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六年前,他谨慎重行,无须冒着侥幸心理计划什么,他的路线一定是截然不同,也注定不是这样被动。也许他依旧挣扎,但他还是像所有处在他的位置上的人们的那个样子尽力拼搏精神。
现在亦然,只是多了一层挣扎。 环顾自己周围,那些在疫情之后继续奋发向上的原来同事,正是六年前他不屑一顾的那种看上去蛮干的同行朋友,便心里不安。 毕竟,他还有当下知足常乐的思想安慰自己。他转念一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们才是庸俗的、愚蠢的、自以为是的。他在振作时他向自己这么说,不能再向从前那样对于生活苟且、忧闷和厌恶,而是积极思索生命现象的意义。再者,凭最近几年生活经验,在打拼的同时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同时遵循爱别人的教律。 他具有许多人的,特别是正直人那样——就是能够知道并且相信善良和真理是有的,而且也能够看清楚生活的丑恶与虚伪,只是偶尔禁不住诱惑被蒙蔽或是疏忽大意,以致不能够得心应手从事认真工作、积极做事。他曾经一度处在这些不知如何解决的人生问题的逼迫之下而恐惧,于是做出果断的而在别人眼里是冲动的选择,简单归纳,三个字:“断舍离”。 有了当机立断的决定,他才觉得舒适。原来使他憎恶的、那个混乱的、卑鄙的生活纠纷,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么可憎。他一面思考一面自言自语:自己说:“骂人否?非也,某人者,是也。”他清醒后又对自己说:“这算不了什么。更何况他早已觉察而提高警惕。——现在没这闲心了,以后再思索这一切该如何!”
也许这个“以后”不请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