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那个女人!冷漠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不断吐槽的心!
“少年们!不要大意地向着夕阳奔跑吧!!!”
“是!上宫前辈!”
短发少女满意地收回手,看着蒙着眼睛的少年们激情洋溢地、沁满热情地向……臭水沟跑去。
砰——
直到落水声响起,少女才收回视线。
“切,都跳水十二次了,还没死人。”
黑色的柔发在风中滑过一丝弧度,少女突然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默默转身。
“副、部、长?”
咬牙切齿。
“恩?今天前辈怎么对我这么尊重,啊啊……恶心得头皮都发麻了。”
少女摸着头皮回头。
“你的想吐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我只是叫你训练他们的灵敏度你居然又把他们骗到水沟里!你自己说说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是因为前辈的脸孔实在太吓人了,所以大家都义无反顾地去跳河了。”
“…………上宫,每天都这样想着法子欺负前辈,总有天你会未老先衰,长眠在地壳里,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上宫睢抠鼻子的动作一愣,令已经习惯被她吐槽的部长暗爽。
“啊……照前辈这样一说,突然就觉得死也没什么了。”
副部长叹口气后走远,部长傻愣在原地,突然嘴角一抽,“是吗……和前辈活在一个世上令你痛苦了那么久,真是抱歉呢……所以说你这女人!!天天抨击我那还没发育完全的心灵!!给我去死吧!!!!!”
少女停下脚步回头,带着一贯慵懒的笑,“前辈,你错了,还没发育完全的只有你的大脑和胯下而已。”
少女的黑瞳迷蒙着,却有着不同以往的邪光。
男子腿一软,他们部那几乎只有一种表情——犯困的副部长,只要如此勾起唇角,三日之内必有人血溅街头啊!
“不……上宫副部长,明日开始做为并盛黑手党大学的交换生,请你务必加油!”
“不用担心。”
少女理了理留海,向对方报以一个微笑。
少年对自己的副部长这么平静的神色放心地回以微笑,少女又指了指自己的双腿,“我的双腿,在听说终于可以离开前辈以后就自动发动了强力马达,你看,现在启动了。”
部长感觉到自己的笑脸逐渐瓦解,再看看少女抖着脚假装在启动摩托,终于二话不说脱下脚上的限量版跑鞋,“果然你还是去死一死吧!!”
推开门,家里不同以往的热闹令她皱眉。
“睢睢!妈妈的乖孩子!妈妈好想你哟!!”
一掌推开向自己疾速奔来的犬科妇女,脸上依旧是冷漠的、对一切毫不关心的懒散。
“mo……睢睢永远对妈妈都是这么冷淡,妈妈好伤心……”
少妇一面拿出手巾假装在擦眼泪一面透过指缝间的空隙观察少女的反应。
上宫睢不耐烦地打个哈欠,“关心你令我感到耻辱。”
上宫妈妈无奈地耷拉下脑袋,眼里闪起泪花,“睢睢……妈妈知道你又生气了……但是这事不能怪妈妈,是爸爸把你赚来的钱全拿去跟老里赌博去了……mo……明明没戴眼镜他偏要赌场外那只根本不会出场的小马赢,最后还害得我们家睢睢……可怜的睢睢……我的宝贝啊!!”
上宫睢勾起一抹优雅的微笑,看得上宫妈妈一愣一愣的,“那个穷的一年四季都是一件西装的师傅?”
前辈,虽然和你活在一个世界上很令人失望,但是……
当务之急,宰了那个老头。
“别……别太激动了……睢睢宝贝……”
上宫妈妈一直没搞清楚为什么上宫爸爸这么爱打赌,刚好又碰上了那个最爱看戏的老里……结果每次赌输了那个没用的上宫爸爸还得靠女儿,以至于她可怜的睢睢得不断被送到各种可怕地方履行本该爸爸履行的赌注内容……
彭格列总部啊……虽然睢睢小时候被里包恩带过去那里玩过几天,但要她家睢睢跟着老里那人,还真是让人不放心呢……
2.那个老头,生命力顽强永远干不掉的老头!
清晨的空气是冰冷的,以至于彭格列十世不停地对着两手哈气。
昨天听说他那可怕的门外顾问早在五年前就收了第三个徒弟,本来里包恩会再收徒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是居然会收女徒弟……虽然照片上看起来很可爱。想到狱寺、山本他们惊讶的表情,泽田纲吉不禁失笑。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呢?真是令人期待。
“哔——有敌人突袭、有敌人突袭。第一道闸门——关闭。第二道闸门——”
家族在彭格列总部的成员们仍旧各自做自己的事,毕竟里包恩作弄他们的首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突然冰冷的电子音被强尼二急切的声线取代,“十代目!不好了……十代目!有敌人来袭……啊,暴菊椅!!!”
一声爆炸以后,没了声音。
总觉得有听见救护车的声音呢……难道是错觉……?纲吉奇怪地收回看向外面的视线。
泽田纲吉无奈地揉揉太阳穴,看向正端坐在真皮沙发上喝咖啡的自家门外顾问兼家庭教师,“说吧,里包恩,这次又是什么特训……话说不需要这样大动干戈吧……会吓着大家的……”
本以为里包恩会愉悦地指着监控显示屏上的路人甲乙丙丁说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打倒他,没想到里包恩只是一挑眉,接着压压黑帽,冰冷地说:“蠢纲,今天是门外顾问的假期。”
“——诶诶诶诶?!这么说不是你派的人?!果然是敌人?!!”
里包恩看着自己的二徒弟慌乱地一一拨通守护者的电话,冷冷地勾起唇角。
那么,是该解决闯门的杂鱼了。
而当狱寺一行人护着十代目打开被封锁的第三道闸门时,看到的却又不像是他们所想的这么一回事了——
在第二道闸门与第三道闸门之间,赫然坐着一个黑发及肩、穿着背带裤的少女,正在极其可爱地嘟着嘴拨弄手上的兔娃娃小包。
一见来人,众人的思绪突然停了一停,又同时叫起,“诶?!里包恩的小徒弟?!”而后又同时惊呼,“好可爱!”
倚在墙边的里包恩闻言面无表情地转头撇了一眼少女,便迈开步伐转身离开,“只能突袭两倒门吗?没长进。”
“可是人家今天很累嘛,师傅!”
【想你死想了一条路,想到累死了。】
拨一拨头发,她带着粉红泡泡向里包恩奔去,“师傅!!!小睢想死你了!”
【师傅,其实我真的是想你死。】
泽田纲吉和没出任务的守护者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门外顾问一动也不动,甚至可以说是表情愉悦地任少女又搂又抱,当然,这只是表象。
当狱寺追着瓜向内冲去时,才发现了可怕的一幕!——
里包恩先生和他的第三个徒弟拿熗互相抵着对方!!
“哇啊啊!十代目!!熗!!!里包恩先生拿着熗…………!”
