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评论] 铭记现实里的星星——《有一种爱情叫兄弟》作者：十八子墨

——谨以此文，纪念《有一种爱情叫兄弟》，这篇太现实太不童话的小说，这段太无奈可也太动人的岁月，那些让人艳羡的好兄弟，还有最平凡最顽强的女主十八，和我最喜欢的男主小淫。

——有这样一个女生，她长得像男生，性格也像男生；她有时莽撞得惊人，做事经常不过脑子，闹出无数笑话；她不聪明，反应迟钝；她重感情，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她穷，穷疯了，穷得心里几乎只有两件事：学习和赚钱；但她又近乎顽固地守着自己的原则和自尊，哪怕为此撞得头破血流；她活得异常艰难，可从她身上，你能看到不屈的生命力。在这里，这个女生是十八。
    十八作为女主，却完全不符合一般言情小说的女主标准。她混不了遍地天才的重生文，她没有凭着一个超前理念办厂开公司财源滚滚来的好脑子，她心实，想不出那么多花样，在别的女生靠倒卖方便面和租碟轻松赚到钱时，她却要在寒风里奔波一个多小时去做每小时只有二十块的家教；她混不了女强文，她坚强、固执、性子硬，可她永远也学不来高人一等的气势，她没身家没容貌，只是一个小草根；她甚至也混不了小白言情，谁见过这么自尊到执拗还如此要面子的小白女主？谁会让一个有感情洁癖的女生做女主？
    可是这就是十八。她身上有无数缺点，整部小说填满了她碰上的倒霉事和闹出的笑话，可我们仍不能不对她产生敬意；几乎所有男主男配都笑过她的莽撞和笨拙，可他们没有一个不把她当朋友当兄弟，没有一个不喜欢她（当然，指的是朋友间的那种）——在这个女生身上，有一些现在言情小说中甚至社会中都稀有的东西。
    十八爽气，大方，有担当，小淫和阿瑟说她“简单”，确实，她心无城府，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不会也不愿掩饰，待人永远坦诚。她太现实，也太了解自己，窘困的境况时时逼着她，因此白马王子对她还不如金块有吸引力，你可以说她市侩，但也因此她从不奢望，只是凭着自己的双手努力活下去。她会的，只是认准一条路，然后不管不顾地往下走，既没有没有多余欲望，也没有算计和小心思。她身上还有一种惊人的顽强，开始和她有嫌隙后来却成了好朋友的许小坏是不折不扣的富家女，可她说她嫉妒十八——“你明明就是个穷光蛋，明明就是山穷水尽，可是你还是能使劲的扛着，好像没有什么重量压在你身上似的，就像前段时间你抄写信封，有时候半夜醒过来看见你还在认真的写，我就会觉得你的生命力怎么可以那么的强，你凭什么就可以认为一个信封一毛钱的收入就能养活你？这种嫉妒比在感情上的嫉妒还要强烈，感情上的事儿因为不是你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的事儿，但是生活上的事儿就必须是你一个人的事儿，阿瑟有钱而且也愿意帮助别人，咱们学校好多人也都知道，可是你明明知道阿瑟也照样愿意帮助你，你们又是好兄弟，你为什么要那么辛苦呢？”
    我想她大概说的是一种生命的力度和韧性，这个穷疯了的女生有一颗异常强大的内心，尤其是在面对生活的险恶的时候。她想尽一切办法赚钱，她抄信封抄到手连笔都拿不稳，她困得走路都能睡着时也不肯放弃那二十块一小时的家教，她为了保持清醒把自己的手腕掐得一片青紫……可她都不肯放弃，她绝不肯接受别人的救济，她还要挺直脊背扬着头活下去。我觉得这是十八身上最令我动容的东西，也是任何一个人最值得敬佩的一种品质。不知有多少小说女主时时处于危险之中，在朝堂的权力斗争或江湖的你死我活中行走而命若游丝，然而在我看来那都算不上辛苦——日复一日平庸的、艰难的凡人的日子，才是能把英雄侠士的所有勇气和毅力磨平的困境。这种困境无法取巧，只能一步一步挨过去，比任何虐文的情节都更残酷。十八是我见过仅有的两个真正挣扎在现实的残酷中的女主（另一个是《Hi，如花》里的女主，然而她活得远没有这么难），我在读的时候都常常替她觉得心酸无奈，觉得疲惫，觉得不值——这么苦，干嘛还要活着？她这么挣扎着撑着是在干什么？然而十八撑住了，用她那种韧性使生命放出了光彩。她很平凡，唯独因此而动人。


