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人去，夕阳尽（瓶邪）【试写耽美】by祗景-清禾  10.30 110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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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记录】1-110L  总字数：20790字      
        最新章：110楼，    字数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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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轻烟袅袅，瀑布般的发丝缠绕着那支血红。
你望着他，眉间的褶皱加深，沟壑里掩盖不住的心疼。
他半靠在柔软的枕头下，脸色苍白如纸，对着你微笑，那般无力，那样绝美，还有你最爱的天真无邪。
你和他静静对望着，桌上还放着他只喝了一口便无法再下咽的黑色药汁。
“对不起。”他轻声道。
身体猛的一震，你倏然起身奔向门外，狼狈的身影在他眼里倒映着。
颤抖着身体，你闭着眼，把那一句绝望的“对不起”拼命的赶出脑海，浑身像脱力了般靠在盛开着傲然洁白的梅树边，他静静的倚着窗，漆黑的双眸盛满忧伤。
“小哥。”他低低叫你。
你睁眸，他抬首，漫天洁白飞舞，若有若无的清香在风中打着转，那支血红已然无法锁住他的青丝，黑白交替着的狂乱，他颤巍的站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去。
“我不许你离开…”你箭步上前，紧紧拥住他，就像要将他嵌进身体里般。
一角衣襟被风吹得刷刷作响。晶莹的六角从天空缓缓飘落，打湿了那方黑密。你凝望着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晃动着，躺在你怀里的他似乎睡得很安稳。一抹湿润悄然滑过眼角，他睁开眼，伸手轻抚你俊美容颜，一遍一遍的抚着，喃喃道：“不哭…小哥…”
手臂收紧，你猛地将头埋进他怀里，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般滚落，灼痛着他的心。
他轻叹，“小哥…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你轻颤着，压抑着翻腾的疼痛，埋在他怀里，搂着他的双臂绷得紧紧的。“那就不要离开我…”
他认命的笑了，头歪向远处眺望着。
“他们…要来了呐…小哥啊，真是对不住了…起灵…”他说完，阖上眸，没有了声息。
“吴邪…”你紧紧抱着他，“好好睡…记得要醒过来…”
你一遍一遍的搓着他褪尽温度的四肢，却是徒劳无功。你那原本便是如冰般的双手，紧握着他苍白无力的手，互相传递而来的那无法挽救的森寒让你深深的打了个寒颤，缩紧了双臂，将怀里的人死死的锁在怀中。
“吴邪！！！”
窗外，洁白纷飞，分不清是雪还是傲梅。光秃秃的枝头，一只不合时宜的杜鹃扑闪着。


（二）
街头人潮拥挤，你独自一人默默的走着，时不时的和身边经过的人擦过肩。你肩上背着的那把裹着黄巾的乌金古刀，陪你度过时光洪流。
人潮忽然骚动起来，你抬眼，望见不远处在路上狂奔而来的军队，一侧身，闪进了路边。刚站定，一个人便撞进你怀里。你低下头，怀中的人抬首，笑得腼腆，笑得歉意万分，你尽揽他眸里的天真无邪。眸光一凝，记忆汹涌着灌进你的脑海里，手臂一紧，你拥住怀中的人，“吴邪…”
在你怀里的少年本要挣扎，听到你的声音，一愣，不解的问你：“小哥，你认识我啊？”
这一声“小哥”，让你无法再冷静，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紧紧的抱住他，不断的喃念着：“吴邪…吴邪…”
“小哥…你在干嘛…放开我…”他被你抱得难受，“我要呼吸不过来了…”
你没有听他的，只是将力道放轻了，却还是不给他离开你怀抱的机会。
“小哥…”他眼里冒起怒气，“你放开我！”
