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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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被 逆° 从 原创小说 移动到本区(2016-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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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迎风而来
宛如千树花开
㈠
“璧一姑娘，这是你定的纱衣”祁绯低声唤过失神的壁一，将叠好的衣裳递过去。壁一回过神，恍惚的接过，却被一丝薄凉惊神，许是碰到祁绯的指尖了吧。祁绯瞥了一眼被日落余辉包裹的壁一，心中又是一阵悸动。五年了，这份悸动已在心中埋藏五年。每个无眠的深夜都会从心中最潮湿的地方跳入眼眸。无声的思念吞噬深沉的一切。一遍遍思量她并不沉鱼落雁的容颜，年轻的她并不是有多漂亮，只是很美好。像布偶一样充满温暖的棉絮的柔软可人的女子。向来都是素面朝天，独有的优雅情韵透过如丝的眼神一点一点泛出。想象她一个人坐于月影之下，取月光做细针，以月色为薄绢，悠悠引针线穿过纱白薄绢，细细绣上清莲、鸳鸯、秋月。时光隽刻在她体内的静好与安然，便传入了刺绣之中。
“祁绯先生”，她脉脉望着眼前的男子，款款道“入冬了，该多穿些衣裳才是”，话音刚落，脸却已羞红。祁绯愣了愣，刚想答话，却被尖锐而饱含醋意的女声截断：“壁一姑娘，谢谢你的好意，我会给祁添衣的，倒是姑娘身子弱，该穿厚实些才是”。壁一望向声音出处，看见了一袭刺眼红衣的晏恩。才望了一眼，就被她目光中的讽刺灼烧，便抱紧衣裳快步走出店门。晏恩
望了一眼壁一落荒而逃的背影，在心里冷哼一声，看向自己痴迷的男子，此时的祁绯皱皱眉，便继续整理店里的衣裳。他一直抗拒着晏恩的那股占有欲而赋予他的好，只是从小她就一直跟在身边，只有他一个依靠，才不忍拂了她的意。
晏恩似是丝毫没感觉到祁绯的不满，坐在门边的梨木椅上看着祁绯整理衣裳。自从十岁时家道没落被父亲送到苏城的这衣店后，她就一直跟在祁绯身边。“砰”晏恩被闷重的声音惊醒游离的思绪，急忙朝祁绯走去。原来是厚重的戒尺掉落在地了，她刚要拣，身后传来祁绯低沉的声音 “放着我来” 晏恩微微一笑，从十岁到这里后，他就如此照顾她，不肯让她做任何，晏恩早已习惯这般宠爱，并在心底把它做为喜欢的表现。一年前他父亲召他回家继承商业，他只回了一句 “我只想生活于此” 晏恩一直将这句话理解为他只想与她安静平凡过一生。 晏恩想到这里又是会心一笑，看着眼前连拣戒尺都如此优雅的祁绯。在他心里，大概有一个稳稳的天平，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清清楚楚，旁人无法以自己的意志去影响到他决定做什么不做什么，这份沉稳使他在十八九岁这样稚嫩的年纪里透出与旁人截然不同的坚定，他是这样安定的男生，身上发出微微的温暖的光，像一潭清净无波的水，并且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里，将成为一个可以依靠的男子，彼时他身上的光将如破晓般涌出，而他的心怀也将成为辽阔的海洋，包容与接纳一切。而这样的男子，就在自己的身边。
遇到事情的时候，我们也会根据自己的经验想当然地去推测它的后续发展。只是这个世界好像永远都在我们的想象之外。
㈡
深夜。祁绯在晏恩窗前停下，听见晏恩因熟睡而发出的平稳呼吸后，便轻轻走出了家门。
祁绯快步走向白哉。目光里透着寒意。白哉听见身后的急步声，挑眉一笑，调凯到：“绯那么想我么”。听到声音的祁绯缓下脚步，回到“应是白的思念将我召来才是”。白哉大笑，一把拉过祁绯拥在怀。