——有这样一个男生，他花心，花得理所当然一般，上大学以来维持最长的一个女朋友也没超过三个月；他磨叽，磨叽得让人起急，他从来做不到干脆利落地拒绝女生的示好；他也穷，但他靠着给电脑公司做软件愣是把日子过得游刃有余；他帅，笑容温和眼神干净，一笑还有两个酒窝；他家务万能，一群人住在一起总是他做饭，宿舍收拾得可以去当样板间，有时还门前三包；他有点孩子气，爱说话爱调侃，偶尔赌气，他眯着眼睛耍赖的表情能让所有人心软；他脑子好，性格可爱；他对她好。在这里，这个男生是小淫。   
    除了《飘》里那个永远的经典白瑞德，小淫是我看过的所有小说里唯一能让我念念不忘的男主。现在小说里完美男主数都数不过来，容貌无一不好气质无一不佳，不是权倾朝野就是富可敌国，可是，甚至包括被捧上了天的肖奈容止，再没有一个男主能让我这么心疼。他无权无势，一个穷学生而已，努力赚来的钱也绝对承受不了挥霍；他也做不到对除了女主之外的女生都冷若冰霜，上面也说了，他有时候确实是磨叽，性格如此。可他就一点就足以让我心软——他对十八好。
    在没喜欢上十八之前，小淫秉承的是你情我愿不行就算，女朋友换过二十几个，甚至说过：“老看一个人的脸会看腻。”可是他这一辈子就栽在十八手里了。他本来是熬不了夜的人，喜欢上十八之后却每晚失眠，担心十八是不是又整理资料到半夜，睡觉时是不是又忘了摘眼镜；他给了十八自己的呼机号(那还是使呼机的年代……)，十八不呼他，他自己反而疑神疑鬼，以为呼机坏了，怕她不能随时找到他；十八写信封赚钱，他帮忙，她困得不行就让她去休息，他继续写；十八开玩笑说想要歌唱比赛的奖品（一个随身听），小淫大学两年死不参赛的人，为她一句话就跑去报名；十八自卑，她自嘲的时候他比她更难受，他会急急去拦她的话，告诉她她很好；十八有感情洁癖，不能接受他的过去，他死缠着她不肯放手，低声下气哀求，故意把自己灌醉，然后借着那一点迷糊耍赖向她靠近。他陪着她护着她，照顾她宠她，把一切都先替她想到。
    这样数着，也不由要觉得心酸。这种温柔是这么琐碎这么寒酸，它们嵌在每一个平淡甚至困窘的日子里摘都摘不出来，小淫是穷学生，十八比他还穷，每天都在想尽办法挣钱，他们既没有钱也没有精力去玩浪漫去风花雪月，轰轰烈烈的爱情更是无比遥远。小淫对十八好，这种好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他每天早上绕道去给她送早点，还装成顺路，他用五十个棒棒糖跟小麦换她多看了几眼的一个钥匙，可是一份早点、一个钥匙链，比起现在小说里泛滥成灾的男主为女主放弃皇位放弃天下，卑微得几乎可笑。可是这才是现实，他们的爱情卑微，但是真实，并且正因如此，才更加温暖得让人落泪，那些琐屑的相依为命的爱情比起“宁负天下不负卿”之类的山盟海誓更有直击人心的力量。相比之下那些“宠文”算什么呢？小淫给我们展示了这样一种爱情，由此我觉得，无论他犯了什么错都是可以原谅的。
    原书里有这样的话：因为当时小淫是非常抢手的男生，但十八却是可算滞销货的女生，她曾经非常不解小淫看上了她什么。最后她问：“你不会是因为那时我不买你的帐所以自尊心作祟吧（其实我觉得现在好多小说男主都是出于这个原因才看上的女主……）？”然后小淫啼笑皆非的回答：“我在你面前连自尊都没有了，哪来的自尊心作祟啊？”
    真是这样的。十八其实比他心狠，她开始接受不了他的时候，是强撑着先伤己再伤人，两个人僵持得我都心灰了。但小淫就是咬着牙抓着她，他在她面前什么面子自尊都不要了，只要她要他。他爱十八爱得几乎入魔，哪怕仅是这一点也让我不能不偏心——一般看小说时，虐男主怎么虐我都觉得应该，虐女主虐疼了我就心疼，可是看到小淫和十八吵架时我竟然会偏心小淫！说真的后期的剧情里他做的事确实是让人觉得无法原谅，但我依然觉得他是值得原谅的，我觉得十八不该为了这个错误错过他。（其实我根本不觉得他会做出这种事来，小淫虽然有时有点拎不清，但他爱十八爱得无可救药，不太可能会犯这种错误……但没办法，剧情如此，我等读者只能看着干着急。）