“小子！放开我家少爷！”一群人向你们奔过来，怒吼着。
他看你的眼神是那样的陌生，没有一丝你的影子。你猛然惊醒，一把放开他，将自己的感情压于眼底，淡淡看向他：“抱歉。”
那一群人护在他身前，对你充满戒备，一名大汉凶神恶煞的盯着你，手中还抓住木棍，“小子！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公然轻薄我家少爷！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吧？！啊？！兄弟们，给我上！”
“给我站住！”他焦急的喝住冲向你的那些人，“我只是和他闹着玩，他是我许久不见的友人。”
“可少爷…”大汉还不甘心，明明他看到少爷的样子不像是闹着玩的。
狠狠一瞪，大汉立刻噤了声，乖乖的带着手下退开。
你静静望着他，一动不动，嘴角绽开一缕浅浅的笑意，他依然是你记忆里的他…
他被你看得不自在，干笑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你淡淡凝视着他，“吴邪。”
“啊…啊？”
“记住我，张起灵。”
“张…起…灵…”他跟着重复，眸里迷茫着。
你上前，迅速的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旋身离去。他被你这个举动惊住，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你的背影。你的眸里不再尽是漠然，悄然的爬上几抹温度。走出几步，你身后传来他气急败坏的骂声。
“张起灵，你个混蛋！！”


（三）
清风带柳，额前细碎的发丝在空中微动着，饱满光洁的额头下的双眸掠过温柔。你抱着那把陪伴你度过无数流年的乌金古刀静静立在湖边，静静凝望着。湖对岸，是高高挂着的匾牌，吴府。
他跟着管家踏进大堂，一眼便和在边上安然坐着的你对上。他怔愣了会，清澈的眸底立刻窜上怒意。你心里暗自发笑着。
事情如你所想，你精湛的武艺博得吴家老爷的赏识，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他的贴身护卫。此时他坐在自己房间，睁大了双眼瞪着你，显然是为那天的事生气。
“你到底是谁？”他问。
“张起灵。”
“你为什么会认识我？还…”他提起了声调，耳边泛起了一点红晕。
你上前，他反射性的后退一步，两人之间的气息在彼此间流转着，心间染上留念，你轻声道：“因为我是张起灵，吴邪。”
一愣，他猛然推开你，“叫我少爷！”
嘴角挂上轻浅的笑，你欠了欠身，转身走出去。“吴邪，有事喊我，我就在门外。”
门合上之际，传出他的怒吼：“张起灵，老子要解雇你！”
然，你心里很明白，他只会是说说，威胁一下罢了，倒也不会真的解雇你。你静静倚着墙，嘴角勾起浅浅的弯弧。
黑夜降临，危险在黑暗中不安分的骚动着。房内的人早已睡下，你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敏锐力奇高的你倏地睁开眼，从床上翻身跃出了窗外，手一横，乌金古刀出鞘，架在黑暗里，沉沉出声：“滚。”
“真是没有想到啊，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张氏后人居然沦落为无用少爷的贴身护卫，哈哈…”
黑暗里响起极为讽刺的笑声。你的手微微发力，目光冷冽，“不想死的话就滚。”
“我不想死，也不想滚呢。”那道声音又响起，接着诡异的笑了起来。
“张起灵！”屋内传来惊慌的叫喊，你的心一震，立刻闪身冲了过去。
一刀解决了挟持住他的黑衣人，你连忙揽住被吓得站不住脚的他。低下头看他，他的脸已经是毫无血色，死死的抓住你的衣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吴邪…你怎么样？”他担忧的问。
“叫…叫我少爷…”他缓了缓神站起来说道，而后看到躺在地上的冰冷尸体，满地的腥红让他打了一个趔趄，摔回了你怀里。
“为什么要杀人？”他看向你，眼里显而易见的指责。
撇开视线盯着天花板，你本不想回答，但衣襟传来的拉扯让你微叹一口气，“不杀他，你就要死。”
怀里的身体蓦地一僵，他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为什么？我…我…没有惹过谁啊…”
