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文/last予爱 (欢迎转载,但请注明作者)
忽然忘了有多久没写东西了,还欠了好几篇的债。总是打了满满一篇后,发现这连我自己都感动不了,然后死死按住删除键,看着干净的画面,心里更是空落落的。打开电视,里面正好在播陈奕迅的那首《好久不见》,以前也听过,只是从来没有认真的感受过。听着歌,忽然脑子里出现两个相爱多年,分离多年的影子,在街角的咖啡店,多年之后的相遇,回首寒暄那一句——好久不见。
——题记
街角的咖啡店,白色的木格子门还在开开合合,木头风铃乐此不疲的响着,吧台后面的老板娘浅笑着,老旧音响总是放糖重逢的歌。很多年,他们看着每一个人的变化,一一细数每一对相爱人的悲欢离合。
我们从相聚到分离,从分离到相遇,然后寒暄。
寒暄一句——好久不见。
......
这是一座我生活了很多年的城市,一如以往的喧嚣。站在写字楼的最高层从落地窗看整个城市,挥汗如雨的人们;在烈日下拥堵的交通;从对面写字楼反射的阳光,这真的是很热的一个夏日呢。一如他走的那年,炎炎夏日,一如当时,像立于冰天雪地中的寒冷。
我忽然笑出声来,真是人越闲越会胡思乱想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念念不忘。看样子,我也是该好好找个人过日子了。啧,不知道是不是男人越老,行情越好啊!
叩叩!
回过神来,我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请进。”
进来的是一位非常非常美丽的女性,中袖衬衫,高腰窄裙,很ok的打扮。来人当然是我的美女秘书,Miss张。
“Boss,晚上六点和易修国际总监的饭局要不要推掉?”
“唔,能推么?”
“您是Boss,您想推就推啊。”带敬语了,这表明是Miss张发怒的前兆啊。
“Miss张,你这样让我很不好意思啊,感觉我这个当Boss的很任性的说。”
Miss张嘴角抽搐,干笑两声,那样子明显是在说——你现在才知道么。
“Miss张芳龄几许啊?”我从她的头到脚开始打量,越看越好,越看越不错,真漂亮啊,要是我和她结婚将来生的宝宝一定很好看。
“你...你想干嘛?”Miss张一脸犹疑,眯着眼睛看我。啧,我又不是色狼,干嘛这个眼神。
“这个,男未婚女未嫁。”我邪魅一笑,一只手撑在办公桌上,上半身靠过去,指尖掂起她的下巴,轻声软语,“Miss张,你就从了人家吧。”
.......
啪!!!
“靠,你谋杀亲夫啊!!!”痛痛痛!最毒妇人心啊!就算不喜欢我,也不用下这么狠的手吧,我真的是老了啊?这么无视我的脸。妈的,下这么狠的手。我的脸啊!!!
“Boss,那今天下午的安排我就帮你推掉了,没事我出去了!”
哐!!!
关门而已嘛,要不要这么用力,不要你家的钱哦,老子从你工资里扣!!!
指尖的年华,紧握于掌心的爱恋,终失于指缝。每年的这天,我都是把所有的工作推掉,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原因,因为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下午坐在街角的那家咖啡店,直到午夜十二点打烊。
一个人,两杯拿铁。
推开白色的木格子门,迎面而来的冷空气伴着木头风铃有些暗哑的声音。里面大多是成双结两的高中生,我向吧台后面的老板娘点头示意,她回以微笑。
“老样子......”
“两杯拿铁......”
......
我没有回头,在那一瞬的怔住,猛地袭来的刹那的晕眩。突然间的安静,好似所有人都停止了言语,只剩舒缓的音乐,只剩木头风铃厚重的声响,和耳畔之间的嗡嗡作响。
勾起嘴角,我回首,真的是他。
真的是他......
真的是他......
一瞬间入眼的轮廓变得清晰,长大了,不再是那么多年前的青涩少年了,一如初见的笑靥,如果真的能如初见。又怎会留下那么多的无可奈何?人生若只如初见......
他仍然是那样笑啊,干净的像眼泪,原来他的那句话没有错。
爱情里不是谁都可以,而人,不是没了谁就不可以。
街角的咖啡店,从老音响里流出的声音,那首歌已经唱到了高潮。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 回首寒喧
和你 坐着聊聊天
我多麽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 只是寒喧
对你说一句 只是说一句......