白哉端着一杯热茶静静看着熟睡的祁绯，目光带着男子独有的温柔。他静静地注视着他，他的爱人。他端起茶杯，仰首喝下一口茶。热热的茶总是冒着白气环绕在周围。纵使瞬间万变，也不会改变他的爱。白哉又端起茶杯，喝下。茶的温度正好，带着一些苦涩，弥散开去。熟睡的祁绯安静而与世无争，他的眼睛里只剩下他。
㈢
又是一年春。
微凉的晨风吹进庭院，早春的寒气透着一些混浊。湖面的薄冰已经碎去，沉睡了一个无昼的冬季的锦鲤又浮上了水面，丝毫不去顾及还未走远的寒意。清晨的阳光总是有些柔和，有些冷清，庭院里枯朽的树枝重又镀上新装，那些绿色装扮起庭院，而冬里绽放的花儿却已凋零。
“祁” 晏恩笑着推开祁绯的房门，“我特意早起去买了糕点…” 空荡的房间连祁绯的影子都没见，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那么早，能去哪呢” 在找遍家里依然没发现祁绯后，晏恩喃喃问自己。 她脑海里迅速出现他常去的地方，却又一一排除。正踌躇着出门去寻他，却传来他低沉的问声 “你在这里做什么？” 晏恩一愣，随即将着急委屈害怕通通转为质问 “你那么早去哪了？害我到处找” 祁绯笑了笑，将手中的纸包递过去 “诺，去买这个了” 晏恩的微笑又回到嘴角 “我也买了呢，我去装盘” 接过祁绯手中的纸包去了厨房。
祁绯低垂着眼眸，脑海里壁一的容颜一遍遍浮出…
“壁 一 …”
㈣
男子身着白色的长衫，面容俊美。他快步走过走廊，身边的侍从无一不弯下腰向他问安。他只是淡淡地点头，并不抬眼去看。侍女早已守候在一间屋子前，躬下腰谦卑地说 “白哉大人” 男子的眼睛盯着那扇门，用不急不缓的语气问 “一儿呢？可起来了？” 侍女说“是，二小姐已好” 说完，轻轻拉开了那扇门。门里，一个女子早已梳洗着装好，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门外的男子。男子的眼睛里多出了些许的柔和，他轻声问“ 一儿，用早膳了吗？”
壁一微笑着“哥哥，还没有”
㈥
晏恩这些天越发觉得祁绯有些不对劲。只是看着他与平常无异常的表情，并没有说出口，但疑虑依旧在心里徘徊。夜里，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正苦恼之时却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她刚想喊抓贼却觉得那脚步声无比熟悉。到她窗前那声音却又消失殆尽。她似乎想到什么，便装做熟睡。窗前的祁绯听见与平常一样的呼吸声便无多想，走出了家门，稍一会，他身后又跟随了一袭黑影…
壁一房内。她正睁着眼睛发呆，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壁一疑惑不已，难道哥哥这时还未睡？她想了一下，反正睡不着，便批衣起身。忽又觉得那脚步声不似哥哥，早就听下人们说哥哥夜晚常常与一男子幽会，莫不是… 壁一转念一想，跟了出去。只是，那背影，真熟悉…
跟着祁绯一路到白府的晏恩突然看到壁一走出，心中又气又急，刚想骂出口，却听到一个和煦的男声“绯，今天晚了些” 晏恩一惊，便快步走上前。
听见哥哥的唤语壁一惊诧不已，原来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祁绯先生，怎么会…… 她像是不甘心的抬起头，却看见祁绯迎向白哉的吻…… 此时她觉得天旋地转，就要倒地之时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抬眼一望，却是满脸泪痕的晏恩。
壁一刚想说什么，晏恩捂住她的嘴，摇摇头，看向相拥的两个男子。
最深层的绝望都根源于最深刻的爱。
两个绝望的女子望着心仪的男子，他的眼睛滋生出异世的光泽，他的干净，他的不争，他的无害，他的温煦，他的静默，他的悲伤，他的好。这一切的一切却都属于另一男人。晏恩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㈦