你手臂上的力量加深了几分，“吴邪，别怕，我在。”
像个孩子般恐慌的他紧紧抓着你，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是因为我家吗？”
顿了顿，你才缓缓点头。
他从你怀里站起身，看到满地淌血的尸体，身形不稳，险些跌倒。颤巍站着，他闭了闭眼，“小哥，麻烦你…处理下…”
你点头，望见他眉间的疲惫，皱了皱眉，对他道：“吴邪，去我房里睡，这里交给我。”
“那你呢？”
细不可微的扬起唇角，你伸手指了指地上早已断了气息的人。


（四）
自从那天有人夜侵，你便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起初很是不习惯的他，走几步都会回头看你，嘴唇嗫嚅着，转而深叹一口气，回过头继续走。你抱着乌金古刀静静的跟在后面，嘴角悄悄上扬。
慢慢的，他习惯了你在他身后，不再回头，安然的走着。你漆黑的双眸凝视着他一晃一晃的脑袋，眼底悄悄爬上笑意。
那晚以后，没有在发生类似事件，但在风平浪尽的日子中，你还是嗅到了一丝血腥，每晚每晚，坐在他的门前守着。
是夜，入凉的黑暗中点缀着皎洁的月光。你倚着门梁，习惯性的挑头望天。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你没有回头，淡淡问：“这么晚不睡出来做什么？”
身后放轻的脚步一顿，就要披上你身子的黑色貂皮大衣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他干笑了几声，将手上的大衣递给你，“小哥，夜凉，保保暖。”
这才抬头的你，看到他清澈的眸里映着关心，嗯了一句，你伸手接过大衣，“回去歇息吧。”
身后的人许久没有动，你也不说话，闭上眸集中着精神。若有若无的叹息荡开，门被轻轻阖上。漆黑中，你握紧了手中的大衣，星辰般的眸子闪烁着。

风起时，落叶归根。
你望着满天飞舞的落叶，倏地将走在你前头的少年拉住，“到我身后去。”
少年没有反应过来，却是听话的贴着你的背僵硬着身子站着。你抬眸，一道身影徐徐走来。
“你来做什么？”
来人是名女子，落叶随着她的脚步一荡一荡的落着，阿娜多姿的身影和美艳的妆容让你身后的他红了脸。女子娇笑着，“师兄啊，背叛师门的后果，你可知？”
“那又如何？”你冷哼，手却悄悄握住了身后的他。
女子见你这般护着他，勾人的媚眼流动着冷意，菱唇却是扬着笑，“师兄，你真的栽了。”
“与你何干。”
眸光一闪，寒光闪过，手中的乌金古刀出鞘，转瞬，你已经和女子缠斗在了一起。他站在原地，紧张的盯着你们交缠的身影。不知是谁闷叫一声，你停了手，眼前女子笑容灿若桃李，被你刺伤而血流不止的右臂还伸着，手中亮着银光。
“吴邪！！！”你大吼一声，丢了手中的乌金古刀，旋身向那倒落的身影奔去。
“小哥…你…没事吧？”他的胸口不断冒着妖异的红，蔓延湿了你的眼。
“吴邪…对不起…”你不住的颤抖，“为什么…总是因为我…”
“小哥…”他浅浅笑着抚上你的脸，“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不过…好像迟了呐…”
“吴邪…别说话…我会让你活过来的…会的…”你哽咽着，自欺欺人的说。
“小哥…”
他缓缓垂下手，长长的睫毛不再扇动。落叶纷飞，盖住他的眼。前世今生的记忆去潮水般不断的灌进你脑里，胸口闷痛，喉间腥甜，你直直倒在了他身边。


（五）
我是谁？
你问了自己这句话无数遍，却得不到答案。
那天你醒来，目光呆滞的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乌金古刀，身旁躺着一名满身是血的少年。心蓦地一抽，你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眼前的少年黑发散了一地，混着血红的妖娆，说不出的凄美。你缓缓起身，不断涌上的头疼险些要将你吞噬。
踉踉跄跄的走了几里路，眼前一暗，你再次倒在了路中央。醒来时，你便在现在这个地方，根本不知道名字的小村落。将你救起的傍晚打猎回家的猎户。
你的沉默寡言，让想要和你亲近的人都无可奈何，只有猎户能和你搭上几句话。而你，也不在乎身边有谁在，不在乎自己的人际关系，每天的到山顶上的大岩石上躺着，望着满天的蓝白发呆。
