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想。我一定也在佛前求了千年,才求到了他。 尽管是被贬至瘴疠蛮荒的海南之地,抑或是处处险恶的朝廷,不管要付出什麽代价,她都无缘无悔的跟随。 「结满百之数,可祈一缘。」她红艳的胎记横过鼻梁延伸至两颊,貌寝似无盐。 避世隐於深山竹林的小居,从未想过要奢求一缘。 然而淡漠无波的离尘心,却对满百医缘的有缘人起了怜爱的涟漪。 「司空公子。」那人全身绷紧,摇摇欲坠。「你是谁?我不姓司空。」「我知道。」她放缓声音,「你是第一百个进入迷途的有缘人,当名司空。我是医者,你已然平安。」他茫然站立,失明的双目落下两行泪。「迷途……还能返麽?」他一定在佛前求了上千年,才求到她。他还记得,她那双温暖有茧的手牵他走出黑暗,抚慰他的伤痛。他愿结卢在迷途之外,终身为奴为仆,祈求那火凤般展翼的鲜红,不管在哪里都会朝他飞来,永世不坠。 链接:http://m.paipai.fm/read.php?tid=5274820&keyword=%B0%D9%BB%A8%C9%B1 |
这实在是个美丽而淡然的故事。 她名为淡菊,当得起人淡如菊四个字。 她不是个热络的人。冷清而坚强。独自在一方药圃,也颇能怡然自乐。后来,碰到了他时,百计救助也是缘自医者心肠。渐渐得习惯了他,习惯他灯下的读书相伴,他雪白如玉的手翻着书页。他微微皱着眉,认真的表情。他看到她时会粲然一笑,满室生光。 她教他认识药材,教他无名拳法,两人共同荷锄药圃。在他面前,她忘了自己脸上的红色胎记,忘记医者该有的离尘心。 待到因他失去了立命之所的隐居迷阵,也能作为医婆安然的在江湖漂泊,只为重建师傅隐居的小筑、药圃、百花杀。 他年少英俊,意气风发,却遭到惊人凌虐,待到作为第一百个走入她的隐居地时,他全身都是血污伤口。 过去不忍回首,曾经怒骂惨呼到嘶哑无声,甚至曾经痛哭哀求幸免而无果。他所有的尊严都被撕碎,早已被污秽到不堪闻问的地步。日夜只有痛楚相伴,身心都再也无法负荷。 直到遇到她,那双温暖有茧的手牵他走出黑暗,抚慰他的伤痛。温柔低沈的给他新的名字,试图弥补他破碎的自尊。 看到他被染污而伤痕累累的身子,她一声声的叹气,带着微微的心痛。一点都没有嫌弃过他。她只是安慰他,鼓励他。什麽都愿意教他。 他们彼此依恋太深,慕青依赖得太深,肇因的情感始於医病关系,事实上是有些病态的。因为她不知道,他也不懂,所以他们的爱苗一直是在他的心病中萌芽的。正因为她不知道,用她所有封存的情感去温柔怜爱的对待心灵残毁的慕青,若是换一个人,一定会被她无微不至又沈重的爱压垮。但身心伤痕累累的慕青,却从她丰沛的情感里头获得安全感和洁净,正因此深深获得满足,而且唯恐会失去。他们很惊险的获得了互补,多一毫或少一毫必定会互相怨怼厌倦。 再后来,他被贬海南,她一路相随。环境艰险,动手搭茅房,给房顶安竹瓦,一切自己动手,若不是其中一个当中一个已经失去太多,对物质看得很淡,另一个拥有的很少,自己动手已经成了习惯。只怕真不会习惯。 他曾经备受伤害的身心却被熨贴得平复下来。 他们是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但她说,同林,并且同命。 再再后来,他官至宰相,他的本心,却只是一个当不成良医的士大夫,因为妻儿受过的残酷待遇,只好发愤为良相而已。只是…「感同身受」,所以戮力一生。 她笑得非常美丽,疲惫的脸孔灿着柔润的光,「师父办不到的事情,我办到了。都是因为,你是我的夫君…所以才办得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想。我一定也在佛前求了千年,才求到了他。不管付出什麽代价,都是值得的。 这般心安理得的幸福,庭院安稳,岁月静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