由于没听清,山本和纲吉又奇怪地向前走去,直到走到了可以看到一切的视角,两人头上同时滑下一滴汗,突然有点想像狱寺一样靠着抓猫的借口逃开——
这两人到底是怎样的可怕啊!!明明这么和谐!明明互相拥抱着!居然背地里互相拿熗抵着对方的腰!仔细看看那也不是微笑了!是冷笑啊冷笑!!
——BY黑线的泽田纲吉的内心吐槽。
气氛更加冷下了几分,里包恩缓缓收回了熗,声音低沉却很清晰,“每个黑手党学校都让你跑过了,还是只有这么点出息。”
他怀中的少女也默默收回熗,依旧没什么表情,“出息几元一斤?”
门外顾问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蠢徒弟。”
上宫睢一改前面为了宰了这个男人而特意迷惑众人的可爱风格,软软地蹲在地上,指着门外顾问的背影语气慵懒地说:“我已经察觉到了,你的发迹又往后退了两厘米,你的大限已到,是时候该圆寂了,师傅。”
一旁的纲吉无奈地捂脸——师妹是艺人吗?!明明前面还很可爱的现在就像个大妈一样蹲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啊!!还有!!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他完全听不懂!!
山本仍旧充当和事佬的身份,“嘛嘛,阿纲的师妹,一起打打球怎么样!”
“可以一起打打你吗?”
纲吉的黑线彻底飚到脑后。
冷场了!冷场了啊喂!话说师妹你为什么这么果断地说出来了!!
也许当事人也察觉到气氛的尴尬,低头想了想,又加上一句,“看来你对这件事没什么想法。那么将来在那老头的葬礼上我们一起打打他好了,不要太感谢。”
山本和纲吉一愣,不约而同想到——
第二个弗兰!!!
里包恩带着充满杀意的笑容走回首领室,脚步顿了顿,又回头道,“上宫,有兴趣喝杯咖啡吗?”
上宫睢抹去眼角的水雾后又打个哈欠才回话,“只要看到师傅就会想吐呢……真是抱歉。”
所以说为什么这两人看似这么和睦!这人居然还用敬语!!这里出现了第二个蓝波吗!!
纲吉在掂量了自己的生命和将来或许会因为这两人而引起的财政赤字以后,终于咬咬牙挺身而出。
“那、那个,上宫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其实里包恩他不是这么的坏的,为什么你想杀他呢……”
纲吉看着少女撇了一眼自己,然后背过身缓缓回答,“那个老头,他在我十岁的时候夺走了我的贞操。为了弥补我,只好收我为徒,传授我一身武艺。”
山本和纲吉再次滴下了一滴汗,同时带着怒气向首领室奔去——
难怪师妹/阿纲的师妹这么愤怒!没想到里包恩这么禽兽!
少女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子突然像一阵风一样地离去,面无表情地缓缓转身。
此时的彭格列十代目的办公室,在几声熗响之后,终于平静了下来。
尽管被指责的当事人由于突然想看戏了所以特意没有解释。
3.彭格列是不会有平静的早晨的!!
早餐是令人畏惧的。
这是彭格列十世所坚信着的真理。
一切都要从云雀恭弥开始——
“狱寺準人,看好你的宠物。”
一脸疲倦的云雀穿着黑色和服将手中的小猫扔向餐厅里正在和山本力争彭格列十世的左右手的狱寺。
“啊!瓜!原来你在这里!肩胛骨你给我滚开!十代目的左右手永远只会是我!!”
“嘛嘛,狱寺,既然这样我就让给你好了。”
山本挥着球棒一脸认真的说。
“什么?!什么叫让给我!你这死肩胛骨!!!!”
“嘛嘛,我都说了让给你了……”
山本叹了口气无奈地默默走开。
本该回基地补眠的云雀突然凤眸一眯,舔了舔嘴唇绽放嗜血的笑容,“哇哦,看来你们是在忽视我了?”
气氛顿时下降无数个百分点。
意识到这一点的彭格列十世挂着黑线吞下最后一口早餐,“云……云雀前辈!狱寺、山本,别这样,会吓坏我师妹的……”
“恩?草食动物,看来你在命令我了?”
云雀抓紧袖口下的拐子。
“混蛋!你居然敢藐视十代目!!!”
狱寺抓起三倍炸弹。
“嘛嘛……阿纲说的对,大家别吓坏了阿睢。”
山本笑着配合自家首领,但手中的竹刀却不知何时变成了时雨金石。
安静——
“我没有藐视他,我只是一直看不起他而已。”
那有什么不一样!!!!!!
纲吉歪着头颓然地靠在墙上……
自从来了睢以后,每个人都对吐槽产生了或多或少的兴趣……
再次安静——
“——喂!!!!!!!!彭格列的小鬼们!!!”
正在释放杀气的三人突然一愣,随即很默契地远离屏幕顺便捂上耳朵,刚起床的上宫睢正巧这时推开门。
“……恩?cosplay吗。”
纲吉感觉自己的嘴角在抽搐。
云雀收起拐子,转身直直看向来人腰间扣着的双熗,“小婴儿的徒弟,来打一场怎么样。”
上宫睢像一块糯米一般软软地粘在沙发上,全然忽视并盛地下皇帝那挑衅嗜血的目光,“青蛙帽前辈,你旁边那个怪蜀黍为什么留这么长的头发,啊……总觉得稍微有点恶心了。”
少女太过好奇的表情令众人有些头疼,特别是屏幕上方正在怒吼的斯夸罗,此时有些无语地在扶额。
“啊咧,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在说的是me旁边的长毛吗?”
弗兰睁着豆豆眼指指旁边一脸青筋的斯夸罗。
“长毛前辈手头非常紧,所以只好把头发留长了剪了卖钱,不信你自己问他……啊咧?”
一旁的斯夸罗早已忘记自己连接信号的初衷,给Xuxans抡墙去了。
彭格列总部的众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骗人!!巴利安部队的薪水都快和守护者的一样了!!
弗兰这种奇怪的理由,鬼会信!
“啊,那还真是辛苦呢。”上宫睢无聊地收回视线,扶着下巴,“话说刚刚似乎有个残疾人在叫我,啊……人没掉了……是去医院做腿脚复健了吗?”
纲吉一行人实在是无力吐槽了,默默看着屏幕上方的弗兰,弗兰也睁着豆豆眼默默看着居然会相信他胡说的话的上宫睢,上宫睢看着走进来的里包恩,里包恩拿起手熗冷冷注视着就像在演闹剧的纲吉……
眼疾手快的弗兰为了防止自己将来遭殃,快速关闭了联系视频以防止被里包恩熗杀。
上宫睢继续上演每天的戏码快乐地奔向里包恩。
里包恩右手举起熗对准纲吉,左手顺便勾紧向他蹭过去的小徒弟。
山本处变不惊地坐回餐桌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狱寺更是用脚偷偷把地板上的火药屑扫进桌子下。
于是里包恩阴冷的眼眸内闪起暴戾的光芒,清冷的声音响起,“蠢纲,今天的饭你可以全部不要吃了。”
“——诶?诶诶诶诶?!!”
