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孟婆说（连载）

下一张打算写双生花。。。。 想有人看哈~~

怀空•往生
从我记事起便是整日整日的诵经念佛。整日整夜，有的时候主持也会轻抚我的额，微微叹气，为何叹气？我知。师傅终是忍不住的问“徒儿，这般拼命又是为何？”
我不语，是啊，这般拼命终是为何？
依稀记得，幼年时的饥寒交迫，不想再回至从前，听闻极乐没有苦难，我发誓定要好好研习佛经，终有日可达极乐。
十五岁那年，主持圆寂，略有小成的我成为下一任的主持，我更加努力的参禅，每月定是发粮施粥，日子过得倒也平淡，岂料那日寺中来一乞讨之人，当他抬眼的那一霎。我如五雷轰顶，那张脸，我还依稀记得，是他！那日便是他将我送入寺庙。是他让我在次受戒参禅，一股恨意尤然而生，我看他冷哼，不顾外面的大雪纷飞，还是命寺人将其棍棒逐之。
我也曾无数遍的问自己可曾后悔，后悔过么？也许只有在佛堂跪拜的那三日，青石砖上的点点血花额上的淤青见证了我当时的想法。
在遇到了奈何桥上的白衣女子后，她给了我一颗琉璃珠，云雾中我看到了跪在地上吃奶的羊儿。我有一丝动容，起初，我并不明白她的用意，直至她说出我的恶行。我努力冰封在内心深处的那段往事顿时瓦解，我才明白，举头三尺有神明。无论是否有过悔意，错终是错，都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当那女子怒斥我的时候，我才知晓。他。那个满面风霜的老父，送我上寺庙的真正原因竟是怕那个小小的我同他一起忍受着饥寒罢了。只是怕我幼年早夭罢了！可他又怎曾想过，我的恨意其实只为他抛弃了幼年的我，让我失去了家庭的温暖，却不知他也是在救我！
我瘫坐在地，后悔至极却于事无补，原来我真的错了，错的竟是如此离谱！
我心甘情愿的将那女子递来的汤汁饮尽，微闭双眼暗自祈祷，下一世，望不再做此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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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说——双生花
日子还是一如既往，我依旧重复着先前的动作，看着那些魂魄，有悲伤，有淡漠，有恐慌，直至我看到那一双清亮的眼眸，她在人群中显得异常显眼。
我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碗，缓步行至她的面前，轻轻拉住她的左手，她有些好奇的望向我，随即微笑“姐姐，有什么事？”
我并不搭话，只是将她拉至对外，她也不挣扎，随我至桥头。
“你叫什么？”我开口。从那次与怀空交谈后就再也没有人引起过我的好奇，而她的那双眸子中透出的清亮让我不禁想去探究，探究她的故事。
当我的手搭至她的左手时，她的前尘往事早已传入我的脑海。我却还是开口，我希望从她的嘴中知道她完整的人生。
“我叫莲”莲有些腼腆的笑“家住在山里，家中是以采药为生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她微眯双眼，陷入自己的回忆，我没有打断她。只是等待她继续开口“这一次是和家姐出来采药的时候不慎掉入崖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来到这里，害怕么？”我望向她“这里是鬼界，你站着的地方便是奈何桥，桥下的是忘川而你喝过孟婆汤后便要前往往生台投胎去了”
她眨眨灵动的双眼不打反问我“那，姐姐你怕么？”
怕？我看向她，皱皱眉，来这里那么久了，从未有人问过我这样的问题。我转头望望身后一直在照看炉火与发汤之间忙的不可开交的灵，上千年来，这个问题并没有在我脑海中产生过应该是和灵有关吧？毕竟从为人之时她便一直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我的身边。
“姐姐？”莲轻摇我的衣袖，我回头对上她有些疑问的双眼，摸摸她的头。将声音放轻“莲，你多大拉？可有喜欢的人？”
