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align]
安喜提着一袋子的大白菜,一斤生猪肉,两斤香蕉,慢悠慢悠的从吵闹的菜市场晃荡出来,嘴里叼着着一根烟,鼻子里哼着歌不着调的小曲,一边和熟人嬉皮笑脸的打着招呼,一边往家里走。
那八月份早上的太阳也一样火辣辣的晒人。安喜眯缝着眼,一派悠然的享受,慢慢穿行在东城的平民区拥挤的街巷。十几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大半个钟头才到家。
打开门,就看见张凛已经在阳台上抽烟了。
光裸着的上身,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镀上了一圈温暖的光晕,穿个四角沙滩裤的男人,就那么姿态随意的站着,手里夹着一根燃了大半的烟,那吞云吐雾的侧脸,在阳光下,让安喜有那么一瞬的悸动。
那是一种难以掌控的感觉,就像眼前这个居家的男人,会随时消失一般。张凛骨子的桀骜不驯,就像一头野兽一般,随时随地的散发出来。
安喜嬉笑着:“阿凛,起来了,我买了你喜欢的白菜,咱今天中午吃水煮白菜和回锅肉,怎么样?”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菜放到了厨房,又迅速蹭了出来,向着还站在阳台上抽烟的男人猫着腰,钻过去,一把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身。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迅速爬到男人身上,就像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可劲儿的粘人。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乱毛,窝在男人的肩上,蹭啊蹭,像小猫一样的挠人心痒。
张凛被身后这人一连串的动作逗乐了,想也不想的,潇洒灭了烟屁股,反手就把身后的软体动物一把从自己背上捞了下来,提着后颈,扔到了屋里。
安喜被扔了还是眉开眼笑的,一咕噜爬起来,又接着爬上去,一样的八爪鱼样。张凛也一样随手又把人给捞下来扔了。
如此反复了四五次,那张凛才回过头,眉头一挑:“丫的,回来了就去给老子做饭,没见老纸连早饭都还没吃嘛?别在这儿腻歪,看见你那一头狗毛老纸就心烦。”
“嘿嘿,得嘞,我的大爷,这不是去买菜买累了么?还不准休息会儿啊。”
“屁,去买个菜,来回也就半个钟头的事儿,你丫的,一去一大早上,还好意思在这儿叫苦叫累,皮痒了?昨晚上还没把你办老实?”说完,眉毛一抬,顺手就朝着安喜屁股狠狠捏了一把。
“哎哟,轻点轻点,疼,昨晚上丫的压了我一晚上,还火辣辣的疼着呢,再捏废了我看你今晚上压谁?”安喜一边干嚎着,一边捂着屁股火急火燎的怕厨房去给张凛做早饭去了。末了还探出头来,对着阳台上的男人一阵挤眉弄眼的。
还没来得及把脸上的表情收敛,就看见原本背对着自己的张凛,一个回头,正好逮着了正在作怪的安喜,面色一冷:“你小子欠收拾是不是?”
“嘿嘿,嘿嘿,哪敢啊,嘿嘿,阿凛你稍等,早饭马上就好,嘿嘿。”说着一阵傻笑。
张凛看着在厨房认真做早饭的男人,忍不住勾起嘴角,摇摇头,一阵头疼。
来这儿多久了,有五年了吧?自己和这个男人纠纠缠缠也有七八年的时间了,这一晃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张凛摇摇头,不再去想,回过头,就听见安喜正笑眯眯的招呼自己过去吃早饭。
一人一碗牛肉面,爽快。张凛心情很好的端着牛肉面吃起来,而小方桌的对面安喜也蹲在凳子上,呼哧呼哧的干得热火朝天。
安喜是四川人,就喜欢吃辣,刚开始一起的时候还老大不习惯,后来慢慢也改了口味,随着这小子喜欢上了辣椒。所以大早上的吃上一碗热辣的牛肉面,真的是很爽快的一件事。
吃完早饭,安喜那小子就直接瘫倒在老旧的皮沙发上,抚着肚子,一脸的餍足,还时不时的打个嗝儿。
张凛也不管他,自顾自的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洗碗去了。收拾好厨房,才走出来,拿出安喜刚刚买回的香蕉,坐在沙发上吃着。
“嘿,阿凛,我也要吃!快,喂我一口。”
“要吃?自己拿去。”
“阿凛,不带这么小气的啊,我买的香蕉,你给我咬一口怎么了?”