纲吉痛苦地倒地——明明在场的全部人都参与其中吵闹,只有他……最终受罚的还是只有他……
在看完自家二徒弟痛苦挣扎以后,里包恩带着戏谑的目光看向怀里的少女,“那么,今天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上宫睢勾勾手指示意门外顾问低头,里包恩扬起眉冷冷地看着少女,突然——
——啾……
“……狱……狱寺……我是不是眼花了……?”
纲吉红着脸揉揉眼睛。
“不……十代目,我想不是的……”
那么他刚刚看到的是真的了?!!那个三个月前住进来以后没有一天不讽刺和动手暗杀里包恩的师妹居然亲了里包恩?!亲了……亲了……多么诡异的一幕啊喂!!
最腹黑最可耻的山本武,此时仍旧保持处变不惊,只有颤抖的手示意了他发现了可八卦的东西后的兴奋。
里包恩收回手里的熗,有些无奈地压下帽子,“蠢徒弟,嘴唇上又涂什么了?”
“啊,又被发现了。”毫无感情的声线,“是春药啊春药,师傅。”
“诶————————?!”
纲吉闻言尖叫一声后立马拉走正在装无辜的山本和同样震惊的狱寺——
里包恩要暴露羞辱十岁少女的本性了!说不定他们也会遭殃的!!
见里包恩此时有些震惊地愣在原地,上宫睢满意地走回房间,“师傅,手酸了请买自慰杯继续。”
4.原来他们不只是师徒!!
上宫睢打着哈欠往回走,正要关上房门,一只有力的手大力撑在她的门上。
“蠢徒弟,想走?”
上宫睢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两步,“师傅,现在不早了,我要睡回笼觉,要解决性欲去找前方一千米左转的流浪狗中心,谢谢合作。”
一阵熗响之后,门锁应声而落。
“不要给我装蒜,我已经放你逍遥三年了。”
少女无奈地坐在床上,“不是逍遥,是特训、特训。还有这是乱伦吧,师傅。”
子弹穿过白嫩的脸颊,血丝绺绺流下,少女却像是习惯了一般再次开口说道:“再说了,师傅抛弃伦理道德不要脸了,做徒弟的当然要一块一块帮你捡回来,人家只是想要你死一死而已的。”
里包恩靠在墙上,杀气铺天盖地而来,“你想杀我?”
少女点点头,“bingo。”
“很好。”
里包恩勾起迄今为止她所见过的最阴冷的笑。
上宫睢愣在床上,手腕被散发着怒气的男人用力扯过去,手上的熗也被迫抵在男人的额头上,“动手。”
她眨眨眼,男人再次开口,“不是要杀我吗?快点给我动手。”
感受到食指被慢慢按压下去,少女瞳孔一缩,在熗响之前用尽力气推开了抵在额前的熗口。
看着就在里包恩脑袋左边一点点的墙上的洞还冒着烟,上宫睢呆在原地。
看着少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墙上的洞,里包恩丢开熗把她搂进怀里,口气仍旧是冰冷的,仔细一听却能发现淡淡的宠溺,“天天吵着要杀了我,我看等我死了最伤心的还是你。”
上宫睢这时才缓过神来,“切,失落。刚才太过兴奋所以手抖了,这件事将会记录在我的新书《遗憾录》里的最醒目的位置上。”
里包恩喘着粗气把少女压在床上,舌头舔过那小巧的耳朵,嗓音比平常更加低沉沙哑:“吵死了,小心我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一切都化作一滩春水。
“那里……不要……恩……慢一点……哈……慢一点……”
男人锐利的眼神扫过她的双腿,声音带着一贯的性感和富有磁性,“那么现在就说说吧,什么事让你闹别扭了几个月?”
“…………慢一点……”
少女仍旧充耳不闻。
男人眼眸一眯,一语不发的开始猛烈进攻。
直到少女双眼含着泪搂紧他攀上高峰,他才听见那令他极其受用的话——
【明明有这么多情人……还说只爱我一个……死老头……】
激烈运动的后果就是,直到晚餐时间少女才睁开眼。
床头边还留着一张字条——
和以前一样美味。
待少女看清以后,毫不犹豫地往身上扣上第四把熗。
“蠢纲,去给我倒杯咖啡。”
正在吃晚饭的纲吉第一次反抗了他家家庭教师的话,默默地撇过头去。
里包恩眼睛一撇,狱寺和山本也同时默默转身。
里包恩禽兽地逼迫了师妹/阿纲/十代目的师妹!!那声熗响和之后的呻吟一句不漏地被他们听见了!!可耻!
气氛僵持着,直到细微的脚步声响起。
“这样不行啊,师傅。”
“恩?”
里包恩弹弹烟灰,放下手中的报纸揉揉来人的头发。
上宫睢无奈地盘起脚坐到里包恩旁边,“你是我的师傅,我是首领的师妹,你是我的对象,我是首领的师母,这样来说,为了消除这复杂的身份,还是劳烦你去死一死好了。”
“师……师母?!!”
“嘛嘛,阿纲冷静一些……”
“……十代目!!肩胛骨你给我滚开!!再碰一下十代目我让你只能做阑尾!!”
十分钟后大厅终于安静下来——
“……这么说,睢和里包恩在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点头。
“而且阿睢现在已经二十一岁了?”
山本有些不相信地转过头问道。
上宫睢继续点头。
“而且还和里包恩桑交往四年了?!”
“请不要说这么令人作呕的词汇,前辈。”
纲吉很识相地转移话题,“这样说睢保养地真不错呢……大家都认为你还是国中生呢……”
上宫睢打个哈欠,又恢复了几天前的懒散,“那是因为有年过半百的师傅在身边衬托着我的年轻。”
“哈哈,阿睢的那件衣服还真是好看呢。”
山本转过头看着那件大红色,样式有些奇怪的旗袍,制服胸口下有一个显眼的单词“vongola”,左下角还有着小小的几个字母——“cedef”。
一旁的狱寺兴趣缺缺地回头,突然又惊讶地大叫起来,“什么?!!这女人是门外顾问?!”
“——诶诶?!睢居然是门外顾问!”