听到哭声祁绯和白哉一惊，连忙逃离彼此的怀抱，却看见晏恩和壁一绝望的眼神，祁绯看着月光下带着泪痕的两张脸，他早已料到这一切会暴露于世，只是到来时依然心痛，壁一的哀怨晏恩的灼热将他烧得难受，他默默低着头，无声的承受这一切。
白哉看着妹妹悲怆的脸，似是明白了什么，他苦苦一笑，打破了让人窒息的静默 “进屋吧” 便走向茶室。
室内，壁一低声啜泣让气氛变得更加悲怨。记忆如翻涌的泡沫般不断浮现，却又轻易地消失，一个一个就那么碎裂了。留下的只有曾经的美好，往昔的留恋。
天。亮了。
那些绝美的过往精魂逐渐升空，在太阳的第一缕光芒里消失得无影踪，凄凉得让人掉泪，悲戚得另人心疼。
晏恩看着曾经相伴的男子，无法言语。
从来没有拥有和拥有过失去，后者比前者更加痛彻心扉。
如果永远不知道天堂的滋味，那会更满足于地狱的生活。
如果知道从天堂坠落地狱的感觉，那宁可永远在地狱不得超生，也不愿意让那感觉折磨得死去活来。
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拥有所有，然后突然失去一切。
“祁 白哉大人，我要去寻我的父亲了”
晏恩走出茶室那刹那，被祁绯唤住，还是同平常一样低沉的声音，只是带些颤抖 “恩儿，好生照顾自己” 晏恩背影一僵，答了一声 “恩” 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她不想再让他看见断线的泪，不想。
白哉抬起头看着还在颤抖的壁一，皱皱眉 “一儿，去用早膳吧” 壁一泪眼朦胧地望了一眼祁绯，跌跌撞撞地朝门边走去，眼见她就要跌倒，祁绯连忙扶住，壁一茫然的看了祁绯一眼，挣脱他 “哥哥的” 蹒跚朝房间踱去，祁绯身子一僵，低下了眼，看着她的影子摇摇晃晃远去…
“砰”
“小姐 小姐！”“壁一！”“一儿！”
㈧
冬。
壁一对着白哉和祁绯微微一笑，只是微笑，那个点亮冬天的微笑。那些破碎的浮云就这样飘过没有朝阳的清晨，就像没有开始的最初，一切的一切都坠入了深沉的梦境。
“大夫说壁一只有三岁的智力，这样也好，不是嘛？”
“嗯”
“我去端药”
白哉走出壁一房间。房里又只剩下安静。
祁绯看着爱了六年的女子。心中百感交集。拂了她脸庞的一缕乱发。吻了下去。
门外端药的白哉看着，久久伫立……
宛如千树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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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一姑娘，这是你定的纱衣”祁绯低声唤过失神的壁一，将叠好的衣裳递过去。壁一回过神，恍惚的接过，却被一丝薄凉惊神，许是碰到祁绯的指尖了吧。祁绯瞥了一眼被日落余辉包裹的壁一，心中又是一阵悸动。五年了，这份悸动已在心中埋藏五年。每个无眠的深夜都会从心中最潮湿的地方跳入眼眸。无声的思念吞噬深沉的一切。一遍遍思量她并不沉鱼落雁的容颜，年轻的她并不是有多漂亮，只是很美好。像布偶一样充满温暖的棉絮的柔软可人的女子。向来都是素面朝天，独有的优雅情韵透过如丝的眼神一点一点泛出。想象她一个人坐于月影之下，取月光做细针，以月色为薄绢，悠悠引针线穿过纱白薄绢，细细绣上清莲、鸳鸯、秋月。时光隽刻在她体内的静好与安然，便传入了刺绣之中。
“祁绯先生”，她脉脉望着眼前的男子，款款道“入冬了，该多穿些衣裳才是”，话音刚落，脸却已羞红。祁绯愣了愣，刚想答话，却被尖锐而饱含醋意的女声截断：“壁一姑娘，谢谢你的好意，我会给祁添衣的，倒是姑娘身子弱，该穿厚实些才是”。壁一望向声音出处，看见了一袭刺眼红衣的晏恩。才望了一眼，就被她目光中的讽刺灼烧，便抱紧衣裳快步走出店门。晏恩
望了一眼壁一落荒而逃的背影，在心里冷哼一声，看向自己痴迷的男子，此时的祁绯皱皱眉，便继续整理店里的衣裳。他一直抗拒着晏恩的那股占有欲而赋予他的好，只是从小她就一直跟在身边，只有他一个依靠，才不忍拂了她的意。
