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梁满生。
满生,满生。
我的母亲总是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似呻吟。可这痛苦之余却听到一丝欢愉,很快就又消失不见。
那时的我才九岁,却也从母亲闪烁的言辞中看出那份心事。虽然到母亲遭遇死亡的那一刻,她仍然苦苦隐瞒。
满生,满生。
真能盈满一生吗?
过了许久,我才微微抬起头。
我睁开早已布满抵触与不安的双眼,那身影带来的黑暗适应了我的沉默。如此安静,却充满了悲伤。
这时,他伸出了他的手,轻轻抚摩着我的头。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那么冰冷的手,如母亲却又胜似母亲。这又使我微微蜷缩起来。
他顿了顿。
我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那么弱,我好像有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母亲的笑容,也是那么微弱,那么苍白,却成了我童年的唯一记忆。
三个小时后。
夕阳就这么斜斜地照着这两道身影。
我耳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扑哧扑哧。我知道,那是阳台上的那群白鸽在为我送行。
那一刻,我只知道,我,梁满生,一生。将会从此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