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空棺疑云
“别胡说,”魏延制止的打断,“古墓里阴气本来就比较重,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走!”
曾义闭上了嘴,继续前行,何俊也没敢多啰嗦,手持火石的李靖跟着队伍里没说话,但是刚才的感觉着实诡异,如果是幻觉,怎么会同时几人同时产生异样的感觉?
石道宽约两米,一人多高,在石道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万年灯,可能是年代久远,很多盏已经灯枯油尽了,没光的地方李靖就点起火石,走了一段路,视线又明朗起来。
走道尽头,是一个大约八十平米左右的墓室,悬在墓室中央的灯还亮着,可能是因为灯盏较大,油比较充裕,火苗看上去还挺有力,不似走道上有些灯,看上去只要轻轻吹口气就会熄灭的样子。
一进入这个墓室,所有人的眼前均是一亮。
在空旷的石室中央,摆着一口巨大棺椁。在棺椁的两侧的地面,散落着许多陪葬物。在万年灯的照射下,发出灿灿光辉。
“这么多宝物!”何俊惊喜的跑到右边的陪葬物前,开始一件件的拿起端详。先是一个白玉杯,在看见白玉杯下的青玉壶后,又放下了杯子,忙不迭捧起了壶,接着壶也被扔掉,一条流光溢彩的宝石链子被他兴高采烈的戴到了脖子上。
“俺的娘啊,俺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宝贝!”曾仁、曾义两兄弟的眼里,也放出了可以和宝物媲美的光芒,他们走到左边的金银玉器中,和何俊一样,开始乐此不彼的挑选,在陪葬品中扒拉着,把称眼的东西戴在手上,缠在腰上。
在左边的陪葬品堆后,半块硕大的木板静静的斜在地上,魏延走到那块木板前蹲下,用手抬起残破的木板一角。
这块破木板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有人会用一块破木板做陪葬?
木板的阴影下,透出柔柔的白光,魏延仔细一看,是两个比鸡蛋小点儿的石头珠。
“魏副官,这两个玉石球有啥稀罕的,”曾义抬脚踢了一下那半块木头,质地沉重的木头小小的晃动了一下。他扬扬手里的翡翠项链,“瞧,这儿好东西多的事,你快来挑几样啊。”
魏延把两个珠子放进裤袋,朝几个扎在宝物堆的人看看,他走到了刘成鹤和李靖身边,发现他们两个人都盯着墓室中央的那个大棺椁,一言不发。尤其是刘成鹤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惊讶还是古怪。
“怎么了?”魏延走上前问。
“你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吗?”李靖朝前指指。
“奇怪?自从走进这个墓,我一直觉得挺奇怪的。”魏延边说边向李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面积赛得过一张双人大床的棺椁,赫然正是先前众人在石壁画上看见,被三十二人抬着的那个两头方中间圆的物体。“怎么。。。。。。?”
魏延的话语嘎然而止,是因为这口大棺的棺盖,豁然开了一个大口,从形状来看,半边缺少的部分,正是他刚才看过的那半块木板。
棺盖被打开了,棺材里面没有尸体。
“怎么没有尸体?”李靖望着那个应该躺卧尸体的位置问。
“是!怎么会是一口空棺?这会不会是一个疑冢?”
“疑冢里不可能有那么多陪葬品吧?”李靖看向刘成鹤。
曾义、曾仁、何俊见两个长官和刘先生一直在交谈,也浑身珠光宝气的走到了棺木前。魏延和李靖说的话他们也听见几句,看过那口空棺,三人的眼睛也落在刘成鹤的身上。
刘成鹤皱起眉头,思虑了半天,说了一番让人胆战心寒的话语:
“尸体不在棺材里的理由不止一个,第一,这本来就是一座空坟,但是正如李靖所说,疑冢没必要摆这么多陪葬品,如果是什么古代大将战死沙场,找不到尸体,建下这个衣冠冢倒还有可能。第二,这里曾经被盗墓贼光顾过,盗走了尸体。但是如果是盗墓贼的话,这原封不动的陪葬宝物怎么解释?难道尸体比宝物更有吸引力?你们看,陪葬品堆放的样子,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被大量挪移走的痕迹。这与道理不符,除非。。。。。。”
“除非啥?”
“除非盗墓者还没来得及取走宝物,就发生了意外。”刘成鹤捋着胡须,目光沉静的说,“墓穴常年封闭,如果古墓中陪葬者众多,就会产生大量阴晦之气,毒蚀人的五脏六腑,死亦正常。再者,就是这墓有机关,说不定被毒箭射死。”
“那我们怎么没事呢?一路走来,没遇见任何机关啊。”李靖问。
“在我们之前进来的人,可能打开了墓室和外界的某个豁口,使阴霉之气已经散去,也许是这个墓穴根本没设机关陷阱,也许是里面的机关箭弩已经发霉生锈,失去了作用。”刘成鹤说着走到那块被翻起的木头边,这正是棺材的半个盖子,他仔细的察看棺盖,“在这半块棺盖的外表,有明显的被破坏过的痕迹,里面则完好,看来是从外面被打开。”
“那就是说,有人进入过这里?”
“应该是,那人进入后没有拿走宝物的原因,要么就是没来得及拿走,要么就是来寻仇,意不在财物。也曾听说过伍子胥鞭尸的故事,楚平王杀死了他全家,多年后伍子胥将已经死去的仇人的尸体,拖出了坟墓鞭打三百以泄愤,这个墓室的埋葬者,也可能是被仇家拽出坟墓,抛尸荒野了。”
“衣冠冢和被死者生前仇家抛尸,当然是最好,至少我们会比较安全,”
刘成鹤点点头,“除此之外,还不能排除另一种可能,就是——诈尸。”
“诈尸?”
“是的,那个先前进入的人,极有可能是在打开棺盖之后,还没来得偷走财宝,就被棺木中的阴尸所伤,或是逃走,或是毙命。你们看,这棺木的材质非常沉重,那半块棺盖,曾仁、曾义,你们合力能将它高高抛弃,撞在和棺椁距离二十米外的墙顶上,最后落在这里吗?”
刘成鹤的手指向石壁的顶部一处被撞坏过的痕迹,半块棺盖木就在那位子下面。
“恐怕不能。”曾仁、曾义同时摇头。
“我们进来的时候,陪葬宝物虽然都还在,但是却散落了一地,”刘成鹤踱步到一个角上,拾起一个银壶,“这个银壶被踩扁了,是你们当中有人踩的?”
“俺们爱护那些东西还来不及,又咋会舍得去踩扁它呢?”曾义一说,曾仁和何俊同时点头,表示意见一致。
“这里,曾经有人打斗过。”刘成鹤将手里的银壶,丢回原来的角落,眼光怔怔看着空棺,“这墓室里,到底发生过什么?难不成,真的诈尸了?”
“哎呦娘啊,先生,您可别吓俺,别看俺个头大,俺可怕这些。”
“那些荒诞的鬼神之说,可信吗?”魏延一直不认同曾义和何俊的满口胡言,但这话从刘成鹤口里说出来,总不好意思喝止,于是问了一句。
“魏副官不信这些,也在情理,你们都是军人出生,信的是熗杆下打江山,可是皇上让你们埋那四件东西又是为了什么?”刘成鹤说话间,陷入了深思,“我是一个风水先生,一生都在研究这些有些人认为莫须有的东西,信与不信,全在你自己。不信是因为你没看见过,没遇见过,而那些看见过或者遇见过的人,往往从此就不在了人世。说实话,鬼,我没有遇见过,但是诈尸,却是看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