晏恩似是丝毫没感觉到祁绯的不满，坐在门边的梨木椅上看着祁绯整理衣裳。自从十岁时家道没落被父亲送到苏城的这衣店后，她就一直跟在祁绯身边。“砰”晏恩被闷重的声音惊醒游离的思绪，急忙朝祁绯走去。原来是厚重的戒尺掉落在地了，她刚要拣，身后传来祁绯低沉的声音 “放着我来” 晏恩微微一笑，从十岁到这里后，他就如此照顾她，不肯让她做任何，晏恩早已习惯这般宠爱，并在心底把它做为喜欢的表现。一年前他父亲召他回家继承商业，他只回了一句 “我只想生活于此” 晏恩一直将这句话理解为他只想与她安静平凡过一生。 晏恩想到这里又是会心一笑，看着眼前连拣戒尺都如此优雅的祁绯。在他心里，大概有一个稳稳的天平，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清清楚楚，旁人无法以自己的意志去影响到他决定做什么不做什么，这份沉稳使他在十八九岁这样稚嫩的年纪里透出与旁人截然不同的坚定，他是这样安定的男生，身上发出微微的温暖的光，像一潭清净无波的水，并且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里，将成为一个可以依靠的男子，彼时他身上的光将如破晓般涌出，而他的心怀也将成为辽阔的海洋，包容与接纳一切。而这样的男子，就在自己的身边。
遇到事情的时候，我们也会根据自己的经验想当然地去推测它的后续发展。只是这个世界好像永远都在我们的想象之外。
㈡
深夜。祁绯在晏恩窗前停下，听见晏恩因熟睡而发出的平稳呼吸后，便轻轻走出了家门。
祁绯快步走向白哉。目光里透着寒意。白哉听见身后的急步声，挑眉一笑，调凯到：“绯那么想我么”。听到声音的祁绯缓下脚步，回到“应是白的思念将我召来才是”。白哉大笑，一把拉过祁绯拥在怀。
白哉端着一杯热茶静静看着熟睡的祁绯，目光带着男子独有的温柔。他静静地注视着他，他的爱人。他端起茶杯，仰首喝下一口茶。热热的茶总是冒着白气环绕在周围。纵使瞬间万变，也不会改变他的爱。白哉又端起茶杯，喝下。茶的温度正好，带着一些苦涩，弥散开去。熟睡的祁绯安静而与世无争，他的眼睛里只剩下他。
㈢
又是一年春。
微凉的晨风吹进庭院，早春的寒气透着一些混浊。湖面的薄冰已经碎去，沉睡了一个无昼的冬季的锦鲤又浮上了水面，丝毫不去顾及还未走远的寒意。清晨的阳光总是有些柔和，有些冷清，庭院里枯朽的树枝重又镀上新装，那些绿色装扮起庭院，而冬里绽放的花儿却已凋零。
“祁” 晏恩笑着推开祁绯的房门，“我特意早起去买了糕点…” 空荡的房间连祁绯的影子都没见，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那么早，能去哪呢” 在找遍家里依然没发现祁绯后，晏恩喃喃问自己。 她脑海里迅速出现他常去的地方，却又一一排除。正踌躇着出门去寻他，却传来他低沉的问声 “你在这里做什么？” 晏恩一愣，随即将着急委屈害怕通通转为质问 “你那么早去哪了？害我到处找” 祁绯笑了笑，将手中的纸包递过去 “诺，去买这个了” 晏恩的微笑又回到嘴角 “我也买了呢，我去装盘” 接过祁绯手中的纸包去了厨房。
祁绯低垂着眼眸，脑海里壁一的容颜一遍遍浮出…
“壁 一 …”
㈣
男子身着白色的长衫，面容俊美。他快步走过走廊，身边的侍从无一不弯下腰向他问安。他只是淡淡地点头，并不抬眼去看。侍女早已守候在一间屋子前，躬下腰谦卑地说 “白哉大人” 男子的眼睛盯着那扇门，用不急不缓的语气问 “一儿呢？可起来了？” 侍女说“是，二小姐已好” 说完，轻轻拉开了那扇门。门里，一个女子早已梳洗着装好，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门外的男子。男子的眼睛里多出了些许的柔和，他轻声问“ 一儿，用早膳了吗？”
壁一微笑着“哥哥，还没有”
㈥
晏恩这些天越发觉得祁绯有些不对劲。只是看着他与平常无异常的表情，并没有说出口，但疑虑依旧在心里徘徊。夜里，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正苦恼之时却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她刚想喊抓贼却觉得那脚步声无比熟悉。到她窗前那声音却又消失殆尽。她似乎想到什么，便装做熟睡。窗前的祁绯听见与平常一样的呼吸声便无多想，走出了家门，稍一会，他身后又跟随了一袭黑影…
