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别样的旅行,与这个世界相遇
同一个目的地,不同的旅行方式, 总能让行客看到不同的风景。 于是有一些人, 以非常规的方式行走在路上, 透过他们的故事, 我们或许会对旅行有一番新的认识。 踏上人类走出非洲之路-Paul Salopek
徒步旅行并不罕见,但很少有人会像普利策奖得主、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撰稿人Paul Salopek一样,疯狂地计划用10年走上3.4万公里。
目前的科研结果认为,大约在5万至7万年前,晚期智人走出东非大裂谷,并最终在全球播下人类的种子,成为现代人类的共同祖先。Paul Salopek希望沿着祖先的足迹,“在途中发现自我,感受有形的世界,有限的视野。”他坚信一步一步地穿越大陆板块,将会揭示一个生物学事实:我们生来是要依靠双脚行走的。
△巴基斯坦的Chapursan Valley 自2013年1月22日从埃塞俄比亚的赫托波里出发,Salopek已经走了5年,他从埃塞俄比亚渡过红海进入中东地区,在塞浦路斯、土耳其、阿塞拜疆见证了秋日战争,然后穿越里海,沿古丝绸之路行至中亚地区,转而向南,目前他已走到巴基斯坦境内,接下来还将穿越中国和俄罗斯,再从白令海峡进入美洲,随后沿美洲西海岸一路南下,直至南美洲的智利。
△塔吉克斯坦境内的Pamirs Salopek一路通过社交媒体发布文字、图片和视频与世界各地的人们分享他的旅途见闻,美国《国家地理杂志》及其网站也在持续更新他的旅途报导。 穿越安第斯山脉-Kim MacQuarrie
安第斯山脉从南到北全长8900多公里,是世界上最长的山脉,它贯穿起的南美大陆充满着魔幻色彩与传奇故事。作家和纪录片制作人金·麦夸里(Kim MacQuarrie)曾在秘鲁生活四年,深深着迷于美洲故事,最终,他决定从北向南穿越整个安第斯山脉,亲身探寻那些存在于美洲大陆上的传奇。
在哥伦比亚,他拜访了曾拒绝巴勃罗·埃斯科巴(Pablo Escobar)600万美金的警察上校乌戈·马丁内斯(美剧《毒枭》中的“搜捕队”就是由马丁内斯上校创立的),听他讲述追捕“毒枭”的故事;在海拔最高的淡水湖的的喀喀湖,他登上了蒂亚瓦纳科文化的圣地太阳之岛;在秘鲁和玻利维亚的边界,被冰冻了至少500年的少女遗体,揭开了印加帝国用年轻处女向太阳神献祭的往事;在玻利维亚的巴耶格兰德,作者找到了为切·格瓦拉提供最后一餐的学校老师,了解到格瓦拉牺牲前最后一天惊心动魄的故事。就像作者所说,南美大陆的故事有时让你感觉“远离了现代社会,误入了……原始世界”。 横跨中国-许知远
△腾冲 大约十年前,许知远“厌倦了坐在咖啡馆里,依靠二手的新闻和汉学家的作品”来了解自己的国家。于是,他在东北的爱辉与西南的腾冲之间画下一条线,横穿祖国南北,去亲身感受正在发生深刻变化的土地。
△东北伊春 这条线是1935年由地理学家胡焕庸提出的,接近四十五度角将中国切分为两半,东南部43%的国土上居住着超过90%的人口,西北部57%的国土上却只生活着不到10%的民众。
△巫山 许知远带着他一贯的不合时宜,仔细地观察着路上的一切,在东北的伊春、爱辉、白城,山西大同、榆林,三峡沿岸的巴东、巫山等城市,他或漫无目的地转悠,或突如其来地闯入他人的生活,听萍水相逢的下乡知青、酒店前台、煤老板、党校老师讲述他们的忧乐人生,以一位“祖国的陌生人”的形象行走着。 城市探险 Urban exploration
△巴特西发电厂和伦敦夜景 有些人千里迢迢跑到另外一座城市,不是去看那里独特的风景名胜,也不是去吃当地的特色美食,而是要去探索一些本地人都很少听说的地方——他们热衷于进入废弃的建筑或是隐藏于地下的隧道,在缺乏路线标识和人迹罕至的区域里,寻觅意外的风景和被埋藏故事的线索。 这种被称为“城市探险(Urban exploration或urbex、placehacking)”的活动在国外已有近百年历史,近些年来国内也形成了相对成熟且固定的“城探圈”。一些知名的探险点包括保加利亚的飞碟纪念碑、伦敦的废弃地铁站、巴黎的地下墓穴与采石场、日本的端岛等。