莲有些不好意思，将头压的有些低。“刚刚即开，娘说我还小，并未婚配”
我笑笑“那。可有喜欢的人？”
她猛的摇头“我娘说年纪小怕被骗。。可是。。”她有些犹豫。
“可是你却遇到了一个让你有脸红心跳般感觉的人”似是被我说中。她有些惊讶“姐姐，你怎么会知道？”
我轻拍她的额“姐姐当然知晓，因为我便是这忘川的守护人，我便是这奈何桥上的孟婆”
“孟婆！”莲有些惊到，她双手掩嘴瞪大双眼，将我来回打量数遍，眼中还是有些不确定，我笑笑。拉下她的手，望入她的眼“莲，周氏。家住李村，世代采药家有一姐，乃孪生女，采药时系于身上之绳不慎断裂，坠入崖下，香消玉殒，猝年十四。可对？”
“这。。。”她的眼睛瞪得更大。我点点她的鼻，压低声音“你喜欢的乃是同村李家的小儿”
心事被说中。她的脸上露出女子惯有的娇羞。“姐姐我听说，听说孟婆是位老婆婆啊。鹤发鸡皮，可。。”她看看我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摇头，世人只道孟婆是位掌管奈何桥的老人，可是。又有谁真正的见过孟婆？真正得见我本人的要已是鬼，而过了奈何，必会将前尘往事尽数忘记，又怎会流传后世？
我俯身，左手攥拳，再张双手，掌中躺着一粒粉色的柱子，我将柱子送至她的面前“这个送给你，里面有一个故事，你只要将它摔碎便可看到。”
莲接过珠子，粉色的珠子将她原本白皙的小手应的有些惨白。她有些不舍的看着手中似是自语“多么好看的珠子啊，摔碎了多可惜？”
我微叹出声“美丽有些时候只是假象罢了，打破它，你才能看到所谓美丽事物下所包含的东西。也许”我不忍看她“也许你会很失望”
莲不再说话，只是咬着下唇看着手中的珠子，忽而她将手高高举起，手起珠落，烟雾骤起，她有些惊恐的望我，我微笑“这是我给你的故事，你一定一定要仔细看。”
莲已消失在原地，我突感疲惫，转身走至在忙碌的灵身侧。
“主人”灵有些担忧的望我“您越矩了，如果让阎王知道怕是。。。”我接过灵手中的碗递给眼前的魂魄，“这么长时间我都不曾越矩，在这里的时间越久，就越感觉无聊，我只是在为自己找些乐子罢了。没事的”灵只是望我，却没有再多话。
“姐姐”不知多久，莲已出现在眼前，我向她摆摆手“可曾看到什么？”
她有些疑惑，偏头看看我。“两朵好漂亮的花，可惜不知为何，有一朵竟然枯萎了，待我想上前看个仔细的时候却又被带回了这里。姐姐，那究竟是什么花？”
“刚刚你看到的叫做双生花，同一根经，依附生长的花儿，因为根茎只有一个，却有两朵花，为了绽放，它们都会努力的汲取营养，在强者绽放的同一时间，弱者便会枯萎。”我有些怜惜的抚抚她的发，虽是不忍，却仍是开口“莲，你知道你是为何坠崖的是不是？”
莲却只是低着头，我不知她到底在想什么，她猛然抬头，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一把将我抱住。小小的身体在我的怀中不停的颤抖。却已是泣不成声。我叹口气。任由她这样抱着，冰冷的泪透过衣衫印上我的肌肤，却是从未有过的灼痛。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渐渐平静，抬起头，看到的依然是明媚的眼，如春风般的笑容，那一刻我甚至认为我有一些眼花，刚刚的景象只是幻觉罢了。
我招招手，桌上满满一碗的汤汁悬在她的眼前，她看着绿色的汤汁，似是像下了决心般捧至眼前，却是抬头望向我“姐姐，我知道，什么都知道，但是我不恨，我更不悔！”仰首将汤汁饮尽，把碗放回桌前，头也不回的前往往生台。
我独立于远处，回首望着莲毅然的背影，心中的某个角落在无声的抽痛，我举起莲放在桌上的碗摩搓着，用力汲取碗上的余温。我，是不是做错了？
莲•往生
“姐姐你看”我指向山涧的那朵花，“真的好漂亮哦”
我叫莲，已经十三岁了，一旁的是我的孪生姐姐荷。我们家世代以采药为生在林中行走已是常事，今日出来是为了寻一味药材，输入来的遍寻不见让我和家姐都有些泄气。
“莲，我摘给你。”一旁的男子一个纵身便已爬了上去。我望向他的背影，一丝甜蜜在胸中蔓延开了，他是村长的小儿子许是脸上的红云太过可疑，许是同为孪生子的姐姐与我心有灵犀。姐姐轻戳我的腰季。我回身看她，她向我眨眼。