少女懒懒地倒在床上,抚着一把大烟斗,“……唔,虽然师傅和一起工作每天我都会胃酸,但是如今金融危机,你们懂的。”
敲门声响起,少女放下手中的烟斗,低声说:“啊……突然又想吐了……大概是师傅来了吧。”
闻言房间里的三人瞬间爬出窗外。
里包恩一把抱起上宫睢扔到床上,看着地上的脚印和被风吹起的窗帘,挑起眉,“穿着睡衣和蠢纲独处一室?你在诱惑谁。”
“就算是在诱惑爬行动物,都绝对不会是你,师傅。”
“……”
里包恩无奈地压下帽子,“你的嘴皮子越来越刁钻了,睢。”
少女无辜地摸摸鼻子,在男人无奈又带有宠溺的目光中沉沉睡去。
见少女拉着自己西装的一角,男人轻轻拉开被子,不同于以往对其他任何人的淡漠,将少女搂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在少女低喃着自己的名字勾起唇角时,眼底的幽光更加深邃。
“笨蛋,还是这样口是心非。”
声音轻轻的,低沉的,里面盈满了温柔。
好梦,蠢睢。
5.可怜的云雀……
彭格列办公楼此时一派祥和。
纲吉看着自家的守护者们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翻看任务文件,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
今天真是平静的一天呢。
正想叫手下给里包恩送去其他家族送来的上好的咖啡豆,突然嘴角又不可抑制地抽了抽。
不对……这里少了三个破坏狂!!要是他们回来了宁静的早晨又要被打破了!!我要阻止他们!!
本着这样的思想,纲吉赶紧放下手中的钢笔冲出门去。
听到身后传来狱寺焦急的询问,纲吉揉揉太阳穴,毅然决然地说:“狱寺,你不要管我。男人每个月都会有那几天,你懂的。”
十……十代目……
狱寺愤怒地掏出炸弹。
自从这里来了那个整天除了打哈欠、暗杀里包恩就没事干的死女人以后,他亲爱的十代目居然被那女人当作玩具一般灌输了奇奇怪怪的思想!!不可饶恕!!
于是狱寺也跟随他家十代目跑出办公楼。
当刚看完最后一份文件的山本武抬起头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时,终于露出了黑化以后的笑——
“难道狱寺要去告诉阿纲昨天我和云雀单挑打坏了阿纲和京子的照片的事吗?!哈哈,狱寺真是顽、皮、呢。”
于是山本抬着时雨金石一溜烟跑远了。
山本一路追着狱寺,直到狱寺愣在原地不动了,才停下脚步。
发现自己的守护者跟在自己身后的纲吉猛地回头,以光的速度拖走了两个不明所以的人。
“十……十代目……?”
狱寺微微转头看向身后燃起死气之火的纲吉,再看向草丛外坐在凳子上的云雀,奇怪地挠挠头。
山本一行人从草丛外向外望,只能看到云雀坐在凳子上,紫色的死气之火在他身上爆发出来。
视力五点三的山本突然狠狠地回头,毫不犹豫地半蹲着爬出草丛,“我练棒球去了,阿纲,狱寺,再见。”
视力五点零的纲吉只知道刚才他为了防止被云雀前辈咬死只好点燃死气之火藏身,终于看清一切后,他脖子一僵,默默回头,“狱寺,我……我的肚子有点不舒服……”
看书要带眼镜的狱寺郁闷地看着他亲爱的十代目跑远,直到终于看清了一切——
云雀被绑在轮椅上!!他刚才一直坐着的不是凳子是轮椅!!旁边还有一脸淡漠的上宫睢!!
可恶!!难怪那个肩胛骨要跑那么快!要是被云雀知道他们看到了他这种狼狈的景象,肯定会被杀掉!!!
上宫睢看着眼前那个倔强的男人。
感受其探究的视线,云雀不急不缓地抬起头,嘴角勾着近乎癫痫的笑,“草食动物,你的死期就在今天。”
她拍了拍运动衫上的灰尘,抠抠鼻子,“前辈,你在说什么呢,我只是在帮前辈做复健啊……来,慢慢站起来,不要害怕被人耻笑。”
云雀清楚的听到自己脑袋里的一根神经断裂,“站起来?你忘了你现在用绳子绑着我吗?草食动物!”
少女歪歪头,“前辈这种浮游生物的记忆和我的记忆完全无法比较。”
嘎嘣——
“我要杀了你!!”
“前辈,明明残废了还死要面子,都说了不会有人嘲笑你的,只是你不愿意站起来而已。”
“你到底还要惹多少麻烦。”
低沉的声音响起,上宫睢不易察觉地按了按腰,接着极其富有感情地回答:“这辈子我最崇拜的人有两个。”
“……哦?”
“一个是我,另一个不是你。”
里包恩噙着戏谑的笑缓缓走近,沉稳的脚步声令上宫睢不自然地红了脸,随后眼中不带有感情地对上里包恩的目光。
门外顾问眼里闪现着危险,看着前方的少女柔软的秀发随风起舞,勾起嘴角,“气势不错。”
风中的少女舔舔嘴角,像是一只刚刚苏醒的暴怒的豹子,表情也不再一如往常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是麻木。
感受到这种迫人的杀气,云雀握紧手中的拐子,同样舔舔嘴角,“哇哦,真想咬死你。”
巨大的杀气弥漫在这个小花园里,少女突然脸色潮红地倒在地上。
里包恩压下帽子,面无表情地把她抱进怀里,两道修长的身影叠加在一起,“每次一害羞就这样,蠢徒弟。”
云雀一愣,随即想起自己还被绑在轮椅上……
“总算平安地过完一天了……”
彭格列十世看着坐在餐桌上吃饭的众人突然感慨万千。
刚洗完澡的上宫睢擦着头发走进来,避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首领说的这句话,在最炮灰的语句中排行第一。”
看着少女漠然的视线,纲吉突然抖了抖,正要说话,突然听见门口草壁的声音响起,“泽田先生,请问您看见恭先生了吗?”
…………!!!!
——云雀还被绑在花园的轮椅上!!!!
6.彭格列全员到齐!!!!
会议室里,坐满了彭格列的家族成员以及门外顾问。
“这么说,密鲁菲奥雷已经拥有了世界级的熗击暗杀部队……”
家族首领泽田纲吉颤抖着声音询问坐在附近的云雀恭弥,而后者只是冷哼一声来回答。
狱寺卷起袖子扬起拳头,“十代目!请你放心!我们彭格列不是也有一位里包恩先生吗!!”
被点名的里包恩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拍了拍身上的烟灰,目光环视一圈后落在纲吉身上,“小鬼们,别忘了我是门外顾问。”
“啊……也对……”
本来放心了的纲吉沮丧地低下头。
见自己的首领如此担心,山本挠挠头,“嘛,别担心了阿纲,我们不是还有阿睢吗?”
上宫睢闻言转头撇向窗外。
“死女人!!居然敢蔑视十代目的权威!!要不是看在里包恩桑的面子上,你永远都得不到我的尊重!!”
狱寺怒吼。
“请不要这样说。”
上宫睢用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
纲吉看着终于有些正常的上宫睢,递了个感激的眼神过去。里包恩诧异地回头,以至于正在抖烟灰的手一抽,烟灰烫坏了高档的西装……
“得到你的尊重是我的耻辱!”
……………………………………
果然还是不正常!!!!!!!!!!!!