    在我所有的读书经历里这都是绝无仅有的感觉，看到别的小说男主犯错，我都是冷笑着想女主应该恨他一辈子，女主如果轻易原谅我还觉得便宜了他。可是看这本书时我却全心全意地盼着他们和好——不原谅小淫，十八到哪里再去找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份爱情？


——有这样一个兄弟，他吊儿郎当，考试基本靠眼力，通过基本靠交情；他也可以算高干子弟，却没有半分纨绔之气，也懒得去管朋友的身家背景；他也花心，却唯独对兄弟事事挂心，他们失恋伤了心他陪着喝到大醉，他们遇到麻烦他挑着眉出面解决；他比他们更成熟，却更爱热闹，更坦白，也更干脆果断；他总是阳光灿烂，还有点自恋——在这里，这个兄弟是阿瑟。     
    大半部小说看下来，觉得阿瑟每天就在干两件事：和女孩约会，和兄弟聚餐。阿瑟似乎对聚餐这回事有着惊人的热情，他总能找到合适的理由拉上大家一起吃饭——十八竞选大胜,他高高兴兴说要热闹一回；学校组织献血挑中他们系,一群人放完血,他说得吃点好东西补补；肖扬要毕业离校,他说大家吃个饭告个别吧；元风找到了工作买好了房子,他说这事儿必须要庆祝——然后包括十八在内的一伙人就呼啦啦一起吃饭去。
    这还只是他组织的一大堆饭局中的一小部分。阿瑟就是这么一个人，虽然这里肖扬元风都比他高一届，元风还是学生会干部，但只有阿瑟才是把这帮不同系不同届的人凝聚在一起的那个。可以说，阿瑟是一个典型的好大哥的形象。
    阿瑟的性格其实比十八小淫都要好得多，不是说脾气好，而是他的性格是真正的明亮干脆，就是男生最本性的那种阳刚之气（虽然他一般都不怎么正经，老是吊儿郎当的……），没有小淫的磨叽，也不会像十八一样执拗和钻牛角尖，大气、大方、开朗、有担当、讲义气、做事利落。他虽然脑子不用在正地儿上，考试都要人家搭把手（所有人里成绩最好的是十八，她必须要那份奖学金），但他绝对是所有人里情商最高的那个，人际交往永远游刃有余，朋友遍天下，从来不会吃亏，了解社会，遇事反应也快，而且，看问题特别明白。十八体质倒霉，老是碰上各种窘事，小淫心疼她护着她的时候，阿瑟就告诉她，越把这当回事儿人家就越能看你的笑话，所以还不如大大方方该干什么干什么——多明白啊！另一方面，他对自家兄弟是真好，小淫刚上大学没找着兼职时比十八更穷，据说是天天跟着阿瑟蹭饭。小麦和阿瑟大概是发小，他是跳了好几年级上的大学，整个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阿瑟就顾着他四年，每次自己出去约会都要交待小淫给他弄东西吃。十八和小淫吵架，他就夹在中间调解；小淫和肖扬这两个情敌，也是他顾了这边顾那边，不愿让任何一个难受。十八比较害羞、脸皮薄又自尊心强，小淫是舍不得让她尴尬的，然而阿瑟就会毫不避忌地跟十八开一些重口味玩笑，惹得她面红耳赤，然后用一种调侃的语气、却是很不客气地对小淫说：“不能这么护着十八，不然她以后迟早要吃亏。”他从他自己的角度为十八考虑，尖锐地戳破现实，而且——他是对的。
    ——他是那种最适合作兄弟、最适合托付友情的人。看书的时候，真是羡慕死了十八，可能还有女生接受不了小淫这样花心的男主，可是一个阿瑟这样的朋友，却是所有人——无论男女——梦寐以求。


——有这样一个学长，他温和可亲，微笑让人如沐春风；他是学生会干部，工作学习事事优秀，是绝对的模范学生；他善解人意，从不给人难堪，哪怕被十八盯上半天也只是略显尴尬地笑笑提醒，不多问半句；他永远记得提携照顾后辈，他劝过小淫阿瑟不要太花心，也开解过十八忘记过去，他期冀着他们珍惜彼此好好走下去；他对感情非常认真；他酒量很差，喝醉酒后会一改平日风度变成话痨；他喜欢和朋友一起打牌。在这里，这个学长是元风。    
