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座边陲小镇流传着如此的话语,看来毫无可信度的,骗小孩的说法却被祖祖辈辈的人一直遵守着,从未越雷池一步。
因为,被黑雾环绕的,名为黑曜的教堂确不是常人 可靠近的地方。可某些生物却视之为乐园,比如——vampire 。
让黑雾略为散去一些,骸懒洋洋的坐在黑曜教堂的石阶上,微眯着眼看向犬和千种的方向,那两个人正把一具吸血鬼丢到黑雾的范围之外。
完成了任务的犬大叫着“骸大人”要扑过来的同时却被千种面无表情的拉住,冷冷的训斥:“犬,你太吵了。”于是犬又反过来怒视千种,骸也因此获得了难得的安静时光。
骸的脑子里反复回想着的上昨天那倒霉的吸血鬼闯进教堂里来时一脸惊恐的表情,指着他说你的血液里为什么只有黑暗,然后在他靠近的同时不住的缩起自己的身体就像只无用的兔子。骸对他彻底没了兴趣,把那只自黑暗中出生却又会惧怕海黑暗的生物丢给一脸兴奋的犬,回卧室补眠。
那一刻,骸很想念那个吸血鬼,目前为止唯一一只吸过他的血却安然咽下的吸血鬼——云雀恭弥。
云雀来到黑曜的那天骸正在向上帝祈祷,然而作为一个不合格的神父,天上那位远不如他自己重要。
云雀只是站在他面前,用命令般的语气说:“给我你的血。”
骸并没有,反而微笑着向对方张开了双臂。
云雀的进食习惯良好的可怕,即使是饿到眼底泛出血色的微光仍旧慢条斯理的舔着骸的一侧的颈动脉,仿佛是调情般的安抚着骸.这一点让骸有点想笑,可下一秒尖锐的牙齿就刺入皮肤,穿进血管。并不痛,只有微醺般的陶醉感——吸血鬼的牙齿中有细细的通道可以从释放令人类麻痹的毒素。
云雀的进食持续了很久,久到骸都以为自己会失血而亡时他才被放开,而对方依旧用舌舔舐着那两个洞口,一滴血液都不会浪费,而后退开,转身即走。
不是没有被吸血鬼咬过,可对方马上就会吐出来,骸很是惊讶,这世上竟真的有喝得下他的血的生物存在。
“你不会觉得我的血难以下咽吗?”
“没感觉。”对方的脚步停了停,不带作伪的回答。
“那么,”骸微微笑了,“你会有兴趣一直进食吗?”
即使对方没有回答就离开了,但骸知道他的答案与他所想的一样。
云雀来的时间并不固定,但几乎是每回都饿到眼底泛起微红的血光。这让骸有些疑惑。以人类为食的吸血鬼会缺少食物?即使他的血液再美味也不用刻意挨饿的。要知道挑食并不是个好习惯,无论你的种族是人抑或是吸血鬼。
那日在浴室中刚围上浴巾,云雀便再一次出现。骸也只是笑笑,坐到了浴缸边缘,示意对方坐到自己腿上来。
云雀没有丝毫的犹豫,分开双腿就跨坐到他身上,攀附着骸的肩膀开始进食。而骸则揽住对方细瘦的腰加以固定。
那副自变成吸血鬼后就没有再变化的身体仍旧是属于少年的青涩,即使是吸血鬼那失去生命活力的皮肤也依旧手感良好。
侧头看向镜中云雀沉迷于血液里的脸,骸不由笑了。
那是张与平时完全不同的脸,除去可冷漠,转而换上了某种难言的,类似于诱惑的沉醉表情。少年尚带青涩的脸在浴室被水汽蒸的模糊不清的镜子中更是妩媚的让人失神。
——哦呀,有点心动呐~
这一次没有干脆的让云雀离开,还转而捏住吸血鬼的下巴,强迫对方抬头,吻了吻那如深海贝类般冰冷的唇。
云雀没有发作,只是眼睛微眯。
“kufufu,要个报酬不行吗?”骸笑得一脸坦然。
后来骸有问过云雀为什么每次来的时候都饿成那种样子。一向无甚表情的云雀罕见的散发出了杀气,缓缓解释:“有个金发,手臂上有刺青的吸血鬼一直在猎杀我的食物。”
那样的原因让骸想起上次在浴室看到的脸,不由得理解起那个吸血鬼——那种表情的云雀恭弥是任谁都想要独占的吧?
连我,都不想与人分享。
晒完了太阳,感叹了一下云雀很久都没有来了,骸起身回了教堂,他一眼就卡看到那个站在圣母像前的金发男人。
仿佛是听到了骸回来的声音,男人结束了祷告,转过身来微笑:“我是Dino•Gavallone。”
骸看到对方手背上的刺青,不由哑然失笑——向圣母祷告的吸血鬼怕只有这一只吧。
“骸,神父六道骸。”
——有个金发,身上有刺青的吸血鬼一直在猎杀我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