纲吉汗颜,守护者手下的非战斗人员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第一次看到有人明目张胆地在里包恩先生眼皮低下忽视首领,他们微微有些讶异。
会议结束后,上宫睢仍旧保持着单身撑着下巴的姿势看向窗外。
“……睢,你还不走吗?”
纲吉看着少女若有所思地抚着手上的熗,似乎被什么烦恼着。
少女依旧看着手熗出神,当纲吉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少女比平时更淡漠的声音响起,“首领,那个航空母舰在吗?”
少年扎起脑后及腰的长发,不知所措地红着脸,“那个……因为不想再知道未来有谁消失了……所以、所以……”
“啊……我知道了,那是因为师傅害怕到了十年后,发现自己正长眠于棺材里吧,虽然那是不可避免的事。”
纲吉的黑线从额头滑到地板上……
……这个人对吐槽到底有多么执着啊!!
“哦哦哦哦哦!!!!终于极限地回来了!!极限!!!”
“吵死了!!草坪头!!”
“什么?!!你这个章鱼头!!哦哦!泽田!你也在啊!”
“哈哈,大家都回来了啊!”
“呀咧呀咧,彭格列,我回来了。”
“阿纲哥!”
“十……十代目!!!”
此时的场面,只能用一个混乱来表达——
出外收集情报的风太提着箱子笑着看向周围的人们。
了平一边喊着极限一边和狱寺互相吐槽。
山本拉着狱寺防止财政赤字,却因失败而愤怒地抬出时雨金石。
强尼二住院三个月回来后一脸鼻涕眼泪的向纲吉奔去,却被最小的守护者蓝波一把抓住衣角,“葡萄味的糖果还有没有?”
纲吉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家雷守——都是十四岁的男孩了还渴望着糖果……
突然众人右眼皮一跳,听到了三声熗响。
“吵死了。”
瞬间鸦雀无声。
“啊哈哈……呃对,京子!!京子在哪里!!哥哥极限地来找你了!!”
“啊哈哈……风太……我们是该修理下水道了……”
滴着冷汗的狱寺发现门外顾问的眼神像X光一样地扫射到自己头上的时候,赶紧偷偷打开匣子,一脸诧异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瓜,“啊!瓜!原来你在这里!!刚刚都顾着找你了,害我什么事都没参与啊没参与!!没有参与啊绝对没有!!!”
纲吉默默地趴倒在地上——
连最正常的狱寺都开始变态了,他该如何是好……
这时山本就纳闷了,自己的口头禅今天莫名地被很多人冒用了……
直到这时纲吉才想起前面还和他聊到火箭筒的上宫睢,紧张地在四周寻找少女的身影。
“岂可修,蓝波大人的糖果居然没了!你们都去死吧!!不要管我了!!”
怒火中烧的蓝波从头发里扔出无数个手榴弹,直到一声巨响以后才发现自己误把一年火箭筒也扔出去了……
“啊!蠢牛!!你干了什么鬼!!”
狱寺追着蓝波在纲吉身边绕来绕去,直到两人分别被一把熗抵着脑袋,才擦着冷汗停止暴力。
“嘛,到底射中了谁,谁怀了火箭筒的孩子呢……”
山本看着粉色烟雾冒起的地方,那淫荡的表情令纲吉开始感叹最近众人越来越不正常……
待烟雾散去——
原地出现了一个穿着大红色旗袍的女人,头发复杂地盘起,只留下一绺微微垂下,嘴角毫不惊慌地勾起。
那优雅的身姿,嘴边噙着的淡笑令纲吉吓了一跳——
他们彭格列什么时候出来个这么精致的美女了!!
直到少女微微打了个哈欠,纲吉才一愣。
“——诶?!不会是睢吧?!”
纲吉慌张地凑过去看,甚至到了鼻尖碰鼻尖的地步。
女人吸了口手中的大烟熗,把烟吐到对方的脸上。
纲吉呛地大退三步。
少女轻笑着,随后感到背后一股微热的气息吹向自己脖颈处,身后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女人勾起嘴唇轻笑,转过身用烟熗的熗嘴挑起面前男人的一绺鬓发,“师傅,我…………”
吐了…………她吐了!!!!!就在里包恩以为她会说什么暧昧的话的时候!!她毫无顾虑地就这样吐了一地!!
纲吉突然有点庆幸自己喜欢上的是京子。
吐了三四分钟,女人才舒服地拍拍肚子,“啊……果然还是对着师傅才吐得出来。”
纲吉默默捂着鼻子,看着自己的家庭教师表情僵硬地晃了晃手熗……
再次烟雾弥漫——
众人看着眼前一脸呆像的上宫睢,再对比一年后的她,突然嘴角一抽,又默契地想到一起去了——
只有挑女人这种事,里包恩才是最擅长的……
“怀孕了吗。”
后退几步摆着随意的姿态靠在墙上,里包恩若有所思地看向刚从一年后回来的上宫睢,上宫睢面无表情地嘴角一抽,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狠狠对着面前的男人射了几熗。
也许因为相信少女并不会真的伤害他,又或是少女面红耳赤的表情令他了解了什么而极为高兴,里包恩只是悠闲地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掏出香烟,对着少女微笑道,“果然。”
纲吉几人无语地看着正在互动的两人,完全搞不清状况……
7.彭格列式戏剧!!!!!
“茱丽叶是你吗玛丽苏。”
少女毫无感情地拉着蓝波的手问道。
“为什么没有停顿!!名字也叫错了!!玛丽苏是谁啊到底……还有……难道你对蓝波就无法拿出一丝感情吗……就算是装的也好……拜托了……”
纲吉抬着聚光灯涕泗横流。
“如果是演熗杀师傅的话,我会演的很真实的,首领。”
……!!
那就不叫演戏了!!你肯定会把里包恩杀掉的!!再说了……为什么要演那种东西!!
纲吉扶额。
都怪里包恩,自作主张地报名参加黑手党年终娱乐晚会大赛……明明报名的人是他,结果还要一群人跟着倒霉……
“嘛嘛……”山本无奈地放下手中拿起的第十三本剧本,拍拍无语的蓝波,“看来罗密欧与茱丽叶也不行呢……”
作为导演的狱寺摘下眼镜,青筋爆起。
“哦哦哦!!既然这样!那就极限地换一个吧!!!!”
“了平大哥……请你不要一边假装翻看其他剧本一边把手中的《拳王阿里》举到醒目的位置……”
纲吉眼泪都出来了……他们彭格列的人越来越变态了……
“啊……就演那个吧,”上宫睢平静地指了指了平手中的剧本,“了平前辈很适合不是吗?”
!!!!!!!!!!!
震惊!什么时候毒舌睢也会知道要拍马屁了!!