   《有一种爱情叫兄弟》是一群普通大学生的故事，这里所有男主男配女主女配都有各种各样的缺点，而元风是他们中最接近完美的一个。把现在广大都市言情里温柔体贴痴情不悔情智商双高还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男主往外一摆，书里唯一能混进他们的队伍而不被发现的，就只有这个算不上主要角色的学长。元风不抽烟(几乎是所有人里唯一一个),很少喝酒(所以酒量糟糕),他的爱情是那种典型的安达充漫画里的爱情,他与之缔结白首之约的人就是他第一次爱上的人,他们的相恋是完全童话似的一见钟情——他们相遇在高中一次学校组织的舞会上,本来两个人都是灵巧的跳舞者,却在看到彼此的一瞬间乱了舞步,眼神慌张,不断踩到对方的脚。然后他们上了同一所大学，没有吵架，没有分手，而是安安稳稳地计划着毕业就结婚、一起贷款买房子……七年初恋，单纯美好而顺遂得不像真的。和他本人恰好相配的爱情，也是全书中最单纯的完美爱情。
    元风确实是一个好学长，在这本书里他担任了十八的半个引导者的角色。他和十八小时候暗恋了七八年的男孩子小意很像，不管是相貌还是性格都像到了会让人认错的地步，而十八对人家又一直念念不忘，所以刚认识元风的时候几乎就把他当成小意的替身，曾经干过长时间看着他发呆的傻事儿。元风很聪明，几次后心里就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也很有风度，很会替别人考虑，也不说什么，还会帮十八圆场。后来更熟一点了，再加上小淫也坦白了，十八和小淫彼此僵持的时候，他把十八找出来，开解她，告诉她忘掉过去。这种劝导式的谈心只有他和阿瑟会干，但阿瑟还是从朋友的角度，带点调侃和起哄撮合的意思，而元风却是真正的谈心，以半个过来人的身份劝一个自己关心的学妹。除此之外，他看到十八在文字方面的才华而推荐她去参加学生会竞选，帮她跟老师和干事打招呼，无一不是出于对她的关照。
    十八曾经看着元风心里想：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呢？元风这个角色大抵如此。很多小说里都有一个这样温柔的男性角色，不管是男主男配还是女主的父兄，然而我依然觉得他的不同，因为无关爱情，无关吸引，我却仍能看到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里满满的真诚。
      
——有这样一个闺蜜，她是富家千金，穿名牌用奢侈品,从不为衣食操心；她漂亮，追求者无数，换男朋友如换衣服；她刻薄高傲，可不屑背后伤人；她成熟世故，总是一副游戏人生的态度；她自私又目中无人，可是对看准的朋友，她也可以真心相付。在这里，这个闺蜜是许小坏。      
    许小坏最开始是以一个骄纵傲慢的大小姐的形象出现的，而且一出场就和十八结了仇：她看上阿瑟，让十八帮忙牵线，结果阿瑟不理她，她就硬说十八撬她行；十八上大学第一个喜欢的男生不是小淫，而是同系的易名，许小坏给他介绍了女朋友，于是十八对她也没什么好感；第一学期期末考试，许小坏坐十八后面，十八一张卷子也没让她看，结果许小坏挂了三科，从此记恨；后来许小坏又看上小淫，主动追他，还警告十八要知难而退……这么一看，她也确实够讨厌的。而且她几乎是前三分之一文里唯一不那么正面的角色，总之刚开始那一段，十八是看到她就头疼冒火，我也是看见她就觉得讨嫌。
    直到后来有一次十八救了她。
    可能是圣诞还是什么节的晚上，十八和小淫又吵完一架，急需发泄就拐进学校的舞厅，无意中看见两个流氓之类的在把许小坏往外拉。舞厅人很多，灯光很暗，又吵，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许小坏挣也挣不开，呼救别人也听不见，十八看见了，她有时确实也够莽撞的，热血上涌，当时就抄起一条椅子腿冲上去了。这样事情一下子闹大了，许小坏也就被救下来了。自此，这个本来堪称反面女配的女生开始露出她可爱的一面。她坚持要请十八吃饭,带着哭腔说十八不来就是看不起她；十八竞选，她帮十八挑演讲时要穿的衣服，成功打造出十八大学时代最完美的一次亮相；她利用身为美女的天生优势求得管理研究生机房的师兄给她开后门，然后带着小诺进去玩专给研究生配的新电脑；她半夜披着床单爬起来，到走廊上和十八小诺作情感咨询……