.......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同时愣住,然后一起笑开,像多年不见的老友,再见,回首寒暄。
一句
好久不见。
.......
坐在靠窗的哪一桌,我以往坐的那一桌。阳光打在他一边的侧脸投在另一侧的阴影。我对上他的双眼,相视,仍笑。
“真的好久不不见了,你还好么?”
我像个好朋友一样,与他寒暄。
他笑着点头,说“你看着变了很多啊。”他打量我的衣着。我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他。
“你不也是。”
这些年,我们都变了很多,忽然有些恍惚,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啊。以前他总是穿的很严谨,就算是夏天也是把领子和袖口系的好好地。而我,一身痞子装束,一身红绿的斑斓,夸张的饰物,左耳上一排的耳洞。
以前,我总是扒着他,一定要他脱掉西装衬衫穿T恤球鞋休闲裤,因为我觉得他穿着一定很好看。
白色T恤,卡其色休闲长裤和同色系的球鞋,是啊,真的很好看。而反观我,一身合宜的意大利手工西装,连领带也一丝不苟的系着。 连Miss张也说,我就像活脱脱的衣冠禽兽。
一时间,我和他都不再言语,笑笑。低头轻饮白瓷杯里的拿铁。滚烫的咖啡顺着食道咽下,鼻尖氤氲浓郁的味道,让我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这家的咖啡不管多少年还是那个味道,真怀念啊!”他浅笑道,低沉的声音醇厚,似是呢喃自语的语调。从我这个角度微低头,就看见他放在桌上的手,白皙修长。还记得这双手的触感,温暖安稳,炽热有力,冰冷坚定。
就是这双手,十指相扣,让我以为我和他会这样一直一辈子。
就是这双手,紧紧攀住,让我多想永远沉沦一生一世不后悔。
就是这双手,冷酷至极,让我知道失去一个人原来是这么痛。
好想握住这样一双手,无论被伤害几次,无论是否还会被挥开,都不放手。我有一个毛病,就是有时候行动比思绪更快。所以在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紧紧握住了他放在桌上的手,有点冷。
他猛的抬头,被我抓住的手刹那的僵住,眼神划过莫名的光彩还有惊慌。假若...假若是以前的我,我一定认真的问他我们还有机会么?而此时此刻的我是个真正的商人,唯利是图。更因为我早就过了年少轻狂的年龄,爱一个人被伤过那么多次我不敢,我怎么敢?我又有多少心理准备再被伤一次,再被那双手狠狠挥开一次?
我笑着看他,“你不要糖精么?能不能给我?”
我不知道我当时的笑是怎样的表情,我只看见他笑的很温柔,轻轻的说,“好。”
像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轻声的哄骗,无可奈何的说声好。在那一刻我知道,我已落下风。
“谢谢!”我扯开那一包糖精,往咖啡杯里倒。用勺子搅拌开一个一个晕,入口的味道,很怪,很怪。
“你口味倒也变了,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甜了?”他并没抬头,左边脸颊荡起一个浅浅的酒窝,指尖浅浅摩挲着杯口,“我记得你以前是一点甜都不沾的,尤其是咖啡,只喜欢什么都不放的拿铁,稍甜的摩卡都不碰。”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心中百转千回,我也不想细想他是否注意我那一份的咖啡,送上来的时候本身就没配任何东西。我敷衍着说“慢慢习惯了就好。”
很多事都是这样,渐渐习惯就会发现原来也就是这样,关于什么,再不习惯久了也就习惯了。就像我以为离开一个人另一个人就很难生活下去,结果发现是我偏激了,而他,我承认他比我懂得要早,要透彻。
“是啊!像我刚去法国的时候,对他们说话的方式,生活的习惯完全难以适应,还有食物,我去哪里的前几个月大部分都是吃泡面过的,还有鸡蛋煮粥,而呆久了,就慢慢习惯甚至成自然了。”
我笑着,慢慢搅拌着咖啡,听他说他的故事,在法国的日子。看样子他在那里过的很好很快乐,那是一个充满了浪漫与薰衣草香的美丽国度。也是我和他说好过一起去,去结婚的国度。
“法国真的是一个很美的国家啊!”我笑着对他说,法国,那曾经是我的梦想,或许说是我们的梦想。
“是,那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尤其是普罗旺斯,你去过么,不知道在普罗旺斯有没有你的子公司。”
“有,在普罗旺斯,有大片的花田。但我很遗憾还没有机会去。”其实随时都可以去的,只是我一个人去那里干什么,那个残缺的梦想。
“普罗旺斯,我梦想开始与终结的地方,我在那里,在哪里一直等待,等待命运在一次的重来......”他垂首,低沉的声音用法语娓娓叙来,很好听,我能看见的他嘴角的笑依然清澈温和。
我也在笑,沉默良久,问他“是法语么?很好听,有什么意思么?”