壁一房内。她正睁着眼睛发呆，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壁一疑惑不已，难道哥哥这时还未睡？她想了一下，反正睡不着，便批衣起身。忽又觉得那脚步声不似哥哥，早就听下人们说哥哥夜晚常常与一男子幽会，莫不是… 壁一转念一想，跟了出去。只是，那背影，真熟悉…
跟着祁绯一路到白府的晏恩突然看到壁一走出，心中又气又急，刚想骂出口，却听到一个和煦的男声“绯，今天晚了些” 晏恩一惊，便快步走上前。
听见哥哥的唤语壁一惊诧不已，原来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祁绯先生，怎么会…… 她像是不甘心的抬起头，却看见祁绯迎向白哉的吻…… 此时她觉得天旋地转，就要倒地之时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抬眼一望，却是满脸泪痕的晏恩。
壁一刚想说什么，晏恩捂住她的嘴，摇摇头，看向相拥的两个男子。
最深层的绝望都根源于最深刻的爱。
两个绝望的女子望着心仪的男子，他的眼睛滋生出异世的光泽，他的干净，他的不争，他的无害，他的温煦，他的静默，他的悲伤，他的好。这一切的一切却都属于另一男人。晏恩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㈦
听到哭声祁绯和白哉一惊，连忙逃离彼此的怀抱，却看见晏恩和壁一绝望的眼神，祁绯看着月光下带着泪痕的两张脸，他早已料到这一切会暴露于世，只是到来时依然心痛，壁一的哀怨晏恩的灼热将他烧得难受，他默默低着头，无声的承受这一切。
白哉看着妹妹悲怆的脸，似是明白了什么，他苦苦一笑，打破了让人窒息的静默 “进屋吧” 便走向茶室。
室内，壁一低声啜泣让气氛变得更加悲怨。记忆如翻涌的泡沫般不断浮现，却又轻易地消失，一个一个就那么碎裂了。留下的只有曾经的美好，往昔的留恋。
天。亮了。
那些绝美的过往精魂逐渐升空，在太阳的第一缕光芒里消失得无影踪，凄凉得让人掉泪，悲戚得另人心疼。
晏恩看着曾经相伴的男子，无法言语。
从来没有拥有和拥有过失去，后者比前者更加痛彻心扉。
如果永远不知道天堂的滋味，那会更满足于地狱的生活。
如果知道从天堂坠落地狱的感觉，那宁可永远在地狱不得超生，也不愿意让那感觉折磨得死去活来。
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拥有所有，然后突然失去一切。
“祁 白哉大人，我要去寻我的父亲了”
晏恩走出茶室那刹那，被祁绯唤住，还是同平常一样低沉的声音，只是带些颤抖 “恩儿，好生照顾自己” 晏恩背影一僵，答了一声 “恩” 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她不想再让他看见断线的泪，不想。
白哉抬起头看着还在颤抖的壁一，皱皱眉 “一儿，去用早膳吧” 壁一泪眼朦胧地望了一眼祁绯，跌跌撞撞地朝门边走去，眼见她就要跌倒，祁绯连忙扶住，壁一茫然的看了祁绯一眼，挣脱他 “哥哥的” 蹒跚朝房间踱去，祁绯身子一僵，低下了眼，看着她的影子摇摇晃晃远去…
“砰”
“小姐 小姐！”“壁一！”“一儿！”
㈧
冬。
壁一对着白哉和祁绯微微一笑，只是微笑，那个点亮冬天的微笑。那些破碎的浮云就这样飘过没有朝阳的清晨，就像没有开始的最初，一切的一切都坠入了深沉的梦境。
“大夫说壁一只有三岁的智力，这样也好，不是嘛？”
“嗯”
“我去端药”
白哉走出壁一房间。房里又只剩下安静。
祁绯看着爱了六年的女子。心中百感交集。拂了她脸庞的一缕乱发。吻了下去。
门外端药的白哉看着，久久伫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