我已明了，这些事情仍是逃不过同为双生子的荷，心事泄露我当然不依，微怒的让她守口，却换来她的怪笑，我轻呵她的痒，开始嬉戏，山间留下一串我们愉悦的笑声。
转眼已过笈开，娘说笈开了便是大人，要许人家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衣角，脑中闪现的却是李家哥哥憨厚的笑脸。
深夜碾转，无法入睡，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因为李家哥哥在这个月夜找过我，他牵起我的手，对月发誓，我亦举手，生生世世与君相随，这是我对他的回应。
独自坐起身向房外走去，抬头望去，莹白的月光洒落满地。一声不合时宜的幽幽叹气却低低响起，是谁在叹息？我轻轻寻至发声处，却见月光下两个身影立于身后。
“对不起，今生，我怕是要付你”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们？”
两人的声音让我微微一震，我捂住嘴，再次向前靠靠，屏住呼吸继续倾听。
“我爱她！”
“可明明我和她是一样的！”
“不！你们不一样！”
“如果没有她，你会选择我吗？”那个声音有些苦涩，而后却是一片死寂。在我欲转身时，身后却传来满是歉意的男声“对不起。”
泪。从脸上无声滑落，我疾奔回屋，那一夜我彻夜无眠。
一清早我便出现在荷的门口“姐，我们今天可去采药？”
我的出现让原本发呆的她有些慌乱，她看看桌上的绳，没待她说话我就已经将绳放入娄中冲她微笑“走吧。”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你看！”荷忽然惊喜“是它！”
回身望去，不免有丝喜悦，找了两年却是出现在这里，却是在那不经意的一瞥中发现，可是天意？我摇头叹息。
从背篓中取出绳索，系于腰间回望荷“荷，这一次我代替你下去，其实，荷和莲有何区别？”我清楚的看到她的眼中有着复杂的神情。欲上前阻止，我却推开她的手，毅然走向山间。
我没有意外的出现在冥界，让我意外的却是眼前的白衣女子，她说她是孟婆，却是如此年轻，一身白衣的她的被一种淡漠气息包围。她将我拉直桥头给了我那颗粉色的珠子。当她问我是不是知道自己如何坠崖时，胸中的悲痛终是爆发，哭过后我将泪水拭干，接过汤看向孟婆的那双眼，告诉她，我不恨。
她的眼中有着被震撼的神情，我将汤一饮而尽。转身前往往生台，在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一句话脱口而出“姐，我不恨，更不会后悔我的选择。”

很不错啊，加油～

加油，淡淡的感觉，蛮喜欢的

孟婆说——戏梦
“请问，谁掌管这里？”莺莺的女声响起，我抬起头，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她，我看入她的眼底，微微皱眉，不是“她”，而是“他”！
“请问，是谁掌管这里？”他见我直直的望向自己，显得些微不自然，轻咳出声，那举手投足间满是女子的娇作。
“我”我依旧望向他，细细的打量，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芳泽无加，玉白的颈上有着淡淡的红痕，若是女子，那回眸一笑不知要迷倒多少男子，让多少女子搅帕妒忌了。
“你，可是孟婆？”他有些犹豫，轻轻的开口，“孟婆不是老婆婆么？”
呵呵。我轻笑，原来在世人的眼中，孟婆必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啊，这下我真的要考虑是不是幻化个身形了，我甩甩衣袖“只是个名称罢了，又为何多做计较？过了这奈何，下一世，你还是会认为我是个婆婆。”
“我。可以不喝这汤吗？”他小心翼翼的开口。剪水般的双眸怯怯的望向我，那样的神情换了世人怕是早已软下心肠。我却只是笑笑“每个来到忘川的人都会那么说，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是，最终他们都会心甘情愿的喝下这汤。”
我将汤碗举至面前“要不要试试？”