他摇头,“你还没学会法语么?那可比中文好学多了。”
何必这样无可奈何,我学法语做什么,那是一个我永远也不会到达的地方,我为什么还要学法语?难道我也在等待命运的重来么?是啊。我听得懂,每一个词,每一个句子,甚至每一个符号......
“我笨啊。”你一直都知道的,我笨啊,很笨很笨甚至天真。所以我很容易相信,很难放弃,很容易爱上,很难忘掉,对于这个无二的例外。
......
离开的时候,咖啡店里只剩我们这一桌。看时间,零点三十,已经过了打样的时间。我对着老板娘歉意的笑笑,她摇摇头,示意没关系。她是哑巴,听得见只是说不出,或许这样才是最残忍,什么都知道却无法表达什么,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推开木格子门,夏天的夜仍然炎热,空气打在脸上有种闷闷的感觉。认识了这么久,从第一天到多年后第一次,第一次我们这样静静坐下聊天,下午到午夜,不吵不闹心绪平静,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换了一杯又一杯的拿铁,哪怕有一半的时间沉默,曾经我的闲不住,而变得无波无澜后发现,沉默并没有呢么难忍与可怕。
“饿么?要不要去吃点东西?”他问我我才回过神来,我们从下午坐到现在,除了一肚子咖啡什么也没吃,因为我一贯的饮食没规律,没什么反应。
“还好,你没事吧?”他也陪我喝了一肚子咖啡,他胃不是很好,不知道有没有事。
“我没什么,要一起去吃点东西么?”
“好。”我微微拉开领带,解开衬衫的最上面一颗扣子。
那些高档的五星级餐馆早就关门了,我和他也不可能去一些带宾馆的地方,毕竟都属于公众人物。最后决定到学校附近过的那条小吃街去看看,应该有些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馆。
从毕业后,也是他走后就再也没来过了,依旧是那些店面,但老板却不知换了几家了。最后我和他在一家二十四小时的粥店,小小的店面还算干净,大晚上我穿着西装到这种地方吃东西真的很不协调。我和他都点了鸡蛋粥,鸡蛋打在粥里上面撒了一些葱花。我捏着勺子,看上面的葱花,撇嘴。
怎么鸡蛋粥也有葱花啊!
只有你做的鸡蛋粥没有葱花!
修长的手指捏住勺子从我碗里把那些葱花舀到自己的碗里,他没有说话。以前我们也是这样,我有很多不吃的东西,而他没我挑嘴,我碗里不吃的东西都放他碗里。有时候我不吃的东西多了,他就皱起好看的眉,“你多大了,还这么挑食!”
......
“老板,来碗猪肝汤不要放猪肝......”
“老板,你的祘柳炒肉怎么蒜柳那么多啊,你不能帮我盛起来的时候光盛肉啊......”
“胡萝卜,胡萝卜又是胡萝卜!老子又不是属兔子的,你怎么老给我吃胡萝卜啊,老子要吃肉!”
“嗷嗷嗷!你说你家怎么不是杀猪的啊?!......”
......
“你怎么不吃,不好吃么?”他看着我发呆的样子,说“的确没你做的好吃就是。”
是么?我做的很好吃么,那你为什么不吃一辈子呢?我很久很久没做了,现在做出来的一定不好吃了,你......
“没有啊,很好吃的。”
等我们吃完出来已经是一点多了,学校后门有些偏僻的老街,看不见几个人。偶尔有打着空车牌子的出租车呼啸而过,我提着西装外套和他沉默地走在这一段路上。
走到路口,我停下来问“你住在哪里,我往那边走。”我指指左边。
“哦。”他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看,“我走右边。”
“是么,那好,那我先走了,再......”
