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假期都会在工地生活一段时间。
在我更小一些的时候,工地的意义和过年一样,是为了所谓的团聚。 我也经常被我妈当成一个最麻烦的包裹,带着挤火车、赶车。适应高铁、自驾之前,我晕过几乎遭遇到的所有交通工具,诸如绿皮火车、中巴、船、挤满妻女家属的面包车。路途中永远是最可怕且难熬的。何况还要带着寒假作业和暑假作业。
在江边,偏僻的乡镇渔村,在灿烂的夕阳澄澈的星辉下。 在铁皮钢梁的工厂旁,钢梁结构旁。 在桥出生甚至出生之前的地方。
见过未上漆的钢板,等待它们装船运走。 见过在浇铸的桥墩,听吊机搅拌机的噪音。 见过被拆除的栈桥,它们曾直接通往江心。 我曾被带上过建设中不通车的桥梁,从那个摇摇晃晃但通向最高处的临时电梯中。
集装箱房,自盖房,职工房,各种老房子。 走出房间就要担心蟑螂,蜘蛛,癞蛤蟆,垃圾堆中露出的老鼠尾巴。 工作服,安全帽,晒黑并且晒黑。 在离城市很远的地方, 一般都有着满是莲蓬菱角的池塘,礁石后藏满螺类的无名海岛,山林中挑战勇气的野味。
有时在高速上看着朝霞以及夕阳,旅行在有长江有水的每一个乡村,不知下一个假期是否就会转移到另一个工地。突然感觉到,在这样的家庭中生活,也有着一种别样的浪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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