渐渐的，你的头不再频繁疼痛，可脑子依然是空白得可怕。你活动的地方，也只有猎户的家和山上的大岩石，两点一线的来回走着。
而那一天，你从山上下来时，迎接你的不再是怯弱却透着喜爱的眼神，也不是躲在门缝里偷偷看你的视线，走进村里，你得到的是一片死寂。
染满鲜血的门窗，没有生气的家家户户被风吹得作响，你快步穿梭在村里的每一个角落，只能看到已经逝去的人。
眉心隐隐疼着，你走回猎户的家里，自己放置在床边的乌金古刀上安静躺着一封简书，而将你救回来的猎户，已是没有了气息。闭了闭眸，你将简书拿起来一看，上面只有简洁的一行字。
日沉西山。

日沉西山。
你漆黑的双眸沉静无波，瞥了一眼窗外，抄起床边静躺着的乌金古刀，大步走了出去。
倚着树站着，怀里抱着不离身的刀，一袭长发被带着温热的风抚得轻动。倏地，怀中刀出鞘，当下悄无声息的迎面一击。
你缓缓抬眸站直了身子，正视出现在眼前的几人。
“村庄里的人，是你们的杰作？”
吃吃笑着，几人中的一名少年钻了出来，笑得天真无邪，“起灵师兄，难道你是在生气？为了那些弱小无能之辈？”
眸光一凝，剑光一闪，伴随着少年含着笑意的惊呼，你已经和那几人胶着在了一块。刀光剑影间，谁也没有看清你的动作，几人纷纷倒地不起。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树干上，笑嘻嘻的看着你，“真不愧是超越了师父的大师兄啊。”眼睛眯了眯，他又笑：“怪不得师父老人家要除掉你呢。”
你静静站着，脑海里忽然呈现那位满身是血的少年的身影，眉心忽然一疼。耳边响起嬉笑声，你冷冽的眸光直射树干上的少年，却不料，已没有了身影，只余清朗带笑的声音伴着风起舞久久。
“张起灵，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这三尺黄土之下。看你有没那本事知道了。好自为之！”
那一刻，你头疼欲裂。



（六）
“张起灵，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这三尺黄土之下。看你有没那本事知道了。好自为之！”
这一句清脆响亮的回音，引导了你走向盗墓之路。你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他，只是看到那个天真无邪的笑脸，便想起了醒来时躺在你身边的少年，伴随而来的心的剧痛和脑海里的苍茫。
你曾回去醒来的地方，却发现那个少年早已不见，地上只剩下干涸的血迹，那时你心中没由来的后悔和心痛。
辗转着千年，你不知疲累的在黄土间行行走走，只身横渡危难，像是把自己的性命放在了阎王身边。日积月累，你行走过了大江南北，几乎每一个墓都有过你的踪影，或大或小。而让你无力的却是，偶尔会在某天醒来之时，将之前的经历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你的名为张起灵和需要在这三尺黄土中寻觅，还有因行走而刻在身上的那些感觉，就像轮回般。
“啊！！找到了！”
身后的人探出了头，望着琳琅满目的明器笑得兴奋，摩拳擦掌的想要冲上前将那些贪念源头悉数填满。你收回泛滥的思绪淡淡瞥了一眼身后，发现他们眼里已经只有面前的诱惑。漠然的回过头，你上前探查了一遍，颔首示意没有危险之后便退开身到角落望着头顶上的岩石，不再看他们已经被贪婪扭曲了的笑脸。
头顶忽然传来的轻微的举动，你立刻起身敛住心神观察着，对面前的人大声提醒，而那一群被欲念冲昏了头的人谁也没有听到。你眸光一凝，刚想上前止住他们的疯狂，脚下却开始剧烈抖动了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终于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人们纷纷提着装满明器的袋子奔到你身边，责怪道：“你不是说没有事吗？！”
冷冷看了他们一眼，你不发一语的认真的观察着周围有丝毫异样的地方。而你的举动却是让他们怒火中烧，冲动了的已经抡起拳头往你脸上招呼，你侧身一闪直接给了他一脚，目光森寒道：“不想死就安分点。”
周围的人立刻噤声，可怕的死寂在周围蔓延开来。脚下的震动不断，没有丝毫加剧或是减弱的迹象。你疑惑大起，看了看周围，往后一挥手：“快离开！”