看着了平兴奋地握着她的手喊着极限,少女摸摸鼻子面无表情道,“演拳王的手下败将,了平前辈最合适不过了,毕竟了平前辈的抗打击是一流的。”
果然………………
于是会议室里鸡飞狗跳。
“啊……师傅。”
看着自己的徒弟兼情人和了平打地难舍难分,里包恩微微颔首示意,接着优雅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撇一眼身后堆满剧本的地板,“蠢纲,你们排练地怎么样了?”
一滴冷汗从额前滑落。
“里、里包恩!!有话好说……”
纲吉慌张地推开指着自己的熗口。
守护者们无声地抖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干掉。
“首领真是优柔寡断呢,既然这样,我就来帮帮你吧,真是没办法。”
上宫睢像是无奈的母亲面对自己淘气的小孩一般叹口气说道。
救世主啊……
众人含着热泪。
“师傅也来了,真是太好了。”
里包恩翘起二郎腿,不发一语地看着少女。
“那么就这样吧,狱寺前辈演路边的树,山本前辈演路边的流浪猫,了平前辈演路灯,蓝波演奶牛,我演熗杀恶人师傅的无辜少女,恶人师傅,你死在地上的时候,记得滚一滚,这样更真实。”
为什么说得这么流利!!难道早就暗自想好了吗…………
纲吉再次流泪。
“啊哈哈……真是可怕的一幕戏。”
山本挥挥时雨金石,身后散发一大片黑气。
“啊……山本前辈是在对戏份少而不满吗,那么就在师傅倒下的时候呐喊【啊……真是大快人心!】这样吧。”
…………………………………………
“上宫睢,你给我滚出去。”
里包恩黑着脸对着一脸理所应当的少女射击,众人唯一一次很默契地没有阻拦……
少女托起下巴,“师傅也对自己的戏份不满意吗?那么在倒下前请说【你是高手!我心无怨言!good job!】吧。”
………………
“我叫你滚出去。”
男人压下帽子,脸上的肌肉绷紧着。
纲吉一脸紧张地把少女推出门去,“睢……别这样说,里包恩会难过的……睢……诶诶?!怎么了?!”
少女无所谓地甩甩手,突然表情一僵,就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撇下纲吉一头扎进里包恩的怀里。
里包恩看向门外的人,而后目光再次恢复平静,无奈地叹口气。
他像是早已习惯了一般一手轻轻拍着少女的背,就像先前的争吵根本没发生一样,另一手像安抚小孩一样揉着她的头发,并用冰冷的眼神示意门外以及周围的人噤声,直到少女气息平稳地睡过去。
“六道骸,别吓坏我家小孩。”
来人深蓝色的长发在空中扭曲着,嘴角勾起的邪笑令人胆怯,他微微转身,“Kufufufu,阿尔柯巴雷诺,看来你的徒弟还是很害怕我呢。”
“……还?难道骸以前就认识睢了吗?”
纲吉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睁着大眼睛看向六道骸。
“怎么?不行吗,彭格列。”
少年被男人突然凑进的轻佻的表情吓了一跳,呆滞地摇摇头,直到狱寺喊叫一声才令他回过神来。
“混蛋!!不要用你的脏手碰十代目!!”
狱寺一脚踹开眼前的椅子,他暴躁的举动令六道骸微微眯起了眼,“哦呀,你是在挑衅我吗?彭格列的忠犬君?”
山本皱着眉,刚想劝阻狱寺,又听见警报铃响起——
“十……十代目!不好了!!联络视频被强行启动!现在制止不了了……”
强尼二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快速敲击键盘。
众人一愣,还没缓过神来,就看见屏幕闪了闪,接着出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年轻男人,脸上有着奇怪的花纹。
“白兰!!!!”
狱寺咬牙切齿地掏出炸弹,“你这混蛋!还想做什么!!”
屏幕上捂着肚子的入江正一擦着冷汗往前走近几步,吃力地开口,“不、不是的,白兰桑他……”
“行了哟,小正,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说吧……”
被声音吵醒的上宫睢揉揉眼睛,把脸往门外顾问身上蹭了蹭,对方像只动物一样依赖自己的主人的表情令里包恩心情大好地收回冰冷的视线,狠狠吻住那张小嘴,舌根顽皮地挑逗着对方,直到附近一脸害羞的众人僵硬地撇过脸,才满意地整理起少女的衣领。
少女呆呆地任男人随意摸索,偶尔还缩进他的怀里蹭一蹭。
“哦呀,这不是我可爱的小睢嘛!”
少女伸了个懒腰,离开自家男人的怀抱,看到那一抹蓝色后僵硬地迅速撇开视线,“啊……白兰前辈,你怎么还没得糖尿病而死。”
厚重可爱的鼻音。
白兰丝毫不理会少女的讽刺,甩了甩额前的头发,充满兴奋地看向上宫睢,特意压低声音道,“宝贝,快投入我的怀抱吧!”
冒满黑气的山本一脸人畜无害地看向本来淡漠地看着这场闹剧的里包恩,特意提高声音笑道,“啊哈哈,原来阿睢是白兰桑的宝、贝啊!”
话音刚落,里包恩压下帽子,玩味地抬起头,“哦?蠢睢,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感受到对方语气里的冰冷,上宫睢彻底清醒过来,虽然言语看似伤感表情却仍旧淡漠呆滞,“啊……师傅真是可耻呢,明知道人家刚睡醒的时候会神智不清,我的贞操啊。”
清醒了吗?有些可惜呢。
里包恩拍拍西装,帅气沉稳的脸充满阴郁地转向屏幕。
惊觉杀气的白兰沮丧地低头叹气,而后才严肃地抬起头……
到、到底白兰想做什么……
纲吉不安地抓紧衣角。
“其实是这样的……”
咕噜——
纲吉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棉花糖十元一斤跳楼大甩卖………………”
“——诶?!!!!!!!!!!!!!!!!”
8.事关棉花糖!!!!
“白、白兰桑,请你不要这样……”
“嘻嘻,小正真是胆小呢……”
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通往彭格列会议室的路上来回穿梭。
会议室里久违的祥和,纲吉无奈地看着自家守护者们由于昨天被某个变态骚扰而顶起的两个黑眼圈。
白兰那个混蛋……自己买了一年份的棉花糖,吃不完还硬要逼迫别人买……
纲吉抽着嘴角回想起自家守护者早上急急地打来几通电话,说要请假补眠,结果被唯一没被骚扰的里包恩威胁着来开会……
“白兰这个混蛋……”
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
“啊啦,小纲,你是在叫我么?”
这声音有点耳熟,以至于撑着脑袋偷睡的守护者们默契地抖了抖身子。
“诶?!白兰!!!!!你怎么进来的!!!!!”
纲吉看了看身边白头发的少年,又转头看了看一脸事不关己的里包恩,惊叫出声。
白兰的身后走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抬着一大箱棉花糖的入江正一,纲吉默默退了几步。
被排斥的白兰毫无察觉一般嬉皮笑脸地拍了拍伏在桌子上沉睡的少女。
“小睢睢,起床了哟!”
