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 现在我终于能够波澜不惊的回忆一些事情了 至少表面上会是如此 像是旁观一部默剧 无关痛痒 没有憾恨没有侥幸 只是清淡安然的表情 人吖 毕竟是懦弱的 太过鲜明和新近的伤痛总是不忍触碰 只有当那些年深日久的伤覆盖着层层的结痂 再没有疼痛可以刺破 于是 我们喜欢回忆那些久远蒙尘的往事 不会有切肤的痛 不会有尖锐歇斯底里的情感 反是带着些历经岁时光打磨的温润触感 像是一枚鹅卵石 没有冷冽清亮的切面和棱角 只是温润 并且钝重 曾经的年少张扬沉溺在生命之河 被冲刷打磨 那些少不经事的年月只剩下一些渣滓存在心底 在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划出斑驳的痛 我将青春的尸体打捞起 细细回忆 明明是妄想要轻描淡写的时光 却还是难掩触目惊心 抑止不住的想要慌张逃避 年少时太过纯粹认真 一付出便惊天动地 我还记得你讲这句话的语气 苏墨 幽幽的苦涩 只是苦 只是涩 那么飘渺的神情 莫名的就有些心慌 只能急急的走上前 扯住你的衣角 说一句 苏墨 你回过头 笑的温柔 没事 就是有些感慨罢了 然后俯身在我唇角留下一个带着淡淡啤酒味的吻 涩涩的 凉凉的 我睁大了眼睛 交往了这么久 似乎一直都是我在主动 不知疲惫的追逐你的脚步 却没有像今天这样 你主动走过来 亲吻我 你笑的愈发温柔 嗨 回神了 下楼了 听到门铃在响 有客人来了 有些狼狈的回过神来 我在你面前似乎总是这样子呢 紧张无措的不像自己 可是我爱你吖 苏墨 我知道你还是没有放下过往的纠结 我知道你并非如我迷恋你般喜欢我 可是 苏墨 我愿意等 等到你慢慢放下心结 等到你终于发现你的世界还我一个我 执拗的守着这个咖啡馆 守着你 守着荒寂生命中这一份萌动情潮 跟在你后面 穿过阁楼长长的楼梯 踢嗒踢嗒 安静又真实 可以看到墙壁上我和你的影子依偎紧靠 不由得有些心酸和羡慕 我和你 什么时候能够如此般亲密 苏墨 我叫你的名字 嗯 你回过头看着我 温软的尾音像是一把小钩子 挠在心里 唔 没事 就是想叫叫你 呼吸进浓郁香甜的气息 我红了脸 心想 就这样吧 就让我守着你 一直 就算你一直都在原地 我也想要守候着 只要 只要你不离开 你好笑着揉揉我的头发 傻小孩 有些急躁 有些羞囧 我辩解到 我20岁了 是成年男人了 嗯 又是这么温柔的一声 我败下阵来 你的温柔 我无从抵抗 呐 苏墨 跳下最后一级楼梯 我说 过几天 把咖啡馆关张 我们出门放松放松吧 去哪里都好 嗯 好 你看入我的眼睛 回答的郑重 心里一松 我高兴的牵住你的手 嗯 一言为定 然后一起转身招待客人 我说 你好…… 你说 你来这里做什么 糟糕 心里有个声音 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墨又问了一次 一向波澜不兴的神情竟带上了愠怒 ——有些不甘心 这个人 能够挑起你的情绪 我从来不曾询问你的过去 不是不想 而是不敢 苏墨 我怕 我怕知道你曾经多么深刻的爱过痛过 我怕我会抑制不住的嫉妒那个幸福的人 也会克制不了的自卑 苏墨 我苦苦守候了这么久 却不及你与及这个人偶然的相遇 我难堪的低下头 相握的手 是什么时候放开的呢 苏墨 后来的事情 就不记得了 争吵 无奈 原谅 那个你曾经深爱的人 我终究没有勇气看上一眼 这里 果然不是你的归宿呢 苏墨 你对我说 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 苏墨 这样只会贬低我不计一切的付出 什么 都不要说 你终于还是走了 咖啡馆里来往各色的年轻男女 上演各色悲喜 我只是躲在柜台后静静的看着 有些东西 触碰过了 知道了有多疼 便再也不会靠近 苏墨 你在我的心上 温柔的划了一道伤 永生不愈 我终于25岁了吖 苏墨 我说25岁的时候去国外结婚吧 你只是笑而不语 幸好 幸好 你没有答应 因为 你还没有回来 太阳升起来了 太阳落下了 下雨了 雨停了 春天来了 冬天来了 我还是没有等到你 苏墨 一个人守着咖啡馆好孤单 如果你回来 如果你回来 又能怎样呢 那么 我还是一个人继续守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