突然而来拥抱让我浑身一震,思绪完全当机。盈满鼻尖的是他专属的气味,靠在我耳畔的肌肤有些冰凉,多年后再被他拥抱的感觉,那一刻仿佛心中所有的堡垒轰然一声倒塌。紧贴着我的胸膛快速而沉稳的跳动,箍住我肩膀的手臂紧的让我发痛。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项中,耳边传来他沉闷的声音,无比清晰,“不许走,不要走。”
我笑出声来,震得我胸口发痛,“我不走去哪里?你这次来又多久,怕是没有大学四年那么久吧!”
他松开我,失去的温暖,让我在夏日的夜晚感到寒冷。漂亮的眼睛对住我,深深看着,就像看透我所有伪装直到灵魂,“一辈子,我不会再走再离开,普罗旺斯再美也没有你,我等你来找我却等不到你,所以我来找你。”
我也定定的看他,恍惚的意识却又深深的无力感,我笑的很悲哀,“你的一辈子那么珍贵,我怎么要的起?而我的一辈子,你有什么资格要?”
你有什么资格,当你那样不屑的放开之后,被你狠狠挥开的手,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再伸出?
“我不会再放开,我等了这么多年,想了这么多年,我怎么会再放手?”
路口边的路灯发出暗淡的光,斜斜的拉出长长两道对视的身影。
啪!
我挥开他的双手,“何必重蹈覆辙!”我转身。
“真的回不到从前么?”
你难道不懂么?为什么我那么想再抓住你的手?为什么我那么想让你一辈子都可以吃我做的鸡蛋粥而我却没说出口?因为我明白,我们都不再是以前的我们,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因为我们甚至早已失去了冲动的资本,没有再一次年少轻狂的勇气,过去的只能过去,没有完成的遗憾他也只能是个遗憾,就像普罗旺斯的梦想,那会永远是个梦想,但早已残缺,是我一辈子也不会再涉足的地方。
更是因为,我们都没有再承受一次后果的勇气。
再一次,那就是致命。
......
回到公寓,打开客厅的灯,却发现太过刺眼。陷到沙发里,狠狠闭上眼再睁开,视线里偌大的空间,像个没人住的房子,什么都一丝不苟的摆放,却也是空荡荡的。忽然觉得这里很陌生,苦笑。
起身,到卧室里,我扯开领带,解开衬衫扣子。打开柜子,拿出一套睡衣,却发现柜子底的衣服。那是,那是花花碌碌的大T恤,上面印满了英文字母。Fack!!!Shit!!!还有洗的发白的破洞的牛仔裤。
可以回去么?你让我怎么办,我们还有回到以前的余地么?
我换上那套衣服。松松垮垮的,想再戴上耳钉,却发现耳洞都堵住了。用力按下去,就出血了。
站在镜子前面,我看着镜子里的人。与周围与表情完全不搭的装扮,花花绿绿的,明明,明以前穿的很好看的,为什么会这样不伦不类?为什么我不能按自己的思想过日子?为什么我要改变?为什么我要穿的那样一丝不苟?为什么?
所以,再也回不去了啊!怎么办,怎么办?真的回不去了。这次是真的要失去了,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清楚明白的知道过,真的是失去了,真的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原来,原来我是恨他的。我真的真的好恨他!为什么要放开我的手,为什么不坚持?他说过的,他说过要和我一起去普罗旺斯,他说过我们可以去法国结婚的,他说过爱我,一辈子都不放开我的手!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为什么要回来,既然抛下了我,又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把我的人生搅得一团糟后无情的离开,为什么在我这么多年努力终于归于平静后,再一次狠狠毁掉我的坚持?为什么让我知道我对过去有多么念念不忘,有多么的爱他?
为什么要如此残忍?
我再也忍不住,坐到地上,抱头大哭,很多年我都没有这样哭过,最后一次是他离开的那一天。我是那样的骄傲,但我所有的软弱,我所有的屈服,所有的眼泪,所有的例外,都是因为他。
只因为生命有个他,所以让我人生中的太多不可能变成了必须。为什么我偏偏爱他,为什么偏偏注定我爱他,这么爱他。
嗡嗡嗡!!!