△保加利亚飞碟纪念碑Buzludzha
△飞碟纪念碑内部 美国青年学者布拉德利·加瑞特(Bradley L. Garrett)在英国读博期间,与一个名为“London Consolidation Crew”的组织一起,探索了近百处不为人知的角落,重绘了伦敦的城市地图。他们曾在地下墓穴宿营三天,也曾在已经退役的巴特西发电厂屋顶看烟火,还曾探索多座伦敦废弃的地铁站。其中,Snow Hill站在二战时被德军轰炸到几乎只剩地下室,Aldwych站里停着一辆拍电影专用的退役列车,Down Street站则传闻曾是丘吉尔的战时地下指挥所。最终,这些经历成为他博士论文的一部分,将旅行上升到学术深度。 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阿拉斯戴尔·伯奈特
尽管我们相信科技和人类永不疲倦地探索,使得我们对世界已经有了足够详细的了解,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地球上还有很多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地理学家阿拉斯戴尔·伯奈特就热衷于探索这些有趣而又未知的地方。 建造热列兹诺哥尔斯克镇(Zheleznogorsk)的唯一目的就是制造核武器,因此长期以来它一直在名义上并不存在。但当一切结束之后,该镇的居民仍然投票决定让这里继续与世隔绝,任何访客想要进入该镇必须向相关部门提交申请,而俄罗斯有四十几个这样的“封闭行政地区”。 非洲几内亚与塞内加尔两国的边防哨所之间相距27公里,南非与莱索托边境办事处之间的萨尼道(Sani Pass)长达5.6公里……这种在你离开一个国家却并不会马上进入另一个国家的“无主之地”,满足了很多旅行者免受“国家幽闭控制”的渴望。
△萨尼道 在西班牙北部阿拉贡平原上,每年7月都会凭空出现一个暂时的社区,人们在这里庆祝“Nowhere”节,更为知名的是在美国内华达州黑岩沙漠举办的“火人节”,人们在此纵情party狂欢。节日结束后,临时打造的生活区域会被收拾一空,只留下原始的空旷之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根据伯奈特教授提供的线索,地图之外的世界仍在持续不断地消失与出现着,探索这些地域也会给旅途带来更多意外之喜。
歌之途-布鲁斯·查特文
△西澳南部的Noongar人 如果需要吟唱歌谣才能找到脚下的路,那是怎样独特的旅行呢?为了追寻澳大利亚土著人神秘的“歌之版图”,英国人布鲁斯·查特文跟随向导阿尔卡季穿越广袤的澳洲大陆,从爱丽丝泉到中塘、波潘吉、卡伦,从土著人蜥蜴祖先的永眠之所到豪猪祖先的歌之途,一路上,他听土著人分享他们的故事,看土著人表演图腾祖先的旅行,并试着以他们的思维方式理解历史与大地。 △北领地的Anangu人 土著人眼中没有被四边圈起来的一块块土地,只有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歌谣小路,那是“大梦时代”祖先留下的路径,每个孩子都会受孕于祖先在大地上播撒的精气,孕妇第一次胎动时的地点有哪位祖先经过,就会有一段歌谣成为这个孩子的财产,而拥有一段歌谣,也就拥有了一片那段歌谣流传过的土地,口中的歌谣就是土地的所有权。部落之间即使相隔万里,言语不通,也能够通过歌谣的旋律沟通。这样,一场艰苦的追寻不仅是空间变换的行程,更是打破思维藩篱的精神之旅。
除以上所言,其实我们身边也有许多普通旅行者,创造着属于自己的“壮举”:美籍华裔旅行者谷岳曾用三个半月的时间,从北京搭车到柏林与自己的女友会面;年轻女孩潘靖仪睡了世界各国不同房主的86张沙发,以“沙发客”的形式完成了自己的环游世界的梦想;雷殿生在上世纪80年代末就踏上行程,用十年时间徒步走遍中国。 对于所有这些打破常规的人来说,独特的旅行方式不仅仅是换了一个角度看世界,那些“异想天开”照亮的,是内心深处某个隐藏的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