“那是他们没有留恋的东西”他开始为自己申辩，白皙的手指握成拳，用力之大，我竟隐约看到他凸起泛白的关节。
隐约中，我听到了低低的叹息，那一声直直的冲击着我的耳膜，我寻至那个发声处轻轻摇首，却换来又一次的叹息之声。
我望了灵一眼，将男子拉至桥头。抬头望他“说说你的故事吧，也许。我可以还你个愿望。”
男子一甩白衣盈盈一摆，耳后的长发滑至脸前，他翘起兰花指熟稔的将发别致脑后，丹唇轻启“我叫筱，不过是个戏子罢了，戏子是不被看好的，只不过是达官显贵的万物罢了。没有尊严”他微闭双眼，仿佛回至从前，忽然他抓住我的手臂，力道之大竟让我微微皱眉。
“姑娘，你可知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你可知那因一句唱腔一个动作的偏差而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日子？”似是笑我又像是自嘲，他凄楚的摇头，发以凌乱，白衫微皱，“你又怎会明了？你是神，又怎知世间的疾苦？”
我轻轻扶下他紧抓我的手“神？不过是些戴罪之人罢了，人世间我亦是走过的，怎会不知？”
“姑娘，你爱过么？”筱的双眼有些迷离，细长的丹凤眼看向我。我摇头，来到这里，还会有爱么？
“筱，你只是爱错了而已。”
“我没有！”他怒吼，原本的恬静早已不再，似是内心所有的悲愤全要爆发般，他咆哮，再一次抓住我的手臂“我没有！错的是他们。是他们！他们阻止了一切的发生，我就是他的虞姬，他就是我霸王！可叹世人不接受我们，哈哈哈，可叹，可叹。”
我望向他悲怆的笑脸，那一声低低的叹息再次响起，我不语，只是将他的手扳过，将早已准备好的绿色珠子放于他的手掌上，“打破它，里面有个故事。便是答案。”
我不再多话，会到锅前将所有的忘忧草与彼岸花全部倒入锅中，这样的举动让一旁的灵吓得惊叫出声，我亦不理会，催动念力，火苗迸发开来，锅中随即出现浅浅旋窝，慢慢扩大。将所有的药草击碎，化作更浓的汤汁。
“他，可把珠子毁了？”我不抬头。低低的问灵，我不敢看，如若真的没有毁，我怕是没有勇气再来第二次。
“毁了”灵长长的呼气，像是她也和我一样的紧张。
毁了就好，毁了就好，我将双眼紧闭。心有些疲惫，这一次，又将是如何的结局？
再睁眼，筱已出现，他默不作声的望我。
“可曾看到什么？”
“霸王别姬”他定定的看我“真正的霸王别姬。”
呵，我轻笑，原来竟是霸王别姬。“你是谁？他又是谁？”我双手附于身后，背对他望向桥下的忘川，有些许嘲笑自己，曾几何时，只是一眼便能看穿人类的孟婆竟然不敢再去看他们的双眼。
“我是虞姬，他是霸王。”
“你是谁？”我继续问他。
“我是虞姬” 他锵定着。
“你是谁？”我转身望入他淡淡琉璃色的双眸再问一遍“你到底是谁？”
“我是虞姬。”他微微攥拳，仍是如此回答，双眼却避开我，看向桥下。
“虞姬？”我上前一步轻轻用手将他的脸转过来。我紧盯他有些闪烁的双眼“虞姬早就自别于乌江，你刚刚也看到了。我在问一遍，你是谁！”
“我。。”他忽然咬住下唇“我是筱。”
“对！你是筱！”我指向他“不过是个戏子罢了，却因入戏太深，而痴恋护国将军。为他带来一世狼藉之名！”
“我爱他啊，他也爱我！”筱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为了我，甚至愿意起兵造反！”
“那你又为何在这里？”我将声音尽量放柔“筱，这样的爱恋还是早早让它烟消云散吧”我将碗递给他“你不是虞姬，他不是霸王，就算你自刎了，也依然不会变成虞姬！你，明白吗？”
筱失神的抚抚颈上的红痕，露出惨淡的微笑，看看我递过的汤汁，福福身“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正如姑娘说的，来这的人怕是都要喝上这汤的，再喝之前请允许我再唱一次霸王别姬，可好？”
我点点头，算是默允。
奈何桥上，一曲霸王别姬悠悠回荡。直至筱已走远。
“唉。这又是何苦？”叹息声中，一抹黑影出现，望向远去的筱。
我跪倒在地，施以大拜“恭迎转轮王回冥界。”
“离，这里不是汉宫，不用如此。”他将我扶起“这次多谢你。”
“我只是尽本分罢了”我淡淡行礼。