    比起十八这个和小淫拉拉手都会脸红的愣头青，许小坏是修成了的狐狸精，漂亮、复杂、世故、自私，活得随心所欲而漫不经心，她了解感情，了解社会的险恶和人的肮脏。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女生太自我，大概是不怎么讨喜的。我却喜欢她，因为她和十八成为朋友后那种毫不避讳的坦率和坦荡。一次看到一辆法拉利停在女生宿舍楼底下，一个漂亮女生从上面下来，还风度翩翩地冲车里的人挥手，十八就想这个女生家里真有钱，很羡慕。结果许小坏往下看了一眼，就挑着眉讥讽地说，那女生是把自己卖了，那肯定不是她自己家的车——谁会在自家车开走的时候站在路边挥手？她就是这样，很尖锐。而她也从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她跟十八说起自己对感情那种轻率的态度，说起十八的感情洁癖，都不留丝毫情面，是一种自家人之间的刻薄揭短和直接，让我心生好感。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阿瑟是一类人，只不过和阿瑟不同，许小坏有一种女性特有的透彻——彻底的女王范儿啊！

    ……
    以上的人物，还只是这个故事里出彩的人物中的一小部分。喜欢他们，不仅因为他们身上那些动人的特质，还因为他们是如此的真实。如今各种小说里不同性格但同样美好的人物已经多如繁星，可谓环肥燕瘦，任君挑选，反正总有一款适合你。我自己也同样萌着这样的很多角色，可是总会感觉小说里的世界毕竟与我们隔着一张纸——为什么我没有遇见过成绩好性格好长的还帅万人追捧的男生？为什么我没有遇见过漂亮强悍聪明绝顶的女孩？为什么看的小说越来越多，小说里的爱情故事越来越美好，我对爱情却越来越没了期待？
    可是这里不同。每翻过一页，我都觉得他们每一个都正活在我的眼前。作者的文笔算不上优美，就像真的是在给人讲一段自己的回忆，非常口语化，可是更显温暖和鲜活。九几年的大学生活，远没有现在这么花样翻新，甚至有点过时，可那里友情的喧闹和动人，和年轻的青涩与飞扬跳脱，依然让人忍不住微笑。像是泛黄的旧照片，上面大家的笑容都很傻，可是也很灿烂，让人放不下。
    ——就是这样一个缺乏修饰的故事。就是这样一群普普通通的人。让我放不下，让我这么喜欢，甚至生出憧憬。
    我不盼望白马王子，不期望自己有多漂亮多强大，不奢望我的朋友都是可以为彼此豁出命的生死至交，可我想这样许愿：
我希望能有一个闺蜜像许小坏，她可能太透彻太尖锐刺伤我的自尊心，可她能在我迷茫时用一大段刻薄话把我骂醒；
    我希望能遇到一个学长像元风，可能我暗恋他时他却早已心有所属，可他绝不会因此轻贱我的心意，他的眼睛永远真诚，微笑着告诉我怎样放下他去走未来的路；
    我希望能找到一个兄弟像阿瑟，不跟我计较什么性别家境，可能他有些轻佻会笑话我的笨拙和迟钝，可当我难过他会陪我喝酒，当我愤怒他会拎起酒瓶跟在我身后；
    我希望能有这样一个人，像小淫爱十八那样爱我，不能浪漫得惊天动地，可是可以握紧手，两个人一起走；
    我还希望能有一个兄弟像肖扬，对我说，希望我永远都是最初的我；有一个朋友像左手，他冷冷的话不多，可是总会站在我这边；有一群舍友像嘟嘟一飞苏小月，不管分开多久，回去都可以一起开开心心笑笑闹闹……
    最后，如果有一天我陷入困境，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与生活的险恶正面遭遇，我希望我能像十八，无论怎样，也咬着牙活下去，挺直脊背地活下去，让我的生命，从泥泞中放出光彩。     
据说这是作者根据自己的真实经历写的小说，它也确实显得格外真实，里面有很多无奈很多不如意，很多人活得很辛苦，可是这都无法掩盖那段年轻的岁月里的闪光的记忆。推荐所有人去看看这篇小说，去看看那些美好的人，他们是灰色的现实里的星星，让人喜悦，让人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