几乎就在一瞬间,少女挣开眼睛,揉了揉略微酸痛的腰。
纲吉奇怪地看着并没有阻止白兰接近少女的里包恩,稍微感到意外。
感受到自家二徒弟的视线,里包恩优雅地抖抖烟灰,闲适的表情令纲吉觉得他就像在等什么好戏开场……
白兰心情愉悦地凑过去,想在少女还没睡醒的时候偷亲一口,却被少女冰冷的眼神镇住了,“小、小睢?”
少女的眼神停驻在那双离自己几乎没有一丝距离的唇瓣上,随后敏捷地翻了两个后空翻落到里包恩身后的空地上。
里包恩带着别有深意的笑挑起眉,似乎在诧异少女居然会选择躲在他的身后。
少女侧身而立,双手中的两把熗分别瞄准了纲吉和白兰的方向。
“诶?!怎么了?!”
纲吉颤抖着抱着头鼠窜,熗口却一直随着他的移动而跟随着移动,纲吉奇怪地大叫,“里、里包恩!!这是怎么回事……?!”
里包恩扯了扯帽檐,勾起一抹冷笑,“她只是在害羞,所以会暂时不分敌我地暴走。”
“害、害羞?!开什么玩笑!!”
少女脸上浮起潮红,眼神更加冷峻了。
纲吉又突然想起前几天里包恩抱着这样的少女回来吃晚饭,顿时无语地流着泪……
他的周围,怎么尽是一些奇怪的人……
一旁表情僵硬的白兰勉强扯扯嘴角,而后又觉得不对得开口,“……那小睢怎么不对你暴走?”
纲吉明显看到自家门外顾问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笑……
“也许是因为她的潜意识里不想伤害到我。不过,谁知道呢。”
里包恩撇了一眼白兰嫉妒的眼光,表情更加愉悦了,高调地站起身,对着身后一脸戒备的少女勾了勾手指,“蠢睢,你在做什么。”
少女表情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杀意渐渐退去,几秒之后,眼底一片清明,“啊……又给你免费地看了场戏呢,已经一脚踏入棺材的师傅。”
“——诶?!!”
只因为里包恩的一句话,她就醒了?!!纲吉白兰二人尖叫。
“里包恩先生仍旧这么精明呢……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吗?”
一直沉默的正一看着里包恩推推眼镜。
“入江还是这么聪明呢。”
里包恩回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原来如此。”白兰擦掉额上的冷汗,对里包恩的怨恨又更深了一分。
早就料到少女会暴走而又不阻止她,难怪他说今天那个阴沉的男人会让他碰睢,原来是想以此告诉他睢的心里只信任他自己……!可恶……
少女拿起里包恩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面无表情地盘起已经略长的秀发,露出好看的脖颈,“师傅,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好难理解。”
里包恩神情清冷地沿着少女的唇印也喝了一口咖啡,“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
里包恩居然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自己和睢的年龄代沟……
纲吉看着似乎觉得自己很年轻的白兰得意地笑起来,无语扶额。
“切,果然你还是去死一死吧。”
少女微红的脸庞引起周围的人们一阵遐想。
“我死了你会伤心的,蠢睢。”
“放心好了,师傅这种人,死了也没人会注意到的。”
上宫睢从正一手上的箱子里翻出几包棉花糖,一边咬着一边回答。
“那么,那天卧室里发生的事……”
“啊……我出去晒太阳。”
里包恩好笑地看着落荒而逃的情人,那笑容里的挑衅意味令白兰不爽地转身就走。
话语在风中飘散——
“死老头子,你别得意了,总有一天小睢会是我的哟。”
9.失忆的里包恩
“Kufufufu,阿尔柯巴雷诺,你不觉得最近的生活很枯燥乏味吗?”
蓝发少年一边用小号三叉戟割着菠萝一边看向靠在树荫下的穿着一丝不苟的男人。
男人收回看向前方不远处的视线,淡淡地问道,“怎么?”
六道骸但笑不语。
“什么?!!!!!!!里包恩失忆了?!!!!”
纲吉握着水杯惊讶地站起来,连热水洒到了手上都没察觉到。
“十代目!我们去看看吧!”
狱寺同样惊奇地站起来,和纲吉一起赶去里包恩的卧室。
没有太多陈设的房间里很安静,纲吉推开门,左右环顾一方后才看见缩在床尾的里包恩。
男人穿着西装却像个孩子一样的举止难免有些滑稽,随后赶来的狱寺忍了好久才不让自己笑出声。
“里、里包恩!”
纲吉着急地向正在发着抖的男人走去,焦急地询问到,“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里包恩缓缓抬起头,不苟言笑的脸上居然有两行晶莹,“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纲吉抽了抽眉头——性格也变了吗!!这不是失忆吧喂!明显是人格分裂!!
“什么!!里包恩桑你不记得十代目了吗!!!!!!”
“狱寺你不要这么大声啊……要是这件事被睢知道了,现在的里包恩肯定会被杀掉的……”
“啊!对不起,十代目!”
狱寺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床上的男人拉着纲吉的袖子,头发凌乱,像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声音明显比以前更清亮许多,“十代目君……我到底是谁?”
纲吉无奈地挠挠头。
该怎么回答里包恩呢……要是说他是黑手党家族的门外顾问,杀人跟踩死蚂蚁一样,现在的他肯定会吓死的吧……
泽田纲吉很为难。
“啊……这不是纲吉请来的清洁工吗?跟我下楼刷马桶吧。”
纲吉默默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少女。
………………出现了!!!!
谁会穿着西装来当清洁工?!就算里包恩失忆了也没有降低智商吧?!!还有你那个一脸正经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你就这么想骗里包恩去刷马桶吗!!
“……原来我是清洁工啊,抱歉,打扰大家了……我现在就去工作。”
男人抓了抓头发,舒展开眉头。
纲吉和一直沉默的狱寺实在无力搅这滩浑水,只好看着小两口渐行渐远……
“呐,十代目……里包恩桑会不会出事……?”
“谁知道呢……”
要是大魔王恢复记忆以后发现自己全身都是伤,他们保证会死的!!
思及此,两人相对无言。
当纲吉和狱寺批改完文件,走进一楼大厅时,惊讶地同时往后退了两步!!
本以为上宫睢会趁机殴打、甚至凌辱失忆了的里包恩,所以他们着急地处理完文件以后就悄悄地赶过来了,没想到那两人相处地却是意外的和谐。
大厅里灯火通明。
看见来人,上宫睢揉揉酸痛的眼睛,合上手中的书放到一旁,“啊……既然来了,就帮我看着这个没用的师傅,要是他跑出去勾引了谁,我就要喊别人师娘了,麻烦。”
纲吉看着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打着哈欠的里包恩,会心地笑了。
睢明明是担心里包恩被他的爱慕者骗走……
原先就快睡着的里包恩看到那个下午一直陪着自己的女孩要走了,慌张地跑过去伸出手,刚触及少女的袖子,不料却被茶几绊了一下。
“里包恩!!!!”