“你用我的钱买的,要吃自己拿去。”
“哼,不吃了就是。”
说着背过身去,委委屈屈的开始一个人对着沙发嘀嘀咕咕。
张凛看着这小子,在背后偷偷笑起来,越发欢实的咬着手里的香蕉,真是越吃越好吃。连着一口吃了三个,气得安喜爬起来直接压倒张凛,一口咬掉了第四个香蕉的最后一口。
张凛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笨蛋,伸手把香蕉皮扔进垃圾桶里,才搂着安喜,软绵绵的瘫在沙发上消食。
等到两人都昏昏欲睡了,安喜突然一咕噜爬起来,一边叫着:“遭了遭了,昨天约好了和李良那小子去打球的,丫的,要不去他会灭了我的。快起来啊凛,快,都要十一点了。”
“不去。”张凛躺在沙发上,眉毛都没抬一下,直接回了安喜两字儿。
“去嘛去嘛,阿凛,你不去我又要输得一塌糊涂了,那也太丢脸了。大不了今晚上我好好伺候你?”
“真的?随我怎么玩儿?”
安喜看着面前瞬间睁大双眼,精光闪烁的张凛,一个头两个大,但想想李良那小子的毒舌程度和自己永远也赢不了李良的球技,最后认命的点点头,苦哈哈的道:“这下可以跟我去了吧。”
“行啊,多大点事儿,都包我身上,你想那李良怎么死啊?”
“丫的,上次老纸输得一塌糊涂的,这次我要他在最后以为他要赢的时候输!!!哈哈哈~”安喜说着,眉开眼笑,已经开始无限脑补着李良那小子输球的表情了,顿时无限激动的和张凛换了衣服就奔着街头一个简易的篮球框奔去了。
张凛看着为了一点小面子就把自己给卖了个彻彻底底,还异常高兴的二缺。笑得牙帮子都露出来了,兴奋的满脸通红,眼睛都成了一条缝,晶亮晶亮的好不招人。心里闷笑不已,连带着那张常年的大便脸也有了点阳光的味道。
两人奔到约定地点的时候,李良他们已经等了一上午了,看见安喜就来气,上去对着他脑袋就是一个狠敲,一边敲还一边念:“操,安喜,你小子玩儿我们兄弟呢?等了你一上午,你丫还知道来呀?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啊,浪费老子宝贵的金钱,看你腿短肾虚的样子,该不会是乌龟变的吧?”
“行行行,大爷,李大爷,我错了还不行吗?别敲了,看我发型都给你毁了!”安喜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抱着头,那是一个上蹿下跳,好不容易躲过了李良的毒手,才开始撅着嘴委委屈屈的叫唤。
“得,遇上你小子那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来,兄弟们,咱打球了,让这小兔崽子吃不了兜着走。”说完还不忘特潇洒的对着安喜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安喜埋着头,完全无视李良的大白眼,偷偷闷笑着,就期待着最后一刻,自己的人型秘密武器张凛对于李良他们的大屠杀,嘿嘿。
安喜就这样心不在焉的兴奋中,球赛终于赢来了最后的时候,安息叫着:“不行,不行了,我累了,我不打了,让我家阿凛和你们玩儿,老纸要去旁边休息休息。”
说着蹦蹦跳跳的就下场去了。
李良他们一伙大声嗤笑起来:“丫的,安喜,你小子真肾虚了啊?那让你家张凛给你弄点补药补补呗,就打场篮球都不行了,真是丢人,以后和别说和我们一起打球啊,说出去咱可丢不起这人。”
安喜这小子,反常的没嚎没叫没还嘴,就那么安安生生的一屁股坐在旁边,笑得那是一个阳光灿烂。
等到张凛上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反超比分,在比赛最后一刻将最后一个三分球轻轻松松的送入了篮筐后,李良等人才反应过来:“靠,安喜你个缺心眼的,和老纸玩阴的啊?!”