他不答话，只是依旧望着筱早已离开的方向，“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虞姬，下一世，没有我，你便不会在如此了吧？”
黑影随着声音渐渐消散，桥上只留我一人望向那流动的忘川水。
转轮 往生
“王”在我些许发呆的时候。有人已单膝跪地出现在堂下，我轻抚额角不想去理会。直至他将手上的木牌亮了亮。
我轻勾手指，牌子翩然落入手中，将它攥紧，冷笑出声。终于是到我了么？
“没事便退下吧”来人闻言化作一缕青烟。
我，十殿阎君转轮。任务终是轮到了我的头上。将手上的木牌抛向空中。几行字登时立现“护国将军。章。晋五月初三起兵。”
我不禁摇头，竟是如此简单？站起身，幻化身形。这一世，我便是章。
不知世人可曾听说过苏妲己的故事，附于她身上的九尾狐受了女娲之命前去祸国殃民。这只是一种改朝换代的方式罢了，这样的事对于我们却是屡见不鲜。
每一次的更替都会有神的帮助，这一世，竟是轮到了我。
“将军。今日是您的寿辰，我们特意给您安排了一场戏，可好？”
我将杯中的酒饮尽，不作回答，那人只得讪讪退去，寿辰？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要是真说出来岂不是会将所有人吓倒？
将杯再一次蓄满，对着月影开始独酌。隐约中，听着绵长的戏曲由远处飘近。我不禁微微皱眉。这？缓步走回庭院，熙熙攘攘的声音让我有些心烦，随意抓过一旁的小厮，才知，这就是那场刚刚不知谁说的戏。
“将军。您可曾喜欢？”刚刚来拍马屁的人再次出现。布满横肉的脸上堆着献媚的笑容，让我不禁想呕吐，却又不得耐着性子询问“这是什么？”
“霸王别姬啊，讲的可是西楚霸王项羽和虞姬的故事。。。”
霸王别姬。我的心只停留在这四个字上，距离那个时代恍惚间已过了那么久？不禁暗暗摇头，虞姬啊虞姬，此刻的你又在哪里？
当我对上那双淡淡琉璃色的眼眸时，手中的杯却猝然坠地。那眉眼间竟是我的虞姬！却怎奈今生却是个戏子？
为了弥补前世的欠缺，我将他赎身放置我的府中，每每听他轻声吟唱的样子，眼前总是浮现那名绝美女子挥剑双舞的娇容。
“将军，你可曾喜欢？”筱靠近我，跪倒在我的身前“将军，你为我赎身，我便是你的人”
我轻轻端起他的下颚，细细打量他的容颜，透过那双眼眸，恍惚中我又一次见到了她，我的虞姬。为了我自刎于乌江的虞姬！
不知不觉手下竟用了力，吃痛的筱本能的向后一缩，我才缓过神，定定地看他，不禁扯出了个苦涩的笑“筱，你可是男子，这样的话合规矩么？”
原本笑容满面的筱神色有些暗淡，不禁将头低下。长发扶直脸前，我轻轻抬手，将它别致身后，他双眼莹莹，人仍是坚持“我是你的人。将军你喜欢我么？”
我不语，他却是不死心，仍旧望我“将军，你喜欢我吗？”
看着他满带希望的眼睛，我的心中有丝不忍，再次捻起他的下颚，“他们如若不同意，我为你起兵可好？”
晋，五月初三，我按照木牌的时间准时起兵，却不知那一日他竟学着虞姬的样子自刎在府中，是怕我和项羽有着一样的命运么？
我隐去身形跟在他的身侧，和他一起来到奈何桥上。默默听着他与离的对话，不禁暗暗叹息，离已知我到，却不揭穿，只是开导，将手中的珠子给他，虽不知她何意却是并无恶念，也就没有出手阻止。
我的选择是对的，在看过珠子后，离问过他几个问题，他便不再多语，只是清唱着那一曲霸王别姬，默默喝了汤离去。
我现身，却不知要和离说些什么。离明知他便是虞姬的转世却依旧斥责着他，我有些微的感激，前尘已逝，今朝亦将成为过往。曾经的种种忆起与他又有什么好处？我不禁为自己叹息，为冥界人叹息，更为身为孟婆的离叹息，可叹自己身为转轮却不能肆意更改命运，可叹冥界人虽为神却仍逃不过命运的摆布。更叹身为孟婆的离那一份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悲凉。
望着远去的筱不禁开口说着虞姬所熟悉的诗句“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任务已完成，化作一阵烟雾，离开不语的离，离开这让人窒息的奈何桥，去往我该去的地方，回至我该回的转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