，参凛。为什么我还是很想哭。”
在他的内殿里，我就那么拥着他，哭了很久很久，湿了他的便衣，肿了自己的双眼。

他放我走。
这或许是他最大的宽容了。
可惜我内心里的那个参凛，在那个四月后，便不再回来。
那个权倾朝野的亲王，却会对着我温柔的笑，会将璃绗的一言一行记在眼中的参凛。
那个在午后伴着热茶陪我一起静静坐着的参凛。
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会以我该拿你怎么办来原谅的参凛。
他死了。

后记、
广元年间民间流传着一个故事。
一个时常身着白衣的女子爱吹箫游走于大漠边缘。
她面朝京城的方向，目光空洞，无所依靠，却那么坚持不懈的吹了很多很多年。
直到有一天，人们发现她在大漠旁的一个沙丘边躺倒，不再起来。
死时，她的右手刚刚写完一个参字，便无力倒去，手还埋在黄沙中，似有无限的遗憾。
以前一个妇人问过女子为何要日日夜夜不停吹箫。
她说：“我在祭奠死去的丈夫。”
是什么样的深情，能够让她一吹吹了数年呢。
她死时模样还很年轻，年岁不高。
至多二十五。
那时候是广元七年。
还有一件宫廷秘闻，在边陲小镇的说书先生口中听说的。
当时的贵妃无聊时将这个当笑话讲给宁宗听，宁宗听完后突然手抖了一下，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后来宁宗便将自己关在寝居内绝食三天三夜，那三天里将事务放在寝居中处理，后经太后劝阻才稍稍进水。
再然后便又恢复如常了。

曾经听过那个宫廷秘闻的某些热爱八卦的人，猜测着，是否那女子口中所说的夫君，便是当朝圣上，未写完的字，便是参凛的凛？

可惜时间流走太快，这件事逐渐被人们淡忘，他们又有了新的谈资。
至此，时常游走在大漠边缘的吹箫女子，便算是真正的离开了，没有人再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