说着一群人就开始愤愤不平的将安喜张凛两人围了起来,吵着要两人请客吃饭,补偿补偿自己受伤的心灵。
安喜还沉浸在李良那小子最后青白相交的表情里,觉得以前和李良打球的那口恶气终于是吐出来了,乐呵得有点找不着北了。嘿嘿笑着,大手一挥,走,咱超馆子去。
然后一群人,勾肩搭背的吃饭喝酒去了。
等到酒足饭饱张凛才拉着喝得晕晕乎乎的安喜往家里走。
安喜就觉得张凛的手大而有力,温热的烫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心里都暖暖的。真是一点也舍不得放开,真想这样牵着手,一直一直走,永远没有尽头。
张凛若有察觉般的回头,看着一个人盯着两人牵着的手傻乐的安喜,心中同样的一片绵软,面上也露出淡淡的笑意来。
大半个钟头后,两人才回了家,可一打开出租屋的大门,两人同时一个激灵,默契的对视一眼,松开牵着的手,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突然,安喜大叫一声:“不好!”迅速将身前的张凛扑到在地,一颗子弹已然打在了张凛方才站立的地板上。两人同时一个翻身,迅速滚到沙发后,掏出之前悄悄从鞋柜里摸出来的消音手熗,对着暗处就是一熗。就听见砰地一声闷响。一个躲在暗处的熗手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两人同时爆了头。
随后一个子弹也从暗处朝着张凛安喜藏身的地方飞来,张凛一把推开安喜,自己也迅速举熗回击,又是一声重物倒地的闷想。就在张凛开熗的瞬间,安喜也朝着背后的方向突然举熗一击,瞬间结果了另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
待到把三个人都解决了,安喜才摸索着爬到张凛身边,就听见张凛急促的呼吸着,安喜心中一紧,一个转身已经把灯打开了。
“你开灯干什么?快关了,当心外面还有人。”张凛躺在地上声音中满是焦急的朝着安喜喊道。
安喜难得的没有回嘴,只是默默的跑进屋里,拿来急救箱,开始沉默的包扎起来。
看着这样沉默的安喜,张凛反倒不自在了,伸出左手,揉揉安喜的那头乱毛:“别担心,不久是挨了一熗吗,没事儿,咱走吧,这儿是待不了了。等找个安全的地儿把子弹取出来就好了。”
安喜依旧没吱声,沉默的做着止血包扎,等包好,窜进屋里,一会儿出来,手上提着一个破旧的帆布背包,黑着脸走到张凛身旁,蹲下身将张凛背在身上,提着包出了门。
“安喜,别,放我下来,我伤着手又不是伤着腿了,不至于这样吧。”
“别动,我背你。我们得快点离开。”说完就开始闷声不响的加紧赶路。
亏得是都已经是夜深人静了,所以这两个鬼鬼祟祟的大男人也没有引起什么骚动。
待到安喜一路谨慎的将张凛背到菜市场地下的下水道,才松下一口气来。掏出帆布包里刀镊,利索的将陷在张凛左肩里的子弹取了出来,利索的止血上药包扎,等到弄完了,才回过头看看闭目养神的张凛。
凑过去,轻轻的吻吻张凛疼得满头大汗的额头,心中一阵阵的疼。
张凛有些虚弱的睁开双眼,看着面前满目疼惜的男人,一阵阵的难受。伸出左手一把搂住安喜的腰:“别怕,我没事,也不会有事的。咱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会有事的,乖,靠着我休息会儿。”
“不了,你休息吧,我守着。”说着轻轻靠着张凛坐了下来。
安喜脑中不断的回放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其实这样的事情对自己来说不是已经应该习惯了吗?果然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再经历这样的血雨腥风,会觉得特别的累。
脑中不断的回忆着和阿凛这七年来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相遇时自己和阿凛的不打不相识,到后来的纠缠不清,慢慢相爱,阿凛为了保护自己叛逃杀手组织,东躲西藏,藏到了贫民窟,到后来认识李良这帮狐朋狗友,每天和阿凛打打闹闹的过日子。那样温馨的感觉,让自己真的觉得,其实自己也可以和平凡人一样享受生活,期待幸福。
可是为什么?他们又来了,这次是三个杀手,那下次呢?
正想着,突然听见张凛略微低沉的嗓音在这空旷的下水道响起:“你,后悔吗?”
安喜微微一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阿凛,我不后悔!能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了。而且当初不是我缠着你,你会为了我叛离组织?是你后不后悔的问题。后不后悔跟着我过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
“笨蛋,我们都是笨蛋。”
听着张凛轻笑着嗓音,安喜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紧紧地,诉说着无言的情绪。
“是啊,我们都是笨蛋,我这个笨蛋就是看上了你这么个笨蛋,然后注定了这两个笨蛋,要在一起。”
安喜静静地看着身边的张凛:“是啊,不管未来如何,我们现在在一起,这不就够了吗?反正怎么算,都是咱们赚了。嘿嘿,你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我可要拐你跟着我浪迹天涯啊!”
“呵,行啊,别忘了,你还欠我的呢,你说我帮你打赢李良就随我怎么来的,我给你记着呢!”
“靠,阿凛,你还记着啊!你不随便玩就是一夜N次郎了,你要再随便玩,我还不给你玩残了啊!你可要悠着点啊!我的菊花可是娇弱的很啊!”
“就你小子贫,过来,靠着我眯会儿,一会儿好接着跑路。”
安喜嘿嘿傻笑着,握着张凛的手心满意足的闭上了双眸,遮盖了满满都要溢出来的幸福。
幸福什么?幸福就是身边有你。呵呵。
(突然很想写这样一个洋溢着幸福和阳光的小说。因为,现在,我很幸福!有彦爱着,有小白哥,小溪哥,三姐,四哥疼着,有兄弟暖暖的,有黄瓜玩,有迪迪,有好基友,好丽友,狐朋狗友一大堆。虽然我确实很二,很傻缺。但是,我觉得,够了。我的幸福都已经要溢满出来了。真的很幸福!嘿嘿,咧嘴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