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写到万字的东西中途一旦添加了时间就很难再重头理清思路续起来,没有结局的东西就在自己手里流产了,这种感觉像极了一种情感,心痛又无计可施。
宿舍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了,似乎也就变成了自习室,我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我最近脑袋总是大片大片的收录二十年来光景中具有浓重意味儿的画面,放电影似的,时不时的给我走私的课上猝不及防的一支飞镖,刺痛我的同时带着难以掩饰的讶异,只一瞬的功夫,伴随神经兢兢业业的效率下长久的晕染,根根相连,于是与此有关的记忆铺陈开来,再也收不住·····
我肯定我的幼儿园比别人多上了一年,那时,我坐在学前班里,完全不注意那个穿着中山装戴着茶色眼镜的男老师,而是望着窗外那辆属于那个年代经典黑色28自行车,以及倚靠在它旁边被我苦苦哀求在外边等我的父亲身上,只因在我再次望向窗外,没有28大黑驴,没有我的父亲,空空荡荡的除了背景那堵暗红的墙外,还有我作为一个小女儿的失望,于是我撒了我记忆里第一个谎:老师,我要上厕所。然后溜着墙根跑到老妈的办公室,就那样眼神里带着一点小孩子对父亲失信的怨恨,喜剧而骄傲的站在他俩面前,接下来,出演了我记忆力浓墨重彩的一幕,母亲对父亲说:还是太小啊,再等一年吧····
于是,我留级了
从本该上的学前班又回到了幼儿园,之后我也和妈妈抱怨过,怪她当时没有狠下心来把我拎给那个矮个子男教师,害我比别人白搭了一年的青春岁月,但我也庆幸于老天这样有意的安排,让我注定慢下脚步,推迟了一年,等待瑰丽的应该摆在我生命里的你们。
我不知道长大的我为什么那么拧,我只记得,小时候生病,爸妈哄着,还是不肯接受那样吃一片药喝一口糖水的老掉牙方案,我那个严厉的爷爷,突然凶给我看,我一咬牙,瞪着爷爷,干脆把药片嘎嘣嘎嘣直嚼了,那是小孩子摆着胜利姿势的霸气,多少年后我还是觉得自己很帅气,只是我那个亲人眼里严厉无比的爷爷已经老了,他对他的长孙女有的只剩下老人有的慈爱。
我从没在同学家过过夜,也很少在亲戚家呆,我记得小时候,在大姑妈家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总是频繁的看表,想回家睡又不知怎么开口,就那么可怜的看着表,在哥哥和姑姑他们看着电视的时候,寻找一个合适的开场白,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小孩子会是多么无助的可爱。
今天我剥着橘子,想起,我在远在天堂的她家吃切好的橙,我姑且就叫她水仙,那是我印象中她极爱的一种花,有时候我以为我忘了她,直至后来睹物思人不断地再现,我也不再欺骗自己,是的,我忘不了她。我记得某个周末的圣诞夜我们一起买食材做了一桌的菜,当然我只是助理,可很多年后我依然喜欢我们一起做的甜豆沙球。我也记得她坐在我身边,我给她沏黑黑的杜仲茶,一起听民乐,然后她说她再也不要喝这种茶。我也记得小时候,几个小丫头,香三臭四,还有那个叫张东东的胖小男孩追求她。总起来说她是顶好的小孩子,我记得她那段不愉快时光里对我的依赖,伴着她那个要强母亲希望我常常陪她的祈求,我承认,我们其他的女孩曾经都是那么嫉妒过她的,要不然怎么会有女生拿烧热的硬币贴向她的脸颊,怎么会有我们荒诞的扰学计划。小时候,你是记得的,我是爱哭的,可谁也没想到那么坚强的你长大后把小时候未流眼泪都留给了他,然后你留给我一个不温暖的拥抱,和那个冰凉的吻,然后,不要我了,一个人向这个世界说了再见,不再回来。十几年的朝夕相处,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几年,于是,我在声嘶力竭之后,明白了一个道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别再徒劳,于是,我也释怀了。在陌生的城市求学,有很多人问我为什么成熟的不像这个本该青涩的年纪,我说出了一个原因:为了生存,而第二个我埋在心里,我告诉自己是因为你·····