众人闻言，纷纷往出口跑去，你习惯性的在后面跟着。还没有跑出几步，便听到刺耳的尖叫，接着浑浊的空气里染上了腥味。众人大骇，不再前行，你上前一看，出口处涌进一个带满刺的滚筒，恰好将室内堵得没有一点去路。
身后再度传来惊叫，回过头一看，地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裂痕，慢慢扩大，然后从缝里不断伸出指甲青绿的干尸手，一下一下的扒着地，指甲摩擦着地面竟从地底发出“呜呜”的喊声，似是悲鸣，似是求救，一时间，诡异森寒。
看着渐渐逼近的滚筒，你抽出黑金古刀转身便往裂痕中跳。




（七）
手中握住的古刀已经蓄势待发，你的身体急速下降着，巨大的风从底下直往上冒，像是被拘禁了千年般一股脑的悉数爆发，满满的全是血腥味。周围一片黑暗，你以为跳下来就必定会见到那只干尸手绿指甲的正主。
然，超出你意料外的没有，跳下来之后便只是一个劲的往下掉，似乎没有底一般，四周充斥的黑暗汹涌的包围着你，不知是因为阻力或是风大，你脑子忽然疼了起来。
“小哥…”
“起灵…”
“小哥…对不起…”
“小哥…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小哥…”
熟悉而陌生的声音脑海不断回旋着，你头痛欲裂，想要抓住一个支点，手中的古刀却不知在何时没有了踪影，周围却只有冷冽阴寒的风无情的继续往上冲。
混沌的大脑不断翻腾，一幕一幕，字字句句，点点滴滴，争先恐后的钻进你的每一根神经，那丢失了无数次的记忆如潮般灌了进去，像是要将你的脑海撑破般不断的膨胀着。
你想大叫，心从所未有的疼着，那些记忆像是沾了毒一样留在你的脑海里不肯离去。脑海里是那张苍白如纸的容颜，是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是那张染上血的妖娆的了无生气的凄然模样；你看到了在你怀里认命笑了的他，你看到了在你面前站着的不知所措的他，你看到了因为满地鲜红而大惊失色的他，你看到他胸口淌着刺眼的红，还担心的看着你问你有没有事，你看到了他散着黑发毫无声息的躺在你身边，而醒来后的你却忘了他是谁，起身扔下他独自离去。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你晃神喃喃，记忆如狂澜般嘶吼着袭击你快要崩溃的心。
“吴邪！！！”
承受不住了，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刺刺疼着，你似乎听到了自己身体深处传出来的，不知是什么的破碎声音，接着，再也感觉不到了周围的所有。
你是在一个小坑洼里被发现的，你醒来时边上围着几个人，他们看着你，交头接耳的说着你没有听过的话。那时你的脑子还处于游离状态，时而空白时而记忆满溢。他们似乎冲你说什么，你好像听不见一样，自顾自的嘴里低低念着什么。
那几人见你这样，又聚在了一起絮絮叨叨的谈着什么，时不时的有人回头看你，最后商定好了，几人便拿出了随身带的绳子将满身是泥而且披头散发的你绑了起来。你没有任何反应，沉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办法爬出来。
身体下坠的感觉再度出现，脑子轰的一片空白之后就清醒过来了。低头一看便发现自己浑身赤裸，手脚都被绳子绑得牢牢的。你疑惑的看着周围，努力想要回忆起以前的事，却找不到一丝头绪。
落到地上，你刚要想办法脱开手脚上的绳子，挣扎了两下就忽然停住了动作，然后从刚才你下来的地方又下来了一个人。他们看了眼安然无事躺在地上的你，便也放了心的向上面打了招呼，接着就又下来了几个人，然后就开始往上面吊东西。
你见那几人没有注意你，便悄无声息的挪到角落处，经过千年磨练的身体对这些捆绑完全是游刃有余，不一会你便解开了手脚上的绳索，刚想起身，就听到有人惨叫，温热鲜腥的液体在小小的洞内炸开，空气里立刻充满了让人寒颤的窒息。
你立刻起身躲在暗处，观察着洞内的情形。发现刚才在的几人少了一点，接着洞口的光亮一点一点消失，剩下没能逃出去的落进了你看不到的东西的手里。
洞口被彻底封住之后，周围瞬间死寂。你屏起呼吸发动全身的感官，不放过任何一点动静。忽然，你眸光一凝，目光慢慢右下方瞥，一只指甲奇长的尸手一动不动的搭在了你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