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河西走廊对于汉朝来说,如同割断了匈奴的一条右臂,而掌控西域则是再度斩断匈奴的一条右腿。西域的战略地位使其成为汉朝与匈奴势力博弈的关键所在。
公元前108年,汉军成功消灭卫满朝鲜的同时,汉武帝开始对西域的楼兰和姑师(车师)进行军事行动。楼兰和姑师的居民是吐火罗人,这一族群的外貌特征显著,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浓密的胡须与日尔曼人和凯尔特人有些许相似。吐火罗人在夏商时期自东迁至塔里木盆地东北部,逐步建立了龟兹、楼兰、焉耆和姑师等国家。雅利安人后从东欧迁至伊朗高原和印度河流域,他们与吐火罗人的语言和相貌差异显著。
楼兰位于塔里木盆地东部,邻近罗布泊与蒲昌海,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这里曾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连接东西方的贸易和文化交流。然而,在古代,罗布泊是一个庞大的咸水湖,而如今,随着湖泊的干涸,它成了盐碱的戈壁滩,且不适宜放牧。罗布泊的水源来自天山的塔里木河、孔雀河、昆仑山的车尔臣河以及祁连山的疏勒河,湖泊的面积受这些水源流量的影响,曾经在最盛时期达到两万平方千米。随着时间推移,这片水域逐渐干涸,成为了荒凉的戈壁。即便如此,直到唐朝玄奘西行时,楼兰仍存在于那片被沙丘覆盖的古城之中。
楼兰的地理重要性使其成为丝绸之路的关键节点。由此,楼兰迅速发展成为一个繁荣的贸易中转站。它沿孔雀河建设了许多驿站,承载着大量的商队往来。
汉武帝为了应对楼兰与姑师的威胁,任命赵破奴为匈河将军,并任命王恢为中郎将,李广利为监军,带领大军出征西域。王恢曾经作为汉使访问过楼兰和姑师,对当地的道路和地理环境十分熟悉。
赵破奴,四年前因未能取得战功而失去爵位,一度陷入困境。然而,武帝再度任命他为匈河将军,虽然他并未得到封侯,但通过此次任务,赵破奴得到了再次获得封爵的机会。这次,他带领两万骑兵向楼兰与姑师进军,目标明确,准备以强力征服这些重要的西域国家。
在这支大军中,还有李广利这个曾经在卫青帐下服役的军事将领。李广利的迅速晋升与他妹妹李夫人的宠爱有关。李夫人因为歌声美妙受到汉武帝的宠幸,李广利也因此得到羽林郎的职务,成为汉武帝亲卫队的一员。羽林郎是汉朝皇帝的亲兵,地位仅次于中郎将,负责保护皇帝的安全。李广利曾以羽林郎的身份参与战斗,但因赵破奴并不熟悉他,李广利当时并未被重视。然而,四年后,李广利凭借自己的才能迅速晋升,成为骑都尉。
赵破奴的军事任务十分艰巨,尤其是在沙漠中的行军。沙漠地带十分艰难,骑兵需要携带充足的干粮和水袋,但战马无法在两天内不进食,给后勤补给带来了巨大的挑战。为了避免迷失,赵破奴采取了分兵的策略,一支队伍最好不超过两千人。而为了迅速突破楼兰防线,他决定率领精兵骑兵进行突袭,选择最精锐的属国骑兵作为主力。
进入疏勒河流域后,赵破奴的队伍面临着极端恶劣的环境。大地一片荒凉,几乎没有绿洲,甚至在白龙堆这片荒漠上,周围的景物只有死去的骆驼骸骨和无声的沙石。随着艰难的行军,赵破奴等人眼见渐行渐远的绿洲,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下找到了一个小绿洲,战马得到了急需的休息,士兵们也得以缓解长时间的酷热和干渴。
楼兰古城是一座被众多石楼围绕的城市。主城位于塔里木河北岸,周围分布着几百座石楼和石屋,居民和军队主要分布在城外。然而,随着汉军的突袭,楼兰的防线毫无防备,楼兰王在一片混乱中选择了投降。赵破奴成功地占领了楼兰,并为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做好了准备。
接下来,赵破奴面临着是否进攻姑师的选择。王恢提议利用一条捷径直接北上攻击姑师,但由于该路线过于复杂,且姑师已经准备充分,形势十分复杂。赵破奴与王恢之间的意见产生了分歧,赵破奴最终选择稳妥的战略,继续稳住楼兰,等待进一步的指令。
武帝最终下令,封赵破奴为浞野侯,并要求他镇守楼兰,同时派遣王恢和李广利继续攻打姑师。