关于你的记忆,有意思的很多,我和你一起用新鲜的打火机点过高奶奶的柴火剁,也和你们一起收集几大袋用完的作业本,为了烤熟一个玉米或者几块红薯,哦,对了,我们还一起养过两只鸡,你的那只得病死了,而我的那只在没得到我的许可下则被你和你的爸爸带回你姥姥家煮了,为此我生气了很久,那可是我们一起捉蚂蚱养大得鸡呢;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哦,太多了,不知该说那个好,你的到了我向你描述了很久的海棠,我们一起买了香草娃娃,一起用你家饭店里的筷子编蝈蝈笼子,还有我亲眼见你暴力的打你弟弟宏利,对了,我们还有青还曾经一起打过一个很差劲的小丫头,呵呵,还有你对欢儿威胁地说:你要是欺负她,我饶不了你,别以为女生好欺负。一直以来你都扮演着姐姐的角色,除了小时候你被你妈带着找我,让我给哭着鼻子的你讲数学题,除了长大后你因为他而不快乐。
我想我该适当地换个话题,十几年的东西几G的内存是不够用的,说点明朗的吧,我长大后记忆里那个城堡里水晶孩子羞涩的笑,那个笑是那个晚自习最温馨的光芒,或许他不明白这里面的魔力,只是我还一直记得它曾那么美好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清扫了时间打发下的隐含和怨恨。我不想用大篇幅的文字写那个少年留给我的记忆,那个笑容已经足够有分量积淀在心里最光亮最纯净的地方。
既然,我擅长等待,我想从初三学会走神儿开始,我南瓜改变了我之后的人生轨迹,可以说她是我生活方式的改变着,我不知道该恨她还是该感谢她,总之我走到了一个不属于我的生活圈子里,叛逆,流浪,张狂。她也是需要依赖,在我说:傻丫头的时候抱着我说:媳妇,我想哭,然后泪流满面,我抱着肩膀一耸一耸的她,叫着傻丫头。
说到哭,我不得不想说,在我长大后的日子里,特别是从高二开始,我一直那么扮演者坚强的角色,承担起保护我身边要好的她们,就像现在我牵起师父菲菲的手,她就不喜欢的说:你牵我,我就觉得我是个男生的感觉是一样的,我认真而必须保持饶有兴趣的听青或者阳或者南瓜或者水仙的你们关于感情、关于生活、关于父母的一切抱怨、伤感、无奈,皱眉,或者给你们连我自己都不曾相信的信念鼓励你们,然而把搁浅在心底的感伤留给自己,或者赋予它们文字的形式,永远保留。
我想我是有点摆弄文字的小天赋的,谢谢你们给我的经历,也谢谢你们允许我白纸黑字的把它们呈现出来,其实我已经害怕了你们的离开,我害怕你们在没有我的生活环境里遇上新鲜感,然后沉醉在这份可以不断更换的新鲜里,遗忘了在乎你们的我,那个在没有你们的城市里伪装者生存的我,那个难过了只会写字的我。
我们都是矛盾综合体,我们时常想烂漫的回到舔棉花糖的纯真中,我们却在学校不同的大型场合里独当一面;我们时常逆行穿过人群皱着已不习惯舒展的眉讨厌着聒噪的夏天,又毫不在乎的参加热闹的近乎嘈杂的聚会;我们明明还沉浸在一场未到手的爱情里,却又心思散漫的接受任何一场还算不错的开始。其实,我们只是希望有那么一点点温暖,一个不是为了生存而进行的遇见,我们总是能够一针见血的看透自己,又糊里糊涂的掩饰自己,就像我们已经能够习惯于在疲惫不堪的无力时,仍旧卷起嘴角,温软的给别人一个礼貌的微笑,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候,微笑缓缓松弛,累到不行。
我还是要感谢摆在我生命里,来过的人们,我爱我的家人,我也爱过你们,我知道时间会磨损很多东西,我竭尽全力的保护它完整性,记录属于我们自己的明媚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