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
暧昧的喘息声在天花板和各种堆放的杂物堆间回荡。深入骨髓的诱/惑。
“够、够了……不要……”
“不要什么?嗯?来,说清楚……不要什么——哪里、不要……?”
淫/靡的水声。拍打声。
黑暗的空间深处,微光笼罩的大床。床幔一面完全放下,一面是半掩着的。深蓝的厚重,坠在地板上,被凌乱的衣物压住了边角。然而仍旧是在波荡着,像是行驶中的马车的车帘。
线条漂亮形状优美的脚掌有一只伸出了床外沿,在被床幔和床单反映的微光下难耐地绷紧,脚趾蜷曲,不真实的美。像是本身就在发光。
然后一只明显属于成年人的手掌沿着那利落的线条浮滑出来,手指修长关节有力,尾指指根一环精致的徽记,放在那脚踝上,五指收拢,轻巧而自然地,攥在掌心,向床内收去。
“不乖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哦~~”
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亚麻发色的少年模模糊糊地想。他修长劲瘦的手臂绷出流丽的线条,手腕被束缚咒缚紧交叉,指背因为撞击不时地碰到床头的镂花床栏上,金属的冰冷反衬着肌肤的灼热,让一切显得更加难以忍受。
怎么会……
意志模糊。身体软弱。反应不受控制。
太糟糕了。
塞德里克·迪戈里在心里嘲笑自己。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最糟糕的就是,因为该死的好奇心而把自己陷入这种境地的自己。
他半张着眼,床顶的深蓝在他眼底也是模糊波动的。他张着口,只能呼出灼烧一般的喘息,却已经没有力气、没有能力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并没有静音咒,是身上的那个人——“那个”“人”——在他下面那个隐秘的、无法言说的地方,太过激烈而有力的动作,以及过于的深入和扩充……让他无法跟上节奏的同时,难以呼吸。
那个难得的在城堡中夜游的晚上……如果没有跑到八楼就好了……如果没有发现这个房间就好了……如果因为好奇,而打开那个看似不起眼可是却莫名其妙的引人眼目的盒子,然后拿起那个看起来老旧却精致的冠冕……就好了……
那么就不会有这一切的后来。
他也不会……
“居然——在这样的时候——在我的面前,还能走神啊……”维持着某处深入而有力的动作,那个“人”一手握住他的腰,将他的上身拉近自己,向着他的唇低下头去,唇角带笑,语气轻柔,每个单词都贴着他的皮肤滑进他的耳廓,内容却让人心底发寒,“能为我所用是你的荣幸,男孩,不要——不识好歹——我没什么耐心——懂吗?”
墨黑如夜色的发丝洒落在塞德里克脖颈处蜜色的肌肤上,随着喘息和律/动丝丝扰动,细碎的麻痒,在这全身的肌肤的敏感度无限扩大的时刻,像是烈火上又浇下去的那一勺油。
“唔,贪心的小家伙……”那低沉的华丽声线略略远了些,少年的身体刚刚要放松一点,就感觉到之前握在自己脚踝上的那只手掌握上了自己那遵从自己意志而擅自矗立的那个器官——那冰凉的指尖拂过他被大大打开的大腿根部,从股缝扫上圆润的球体,用三根手指拢住,揉捻,而后上移,圈起来,收拢掌心,沿着柱体的轮廓,以一种不大不小的力道揉捏摩挲。有意无意间,有大拇指暧昧地拨弄到那颗之前便嵌进铃口的红宝石领扣,让少年的身体一阵阵地颤抖。
另一只掐在少年腰上的手此时却放松了。魔咒真是非常方便的东西。尤其当魔力是从对方身上取得的时候。少年的双腿被高高地吊了起来,腰部腾空,居上位者腾出手来,一掌拍在少年紧俏的臀上:“来,放松些,好好的——感受你主人的赐予吧——”
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结束。激烈的情事的末尾被扩充的密穴没有得到任何的浇灌,反而像是被什么力量吸粘在了那深入体内的巨大上,热量被吸收,寒意和痛楚从体内深处迅速而猛烈地蔓延开来。少年原本正在满溢滴落液体的挺立几乎是立刻委顿下去。这是无论来多少次也无法习惯的痛苦,几乎能让人立刻从那种欲生欲死的极致中清醒过来。
只是几乎而已。神智一段时间空白一片,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少年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在床边凝视着自己的手指,从少年的角度看过去,微光正好照亮了那凉薄的唇畔那抹得意傲慢的笑。
少年动了动手指。
黑发红眸的青年漫不经心地侧过头来。
没有蛇的气息。
少年的唇畔,也牵出一丝微末的笑意来。
当黑发的青年感觉到不对时,陡然出现的异变已经无法停止。
少年的唇,因为刚才的情事,仍然还是红艳艳的,有莹润的光泽。仍旧一丝不挂的身体铺陈在墨绿色的床单上,更衬得那蜜色肌肤上斑驳的红痕绮丽艳魅。
“——是你——?你——?你怎么……”
话没有说完,也永远不必说完了。
亚麻发色的少年静静地看着那个人……人影,散成几缕黑烟,扭曲着消散,然后一个样式古拙的冠冕凭空掉落在了地上。一声闷响。
一个禁咒消耗掉了少年绝大部分的魔力。他闭上眼睛,闭了很久。直到秋·张送给他被他藏在衣服深处的报时怀表发出声音,他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撑着身体坐起来,拔掉私处那枚红宝石,停在指尖,顿了一下,攥紧,一刹那,就远远地丢开了。
这么蠢的事。
他打理干净自己,只觉得精疲力尽。全身魔力掏空,甚至几乎难以维持一个微小的“荧光闪烁”。就更别提将那最后的最初的根源也一并销毁了。少年有些艰难地弯下腰,将那个冠冕拎在指尖,慢慢向记忆中门口的方向走去。路过一个看起来像是人像的柜子旁边的时候,顺手就将指尖的东西挂在了人像的头上。
推开门的最后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
世界上永远不会再有那么一个人,像精灵一样,从冠冕里面现身出来,黑发华贵一如深夜,红眸暗沉一如鲜血,微笑中满是斯莱特林的高傲与邪气……然后,骗过他,利用他,压倒他,凌辱他……占有他。
惯于给灵魂打上自己印记的……混蛋。
少年微微一笑,感觉到自己魔力的回复,攥紧手中的魔杖,轻轻抬起,对准自己:
“一忘皆空。”
所有的错误,一忘,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