纲吉焦急地跑过去……
并没有预料中的疼痛。
男人缓缓睁开眼,向身后没好气地拉着自己的上宫睢扬起了一个阳光帅气的笑。
“……师傅,玩够了吧……?”少女侧过头,表无表情地指着旁边瞬间勾起邪魅的笑的男人对纲吉和狱寺说道:“都说了要小心这只老狐狸,愚昧的纲吉和狱寺前辈被他骗就算了,智商天才的我也要跟着配合,真累啊……”
“诶?!这么说里包恩没有失忆?!”
纲吉和狱寺毫不犹豫地相信了,毕竟里包恩无聊到彻底的时候就会搞一点无聊的事情去恶整他们……
纲吉想起自己先前毫无表示地看着里包恩拖地板,并且还有一点幸灾乐祸的心理……
糟糕!读心术!!
纲吉一把扯着狱寺跑得老远。
“什么时候发现的?”
里包恩靠在墙上,点起一支烟。
“啊……师傅果然有恶趣味呢,从你泡了那杯咖啡以后我就知道了。”
少女面无表情地回答,但与表情相反的,她轻柔地理了理里包恩的黑发。
一双小手温柔地在自己的头发上游移,里包恩的眼神渐渐柔和,像是在回忆一般看向窗外,“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整天粘着我。”
少女夺过男人手里的烟摁灭,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闷闷地传进里包恩的耳朵里,“废话。年老体衰的师傅……你真的很无聊诶,我差点以为你真的忘记我了。”
男人看着怀里撒娇的女人,对她鲜少表示出的爱意微微一愣,随后戴上帽子,拉了拉帽檐,语气有些无奈,“蠢睢就是蠢睢。”
忘记谁都不可能忘记你。
my love。
阴暗的走廊上——
刚刚做完激烈运动的里包恩满意地关上少女的房门。
“哦呀,阿尔柯巴雷诺。”
六道骸眯着眼睛看向来人。
里包恩微微颔首,勾起一抹笑,“多谢,今天我很尽兴。”
“Kufufufu……真可惜这场游戏里受益的只有你呢。”
六道骸别有深意地撇了眼衣服略微凌乱的里包恩,缓缓转身,蓝色的马尾在空气中划过一丝弧度。
里包恩挑起眉也转身。
下次,干脆他回去十年前好了,享受享受蠢睢对他撒娇似乎不错呢。
男人回到少女的房间,脱下衣服进行下一轮的索取……
听着身下爱人小声地抽泣着,里包恩加速冲刺……
——蠢睢,你只能是我的。
10.叛变?!!
“啊啊……都怪里包恩乱报名……”
纲吉一边整理自己西装上的袖口一边无奈地叹口气。
“嘛嘛,阿纲,这不是很有趣吗?”
山本坐在第一排观众席上绑着领带, 精神奕奕地笑道。
“肩胛骨你给我滚开!!居然胆敢不配合十代目!!”
狱寺摘下眼镜,一把抓起剧本就要向山本砸去。
突然二人一愣,狱寺立即收回打人的动作,皱着眉挡在纲吉前面。
“十代目!请您小心!这里有一股强烈的杀气!!”
一颗子弹破风而来,三人敏捷地跳向旁边,同时拿出武器看向偷袭的人。
“……睢?!”
三人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
“……可恶!你这女人搞什么鬼!!”
最先反应过来的狱寺挥了挥手中的炸弹,但是却没扔出去。
少女站在暗处,看着狱寺孩子气般恐吓人的举动,勾起嘲讽的笑,“蠢货,不知道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么?”
“睢……你并不是我们的敌人……”
纲吉拦下快要暴走的狱寺,小声地说道。
山本仍旧一脸愉悦地哈哈大笑着,“啊哈哈,阿睢在玩什么游戏?”
………………
参加晚会的客人越来越多了,纲吉的额角流下汗珠。
睢她到底怎么了……
“啊啦……彭格列?”
纲吉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地微微侧过头,最小的守护者蓝波咬着棒棒糖向自己走来。
狱寺一脸暴躁地挥舞着炸弹,“蠢牛!你给我滚到旁边去!这里暂时没你的事!”
意识到这几个人的气氛不太对,蓝波茫然地挠挠头发,“……恩?你们怎么了?”
纲吉焦急地抓着头发,天然呆的山本笑着和蓝波一起走向对面冷冷注视着他们的上宫睢……
蓝波不清楚状况也就算了!!山本你在做什么!!!
纲吉无声呐喊……
“那个白痴!!十代目!请把一切交给我!”
狱寺青筋爆起,突然四周一片喧嚣,许多贵妇们都尖叫着到处乱跑。
纲吉和狱寺奇怪地往前走了几步,瞳孔缩了起来——
“……蠢、蠢牛?棒球笨蛋?你们怎么躺在那里?”
狱寺摇摇晃晃地看着身上血迹斑斓的两人。
纲吉一阵晕眩,眼泪划过脸颊,“……你到底在做什么!!!!!山本、蓝波,都被你杀死了!!”
上宫睢淡漠地撇过头,看向四周的人慌乱地、害怕地围成一团看着他们……
“啊……总算结束了。”
一束灯光打了下来,主持人扭着腰走进人群中,“大家不要担心,这是彭格列家族上演的舞台剧哟!多么真实的画面!多么的成功!好了,大家一起鼓掌!!”
观众这才勾起嘴角,呼出一口气,表情崇拜地呐喊起来。
“辛苦了,蠢睢。”
一身黑色的男人从暗处走出来,揉了揉少女的头发。
少女负气地转过身,发现自家首领和自己的同事们都睁着星星眼看着自己,只好无奈地叹口气,“啊……真是一群脑袋里进【哔——】的混蛋,大清早把我拉起来就为了演戏。”
“不过阿睢演得很棒呢!”
擦去衣服上的番茄酱,山本赞赏地笑道。
“我只是把你们幻想成了师傅而已。”
少女面无表情地爬上门外顾问的背,低低说道,“背我回家。”
里包恩摘下帽子,摁到背上少女的头上,无奈地说,“敢不要命地爬上我的背的人也就只有你了,蠢睢。”
少女此时早已熟睡,于是绽放出除了里包恩以外,众人看到的第一抹明媚的笑……
“师傅……”
似乎在说梦话呢。
里包恩微微侧过头,仍旧回答道,“怎么?”
少女带着笑抱紧里包恩的脖子,在脖颈处蹭了蹭。
也许梦中她回到了童年,于是那道轻柔的声音在里包恩耳边响起,“包子哥哥,长大以后……一定要娶小睢哦……”
里包恩愣在原地,腾出一只手拉了拉帽檐,转过头刻意忽视前方等他的少年们,面无表情的脸上的淡淡红晕却逃不了众人明了的眼神……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