掉在地方的手机不停的震动。我不管,抱着头,不断地哭。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手机仍然在震动,不停闪动的屏幕上赫然是他的名字。我把手机拿到耳边,死死的捂住嘴。
手机两端都是沉默,当我忍不住嘴角泄出一声呜咽,我就知道我完了。干脆不再忍,哭出声来,边哭边骂,“...王八蛋......我恨你.......你他妈的混蛋......你滚回来干什么......你他妈的凭什么要老子的一辈子啊......你以为你是谁啊......当初是哪个杀千刀的说要和老子结婚的啊......是谁说爱我要和我结婚的......啊......你妈的就是这样爱人的啊......抛下我一个人去法国......你找泰国人妖去结婚啊......什么鬼普罗旺斯啊......你要我一个人去啊......我去干吗.....找鬼啊......你他妈不是人......你就一王八蛋......我煮鸡蛋粥我给狗吃......”骂到后面我就骂不出话来了,只一个劲的哭。
手机那边只有他不稳的呼吸声,“你在哪里?”
“......你管我在哪里......我在地狱......等着拉你下来......你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你个混蛋......”哭到后来哭不出了,只一个劲的哽咽。
“呵,我下地狱了谁给你吃不喜欢的菜啊,谁和你结婚啊?”
“你他妈的没人性的王八蛋,你笑,你还笑,看我哭你特得瑟是吧?我知道就我傻,就我笨......”就我这么爱你,对你念念不忘。
“相信我,这些年我不会比你好过,你一定没我痛。”
“是鬼说爱情里不是谁都可以,而人,不是没了谁就不可以的啊?”
“我也没说我没了你就不可以啊!”
“王八蛋,你......”
“只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看见太阳,为什么还需要呼吸,明白了,等不到你,我就回来了。”
......
或许这才是我,性子里永远的长不大,永远的叛逆。而我骨子里的骄傲让我不可能放下身段去完成那个梦想,去法国找他。所以我只能呆在这座城市哪里都不去,等他回来,回来找我。
失去他的那些年就像一个噩梦,我曾以为这个梦永远都不会醒,然而当这个梦醒,放在我面前的,是措手不及的幸福。但我怕是另一个噩梦之前的清醒。
但未来的事没有任何人知道,关于放到嘴边的肉,不吞掉是不可能的。会犹豫,会迟疑,会痛苦,会恨会不甘,都是因为我爱他。哪怕爱的很无奈,但既然那么爱,既然让我放不了手,我怎么可能甘心于寂寞,两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两个强者的爱情,哪怕是悲剧,那也是不死不休。
......
歌依然在放着,因为我和他的故事没有结束。
曾经,一个人,两杯拿铁。我悲伤的看着对面空空的座位。
如今,一个人,两杯拿铁。我咬牙切齿的瞪着对面厚颜无耻蹭我咖啡吃的某人。我心里那个恨啊,我他妈我犯贱啊还帮他点一杯。
Miss张现在总算不说我是衣冠禽兽了,直接八衣冠两个字去了。靠!老子不就是几次没穿衣裳没你撞着了么。谁叫你听着声音就进来,老子扣你工资信不!调戏常会有,不过老子我总是被调的哪一个,你说凭啥啊?
......
街角的咖啡店,白色的木格子门还在开开合合,木头风铃乐此不疲的响着,吧台后面的老板娘浅笑着,老旧音响总是放糖重逢的歌。很多年,他们看着每一个人的变化,一一细数每一对相爱人的悲欢离合。
我们从相聚到分离,从分离到相遇,然后寒暄。
寒暄一句——好久不见。
总算写完了,很短,但想了很久。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写耽美文,和别的比起来写的算快的,我以前一直不明白是什么能让两个分离多年的人彼此仍然相爱,彼此等待,无论多少年,都甘之如饴。后来发现是因为爱,因为不甘心,那样爱过却无果而终,又怎么甘心?相遇之后能寒暄一句好久不见,不是完全释然真的相忘了,就是太过相爱爱到小心翼翼。就像我文章中的两个人,由爱而生忧,由爱而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他们相爱,所以相伤,所以爱生优,爱生怖。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